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逢不恨晚》微霜

10、相见亦难别易难

　　六人往猜灯迷处走去。
　　乘他们两人专心于灯迷，晚情开口问众人：“我们该怎么让湘仇接近轩王爷啊？”
　　“湘仇，干脆你直接走上去认算了．”幽絮提议，免得她们伤脑筋。
　　“要认也不是现在吧。”这么多人，怎么认啊，她可不想全皇宫的人都知道这件事。
　　“湘仇，那些灯迷对你来说不难吧？”水怜突然问。
　　“是没什么，不过你问来干什么？”
　　“你可以利用灯迷接近王爷啊？”
　　“是啊，湘仇你可以走向前和他讨论啊。”晚情觉得这个主意还不错。
　　“有哪个宫女会懂这些，而且和王爷讨论的。”湘仇才不认为这会令人相信。
　　“不试怎么知道，来，我来帮你。”说完幽絮拉着湘仇往他们两个走去。
　　“不知公主有何事？”南宫翔看到幽絮前来，恭敬地问。
　　“没有．．．”幽絮转头看向暗铭，“听说轩王爷文采了得，想必这些灯迷对王爷来说只是小菜一碟吧？”
　　“啊！？”一时没料到公主会对他说，暗铭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这些都是皇上所出的，怎么会是小菜一碟呢？微臣自认比不上皇上。”
　　“轩王爷别谦虚了，本公主这里有个侍婢，也略懂一些，不知王爷愿意切磋一下吗。”幽絮把湘仇推上前。
　　暗铭看了看湘仇，这是怎么一会事啊？算了，既然公主开了口，只好应了，他风流才子的名号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好啊，请问姑娘名字是？”
　　湘仇看了看王爷，心里十分激动。哥，我就在你眼前，你认得吗？“回王爷，奴婢小绿。”这个死幽絮，取什么烂名啊，难听死了！
　　“小绿姑娘，我们就切蹉一下吧，咱们轮流出题可好？”
　　“好的，请王爷口下留情。”
　　“雪落横山，猜一字。”暗铭出了道比较简单的，深怕对方答不到，有损公主颜面。
　　“雨字，对吧王爷。”这也太简单了吧，明显小看她了，看来要给点难度的：“到我出题了，黑不是，白不是，红黄更不是。和狐狸狼狗半边仿佛。既非家畜，又非野兽，也猜一字。”
　　暗铭听了心中暗惊，这婢女不能小看，与是回了句：“诗也有，词也有，论语上下也有。对东西南北一片模糊。虽是短文，亦是妙文，姑娘觉得我答得如何？”
　　一旁围着看热闹的人对暗铭的对答感到一头雾水，这是什么答案啊？
　　“水怜，迷底是什么啊？”一向对这些不太在行的幽絮问了问身旁的好友。
　　“湘仇问的迷底答案是“猜”字．”水怜向幽絮解释说。
　　“那轩王爷答什么啊？”
　　“轩王爷以问对答，他答的是“迷”字，和起来不就是猜迷两字啰。”果然是同一个爹娘生的，都那么聪明，老天不公啊！
　　“轩王爷果然文采出众。”湘仇出声赞道。
　　“姑娘也不弱，本王看漏眼了。”
　　一旁的南宫翔见此情形，也不禁惊讶于对方的能力，一时兴起，出口问说：“姑娘可介意与我猜上一句？”
　　湘仇一看是自己担心的人物，连忙低下头，深怕对方看出，“王爷毋需客气，请出题。”
　　“园中花，化成灰，夕阳一点已西坠，相思泪，心已碎，空听马蹄归，秋日残红，萤火飞，姑娘请猜一字。”
　　众人听了，交头接儿地讨论着答案。
　　“这是什么啊？”
　　“你们知道吗？”
　　“我看不会是乱说吧，根本就没有这个字。”
　　湘仇听到众人的评价后，只见她笑了笑，眼睛想闪着亮光般直视着南宫翔，那一瞬间的光采使南宫翔抽了口气，如此平凡的容貌却有一双耀眼明亮的双眸，令人难以抽离她的目光。“园中花，化成灰，也就是花字没有了化字这部份；夕阳一点已西坠，也就是夕字没有了一点；相思泪，心已碎，也就是思字没由了心字这部份只剩田字；空听马蹄归，就是马走过后留下的脚印，也就是四点；最后秋日残红，萤火飞，就是秋字没有了火这个部份，把以上所有抽出的部份组合起来．．．”湘仇扫了眼周遭正屏息等待答案的人，“是苏字，对吧卫王爷？”
　　南宫翔听完后更对这位婢女感兴趣，美人他看得多，可是如此聪慧的人，还真是世上难求．由其是她刚才那一刻的光芒，实在是刺眼的心动啊！南宫翔转向幽絮，“公主有如此一个婢女，真令人好生羡慕啊！”
　　“南宫哥哥过奖了，我这个婢女平常就喜好读书，可是比起两位，还是略显不足。”
　　“怎么会呢？我看我和卫王爷都比不上她了。”不是他谦虚，而是这个婢女的确非同凡响，想他秦暗铭还是头一回对一个姑娘有这么高的评价。
　　“两位王爷过奖了，能得到如此赞赏是奴婢的荣幸。”
　　“你们就别再夸来夸去了，今晚中秋月悬空，如此美景别浪费了，两位王爷不如随我到亭中赏月尝些糕点可好？”再这样谦虚下去也不知道要讲多久，她才没有耐心说下去。
　　“好的，公主。”
　　一行人走到赏月亭中，此时暗铭出声问道：“小绿姑娘无论谈吐或行为都有如大家闺秀，不知姑娘为何会入宫为宫女呢？”
　　“嗯．．．”湘仇思索了一会儿，“我是选秀入宫的，因为相貌太平凡所以被安排去萱梅宫服侍公主。”
　　“哦，可惜了姑娘一番才华啊！”南宫翔不禁说道。“姑娘可会弹奏乐器？”
　　“略懂一二。”
　　南宫翔望向幽絮，“公主可否请您的侍女献上一曲？”
　　“有何不可．”幽絮拍手叫道：“来人，把琴拿上来。”
　　湘仇走到古筝前，鞠了鞠躬：“显丑了，各位．”说完把双手放在琴弦上。
　　开始，一道幽怨的琴声响起，似有还无，婉转低沉，此时湘仇开口，字正吭圆地唱：“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宫上天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唱到此时，湘仇明显地加快了弹奏的速度，仍有凄惨的气氛中带有一些不平常的激动，像是埋怨更像感慨，“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阳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当最后一个字唱出来后古筝的琴声也停了，全场也静默着．．．
　　她们三个都知道这首曲是湘仇唱给她哥哥听的。
　　“姑娘弹得一手好曲啊，果然让人刮目相开。”秦暗铭的一声赞扬打破了这无声的寂静。不知为什么，一向不擅多愁善感的他，心竟然一直隐隐抽痛着，或许是这去太悲伤了，加上这样的夜色，才令人感触，对，一定是这样！
　　南宫翔虽然也略有感动，可是对这似曾相似的弹奏方式感到疑惑，他怎么会觉得熟悉呢？
　　“只是即兴曲，让两位王爷见笑了。”湘仇对他们点了点头，往幽絮身后站去。
　　看出大家的心情有些沉重，幽絮出口说：“天色不早了，我要去向皇兄请安回宫休息，两位王爷请自便。”
　　“那就多谢公主的款待了．”两人起身恭手相送．
　　幽絮领着众人走，起身离去。
　　看着湘仇离开的背影，南宫翔和暗铭心情各异。唯一相同的是，他们都想再次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