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天使》一降

3、梦见天使的回忆

　　这天，小黛硬是把我从床上唤醒，说要陪她去逛雨天。于是拖着疲惫的身躯，拿起一把伞，依然低低地撑着它，走出了宿舍，一路上还抱怨着连周末也要受小黛的精神摧残。一个人站在约好的地方，微睁着眼睛。这时，身边的左侧多了一个人，好象是个男的，我没有太多地去注意着他，还是时不时地看看手表。可能因为小黛的迟到记录要破的缘故，我显得有点昏昏欲睡，身体开始摇晃起来。也可能是这样，左侧的那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你没事吧？！”我猛地抬起伞，着实吓了那人一跳。身后交响起“小希！”“阿望！”就像给乐曲画了个断音一样，我们两人都默然地伫望着。“呵呵。”终于我们还是相视而笑。这时我才发觉，认识他也有两星期了，竟然还是不知道他的名字，直到现在。

　　“希，望啊，”他轻声地念叨着：“很棒，呵呵。”

　　“真巧啊!”小黛跑了上来连忙伸手招呼道，遗憾的是阿望并没有回映小黛的“礼貌动作”，而是微笑地点了点头。

　　“她们是？”而刚刚喊阿望的男生也走了上来。

　　“我是秦黛，叫小黛就好了，她是韩希……”还没等阿望说什么，便听见小黛争先地自我介绍起来，顺带还把我给介绍了一遍。不过看见阿望刚刚有点困惑的神态松弛了下来，看来小黛的积极倒是帮了他一把，想来似乎连他都不太知道我们该是什么人。

　　“裙带吗？我是阿望的死党，本人大名康臣。”而那位男生也随性地介绍了自己。

　　“是秦黛，你是‘蛋、白、质’吗？”小黛显得有点气愤地回映道，因为还真是和小黛认识这么久，第一次有人称呼小黛为裙带。突然觉得康臣这个人很有意思，确实，虽是初次见面，但是从他那略正式却不失帅气的穿着：翻领的白衬衫外加一条宽大的黑色运动裤，和那听似玩世不恭的话语中，都能感觉到他和阿望走着一条正好成180度角的路，两人似乎没有任何交叉点，但却实实在在地站在一起，没有一点的不协调感。

　　“竟然大家都是出来玩的，那就一起吧，人多热闹。”说着，康臣拦过阿望的肩膀，转身在他的耳边嘀咕了几句，结果被阿望踹了一脚，却还嘻笑着，于是便附议了提议。

　　一路上，小黛和康臣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瞎调侃，走着走着，原先用伞撑着的是小黛，却变成了阿望。可能这天是所有雨季走得最长的一次，身体开始有点不稳了，有种冲动很想找个地方趴着就不再起来了，可是又觉得会扫了他们的兴，便也硬撑着。却换来了阿望温柔的一声：

　　“怎么了？”我勉强地微微一笑，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着。

　　“真是抱歉，打扰你们了。”阿望说着。我依然摇摇头，没有说话，自己感觉可能这一开口便会消耗掉所有的力气似的。

　　“你是不是不舒服？”阿望继续关切地问道。我还是摇摇头，但还是开了口：“没事。”

　　“是吗。”阿望依然带着点疑问。

　　“是啊，倒是阿望好像不怎么没事，”我回头笑着说道：“总是望着什么地方，等着什么似的。”

　　阿望突然停住了脚步，我转过身，他站在雨中盯着我看。我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因为雨显得格外地稠密，我只能模糊地看见他的身影，但我却感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望着阿望站在雨中，他真的很适合雨天，从第一天见到他开始就应该在心里埋下了这样的映像，就好像雨的天使，被雨丝呵护着，疼爱着，不带一点瑕疵地温柔。再望望手中的伞，似乎成了破坏这样和谐的“罪魁祸首”。虽然如此，我还是“不识时务”地忙走了上前，替他撑起了伞，“抱歉。”而他第一次接过了我手上的伞却依然轻柔地说道：“没有。”

　　“可是……”我低着头，实在没有力气再抬头了。因为站得近了，才发现阿望高过了我一个头的距离。

　　“没有，只是像被刺破了什么而已，有点心悸。”说着，阿望竟伸手很轻柔地摸了摸我的头，手有点犹豫，却还是暖暖的，突然觉得好安心……可是这个世界是喧嚣的，它在炫耀着它的繁华，即使在这样静默的雨天，它也不愿它的“子民”堕入平静。

　　“小希小希，快来看！”小黛兴奋地跑了过来，想拉着我要往前去看什么。

　　可是刚跑出几步，却被谁拉住了另一只手，还来不及回头便听到一个声音：“你怎么现在还在外面？！”

　　突然整个人呆住了，脑袋里一片空白，而眼泪却突然夺眶而出，幸运的是在我反应回来以前，善良的雨丝遮掩了这么不争气的眼泪。刚回过身，就已经被一个胸膛拥入了其中，耳边还一直在响着：“你怎么还是这么让人担心，这种天气都还出来……”

　　“志太……”带着点沙哑，喊出这个似乎好久好久的名字，眼泪一下子决堤了。

　　志太志太，起床了…… 志太志太，大笨蛋…… 志太志太，欺负人，志太志太……一个个自己的声音在脑海里亲切地喊着同一个名字，喊向同一个人，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记忆里还有这么一个人，这么一个将记忆寄放给的人，一个突然消失后又出现的人……可是为什么会是现在。

　　“志太，”推开他的身体，望见他正微笑着看着我。

　　回头，小黛正疑惑地站在那里也看着我，又似乎有点明白地回望了我身后的那个地方。转到那边，阿望也定定地站着，而康臣正好走到他的身边，打趣地问道：“情敌吗？”结果被阿望用手肘捅了肚子，露出很无辜的表情。接着阿望走了过来，把伞塞到我手中，默然地转身走入了雨帘，身影渐渐地模糊了，天使回到了他自己原来的世界。

　　一切都发生地好突然，好像被按了快进键的电影，快得没有给任何人一点喘息的时间。身体可能是真的已经筋疲力尽了，被志太拉着的手都似乎不是自己的了。眼前突然一片目眩，最后只依稀地听见周遭的嘈杂声。

　　……

　　在那个荒野蔓草的年头，我总是做着一个又一个的梦，不论梦见什么都没有关系。因为总以为那都是美丽的，虽然有人说：梦是与现实相反的。但依然甜甜地梦着，小心地梦着，生怕谁给了一巴掌，然后告诉自己梦该醒了。然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再做梦了，只觉得有一天“啪”地一阵抽痛，然后自己告诉自己梦该醒了。

　　可是那天却意外地梦见了梦或是一段连自己都忘了的记忆：睁开眼时，外面阳光灿烂地一塌糊涂，透过阁楼的窗懒懒地躺在木质的地板上。伸手去拿枕边的闹钟，12点30分！？匆忙地一翻身，揉了揉还依然模糊的视线，才发现自己竟然将时针和分针莫名地颠倒了起来。爬出被窝，打开阁楼的窗户，对着对面一米远的阁窗喊：志太，志太，起床啦。然后不见对窗有任何的动静，便加大分贝高声地喊道：志太，志太，起床啦！音量高得都惊飞了旁边那棵大榕树上的一群小鸟“邻居”，嚷着唧唧喳喳的抗议声。可自己还是依然不顾地嚷道：再不起来，我就拿椅子砸窗了！于是对窗里终于缓缓地抬起一只手摇晃着。心里高兴着：恐吓成功了。满意地踩着木质地板“哒哒”的声音跑下楼，做早餐。没几分钟，探头望望窗外的小花圃，总会望见志太一身T－SHIR加滑板裤，拖着身躯在花圃里浇水。看在眼里，不知是他浇水还是水浇他，耷拉着手，懒洋洋的。志太的房东林奶奶还时不时地探出头提醒着他，以免酿成水灾……

　　然后一到周末，就会趁志太不在，便跑到他的阁楼里。每次都会遇上林奶奶在整理房子，于是会趁机在志太的阁楼里掏东西，那里真的什么都有。而在那里最吸引我的便是放在床边的那两把吉他：一把是民谣的，一把是带电的。常在夜晚打开窗户就会听见志太的歌声伴着吉他如雨般淅沥的和音，柔情地就好像是仲夏夜的森林里湖水边精灵轻声的歌唱。而自己也喜欢用“民谣”来玩，虽然技术没有志太好，但还很是自娱自乐，听得林奶奶也开始对着这东西评头论足的。

　　有时运气好的话，还可以掏出些许粉色的信封，那些都是女生们写于的情书。志太只大我2岁，但由于成绩优秀跳了好几级，那时的他正好刚刚上大一，对于大学里学姐以至于周边高校的女高中生赋予的好感都是不屑一顾。于是情书这些东西也总是可怜地还没来得及显示便已被丢进了角落的垃圾筒中。而落到了我的手中，必定就会被宣扬一次。结果就是被归来的志太当头一击，乖乖地坐在床上看书，但是嘴里还会念道着：志太，志太，大笨蛋……而志太也总是不会理我，自顾自地拨着吉他弦，流利地滑着，散发着好听的声音。听着听着，便也不知不觉地睡在了志太的床上。模糊的视线中，总望见志太躺在身边，把我拦在怀中，悍然入睡。等醒来时，外面已经一片漆黑，但背后总是暖暖的，还有志太喊开饭的声音……

　　于是又梦见自己逃课，想跑回家等着收妈妈寄来的远洋包裹，却意外地在半路上被志太逮到。然后他总装得父母似的口气说是要教训我，其实也就几句不成气候的讽刺。便也就没听进去，只顾望着站在他身边微笑着特别淑女的女生，便问道：“姐姐是志太的女朋友吗？”然后便听见那女生带点羞涩的恬美笑声，和志太有点自命清高地对我说道：“怎么样，我厉害吧！”

　　“算便宜你了，姐姐真漂亮！”是啊，那女生真的很漂亮，不加掩饰地散发着优雅的气质。

　　“你也很可爱啊！”那女生也笑着说。

　　“可是志太就不这么认为。”

　　“本来嘛。”

　　“志太是坏哥哥！”然后又是一段银铃般恬美的笑声，突然开始嫉妒起志太来。他从来没有提过自己有这样一位如此优雅的女朋友，可能他也永远不会向我提起，可能有天他们携手步入幸福之门，就只丢下自己一个人在门外，而自己却都一点也不知晓。

　　于是每次都会跟在他们后面走着，看着他们嘻笑着什么，讨论着什么。刚开始，志太还会时不时回头看看我是否依然还在。但是没多久，他们谁也没有再回头。于是我被穿梭的车拦住了，于是我被变红的交通灯拦住了，于是我被拥挤的人群拦住了……到最后，他们都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中，自己还是依然朝那个方向走着。在内心，总在告诉自己，他们会发现自己落下了，他们会在前面停下来等自己的……无数次的跟随，最后都是同样地自己告诉自己他们会等自己。直到那个突如其来的雨天，没有穿梭不息的车，没有被拦在交通灯后，没有拥挤的人群……以为这次不会再被丢下了。可是身体的软弱越加地肆意，似乎迫不及待地侵蚀着全身每个细胞。像很多很多次一样，他们在自己的视线中渐行渐远，直至最后残忍地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为什么他们不等自己一下呢？就是回头看看自己也可以啊。为什么一切都变得好残忍，为什么自己会让眼泪变得这样地汹涌，模糊了自己的视线，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

　　醒来的时候，周围一片漆黑，自己躺在自己的床上。透过床边的窗户，外面依然飘着雨，但天空却空旷地似乎没有一丝浮云，可能只是自己看不见吧。脸上冰冰的，伸手碰了一下脸颊，湿湿的，似乎好久没有让自己的眼泪这样地肆意过了，然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可是梦到底醒了吗？为什么还是这样让人会不自觉地潸然泪下……重新闭上眼睛，依然什么都看不见，却依稀听得见这个世界的声音，很美妙的声音。

　　很美妙的声音！很美妙的声音？！很美妙的声音？怎么这么像小黛的《恐龙在唱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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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之前都是很久以前写的！HOHO！凑巧翻出来，最近没什么事好干，如果各位喜欢的话，那我久有干劲继续写下去了。

作者有话说

　　这之前都是很久以前写的！HOHO！凑巧翻出来，最近没什么事好干，如果各位喜欢的话，那我久有干劲继续写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