3、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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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他扑上来的那一瞬，温热的气息也贴了上来：“巴奇！”
巴奇反应极快，尚未搭上他肩膀的胳膊被他单手抓住，下意识想要给美国队长一个过肩摔，但是动作在大脑读出“巴奇”两个字后停止。
双目相对。
罗杰斯下意识抓紧了巴奇的胳膊，体温一点点传过来，像在给心脏缓缓打入镇定剂。
巴奇冷冷地看着罗杰斯，吐出两个字：“放手。”
罗杰斯抓得更紧，拿出了紧迫盯人的架势。
“不要走。”罗杰斯语中带着一丝恳求，低声说，“不要走。”
他蓝色的眼睛是海的颜色，却仿佛有着太阳的光辉。表明他是那样真诚地、炽热地想要留下眼前的人。
巴奇面无表情，冷冷地重复：“放手。”
罗杰斯快疯了，巴奇的体温哪里可以满足他的不安感？听到“放手”两个字，几乎是立刻，罗杰斯拉过巴奇的胳膊，速度极快地，把巴奇揽入了怀中。
胸膛贴着胸膛，大腿贴着大腿。
那是他们在七十年前都不曾有过的亲密姿态。
现在的他们都是健硕的，成熟的男人，他们的交缠的呼吸里，都饱含着力量，契合彼此的心跳声。
巴奇皱下了眉头。
因为他发现，放手两个字说不出口了。并且，他无力抗拒这样的拥抱。
他的潜意识，他的大脑，他整个人，都无法抗拒。
似乎那是他们原本就该有的亲密姿态。
08
罗杰斯的心情很好，他早就把猎鹰抛在了脑后，带着巴奇回了自己的公寓。
他们都不需要吃饭，这没关系，不需要不代表一定不要，他们也可以选择吃饭。现在，罗杰斯哼着七十年前的歌曲，在崭新的厨房里为巴奇准备一点吃的。
煎鸡蛋，培根，以及烤面包。
他们七十年前最常吃的早饭，巴奇很喜欢，他知道。
而浴室里，巴奇正在对着镜中赤裸的自己发呆。挺拔的骨架，强健的肌肉，以及眉宇见一丝消不掉的狠戾，他对这样的自己感觉陌生。
好像原来不是这样的。
罗杰斯弄好了早餐，心情大好，哼歌的声音传进了浴室。
他多么快乐。
巴奇默默地拿起罗杰斯为他准备的衣服穿了起来。
所有的人都这么快乐吗？
为什么他总感觉，从前的他，那个在美国队长身边的他，也应该是一个会谈笑，会唱歌，会热情如火的人呢？
如果是的话，为什么他变成了现在这样。
他像山巅终年不化的冰。
巴奇冷冷地注视着镜中的自己，哈，连他自己都不喜欢这样的他呢。
全世界都不会喜欢的。
09
巴奇坐在罗杰斯对面，白色短袖t恤，松松垮垮地运动裤。那只手仍是金属的，冰冷，没有体温。
早餐放在两人的面前。
巴奇没有动。
罗杰斯的目光避开了巴奇的金属手臂，脸上的微笑仍是一片温和，带着一点点的小心翼翼，藏着眼底的火热，轻轻开口：“吃一点吧。”
“我不需要。”
“巴奇，你会喜欢的。”
巴奇沉默，就当罗杰斯以为巴奇不会再说话了的时候，他开口了：“我没有喜欢的东西。”
罗杰斯苦笑：“怎么会？”
他的目光似乎有点飘远了，想起了从前的事。
“你喜欢美女，喜欢啤酒，喜欢party。”他停顿了一下，“还有，你喜欢照顾我。”
巴奇没动，他盯着罗杰斯：“你只是一个任务。”
罗杰斯低下了头，嘲笑道：“那你可以完成任务了……我一直是这个态度，你要我的命，我给你。”
给你好了，什么都可以给你。
他嘲笑的，不是自己，也不是巴奇，而是弄人的命运。
从前我弱小，我像个小可怜，我被人嘲笑，你保护着我，对我好，视我为生命的一部分。
现在你要我的命。
罗杰斯看着早餐，苦涩溢满了他的胃，他甚至忍不住笑了起来，苦涩的笑。
“巴奇，我不是一个任务，我是一个人……”罗杰斯慢慢地说，“我喜欢你。”
巴奇在他的眼里看见了一种奇异的蓝色。
悲伤的蓝色。
他忽然觉得心口很不好受。
“你喜欢我？”他重复了罗杰斯的话，似乎咀嚼了一下其中的意味，“喜欢我？”
哪怕我已经被这个世界抛弃。
罗杰斯抬起了眼睛，蓝色是最纯粹的颜色。
他微笑了起来，会让人联想到大海，忧郁的蓝，无限的包容，以及真诚。
“是啊，喜欢你。”
一直都喜欢着你啊。
10
黑寡妇走进来，她很漂亮。
但是巴奇把她当做了空气。
黑寡妇却做不到把一个曾经那个枪追杀她的人当做空气。
她推了推罗杰斯：“你们怎么搞的？住一块了？”
罗杰斯道：“是巴奇回来了。”
黑寡妇啧了一声：“队长？你不想干了？这可是通敌卖国啊！”
罗杰斯远远看着正在阳台上给盆栽浇水的巴奇，目光温柔，轻轻道：“他不是我的敌人啊……”
黑寡妇受了惊吓，走了。真是的，也只有美国队长才能受得了冬兵了吧。她郁闷地踏着高跟鞋，那些给美国队长和钢铁侠配对的人，一定是站错CP了。
——真相属于黑寡妇。
巴奇浇完了盆栽，觉得很满足，他的世界现在不仅仅只有任务了，还有植物。
阳光照了下来。
巴奇站在阳光下。
或许，应该在增加一点，任务，植物，以及一个美国队长。
他若有所思，嘴角极慢极慢地，牵起了一个很小很小的弧度。只要这样，就够他在这个世界上，存活下来了。
罗杰斯打开了音响，放了一首七十年前的老歌。
他走到巴奇面前，对着他，认真地说：“我可以……邀请你跳一支舞吗？”
七十年前没有完成的，不算晚，会达成的。
音乐还在。
人，也还在。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