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空色少年》食玉土

4、第 4 章

　　李易闭着眼睛，想起以前和丁陆然一起在街上乱逛的时候，就觉得闲，时间慢的跟蜗牛一样，有时候一起看着公园里打架的小男孩都可以看一个下午，事后再交流一下各自的看法，也无非是“你小时候跟那个挂着鼻涕的那个一样傻逼”之类的互损，以前一放假就玩，快开学就跑到M记里抄作业，丁陆然和他都晚熟，与同龄的染成黄毛对女孩吹口哨的男生玩不起来，两个人散漫地过着自己的日子。
　　他知道丁陆然也想起了以前的日子，因为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抱着他。
　　回忆万千，李易却只是嫌弃地偏了下头：“口臭，离我远点。”
　　李易唯一猜不透的就是丁陆然对自己的感情，也许是不敢猜，他觉得现在这种状态就已经很好了，再走一步，不知道会上天还是入地。
　　之后，他们安静地相拥而睡，像上千次那样。
　　那天过后丁陆然果然没有再和李易谈论过刘佳，一时间李易竟然觉得不知道与丁陆然在一起的时候该说些什么。丁陆然会和往常一样等李易整理好书包后再一起回家，只是当李易习惯性的问起“要不要从南街走”的时候，丁陆然会看看李易，然后摇摇头说不用了。
　　这时候李易才记起那天清晨丁陆然的结束宣言，后面几天他却是有些刻意地去问的。刘佳的家在南街，之前他们偶尔会绕个远路站在马路对过看看刘佳的家，猜想刘佳在家里干什么。以前也没觉得饶远路麻烦，但是听到丁陆然每次都回答“不用了”，李易竟然感觉一阵开心。
　　路过很久没逛的碟片店，李易随口问问“要不要进去看看”，丁陆然点点头说：“好久没有租碟片看了。”
　　老板是个很热情的胖男人，见了他们哟哟地叫个不停，拍着他们的背问怎么这么久没来逛了。李易仔细地看过一张张影碟，不时让身后的丁陆然一起看看做决定，丁陆然把下巴搁在李易肩头，说这片子烂的要命，还不如看这张……
　　李易的耳朵被丁陆然呼的暖暖的，很久都没有出现的温暖。
　　终于又回到可以一起看碟片的日子了。
　　丁陆然一进李易的卧室就毫不客气地仰躺到他的床上，李易看着细碎灰尘中闭着眼睛的丁陆然，不满地说：“你可不可以别这么放松，这好歹是我的房间啊。”
　　丁陆然没有回话，李易跪在电视柜前，把碟片放进影碟机里，太久没有用影碟机，他都忘记了怎么把屏幕调到影片画面。他摁着手中的遥控器，问丁陆然：“你记不记得怎么调到DVD了？”丁陆然嗯了一声，让他把遥控器给他。
　　李易把遥控器扔给丁陆然，丁陆然很坦然地把电视机关掉了，一手拉过李易，把他拉到床上。
　　李易“喂”了一声，丁陆然说：“不想看电影了，我们就这样躺一会儿把。”
　　李易也觉得累了，没提出异议，侧着身面对丁陆然闭上了眼。丁陆然一手搭着他的腰，静静地看着李易。看了一会儿，便亲了上去。
　　李易睁开眼，又闭上了，并没有拒绝丁陆然的亲吻。丁陆然迟疑了一下，将舌头抵在他的嘴唇边，李易很乖地张开了嘴，两舌交缠，不熟练地接吻着。
　　丁陆然用上半身压着李易，一手伸进衣摆在李易的腰上抚摸着。李易被丁陆然手上的茧摸的一阵酥软，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呻吟，丁陆然被身下诱惑的人渲染地更为激烈，大口大口地吮吸着李易的嘴唇和舌。
　　李易意识到事情不对了，手脚并用地挣扎着推开丁陆然。两个人都直起身，坐在床上喘气，谁也不敢看谁一眼。
　　一阵僵持过后，李易首先开口：“滚。”
　　丁陆然愣了一下，“哦”了一声。李易一直低着头，看见丁陆然匆匆地穿上鞋子，两只手颤抖地愣是没系好鞋带，他拖着鞋带拿了包就快步走了出去，留下李易一个人坐在还留有压痕的床上。
　　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李易无力地躺倒在床上，揪着被单骂了句“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