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当年的我是个智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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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董洁舒是长烟市辉星高中的一名学生。她看起来貌不出众，甚至有些平庸。她身材不高，也很瘦弱，一看上去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长长的刘海几乎就要到达眼睛，在刘海之下是一副大大的金属框眼镜。稍微有些卷曲的秀发在后脑门用一根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黑橡皮筋扎成一个马尾辫，远远望去，她就像一个瘦弱的田鸡，似乎没有发育完整。
每次考试，她总是名列榜首。说来也奇怪，没有人看见她买过任何教材参考书，没有人看见她在课前认真预习，她只是在课堂上认真地记笔记，之后便把笔记本扔给同桌方凌雨。
可是她很冷酷——从来不用自己的微笑善待他人，总是冷冰冰地拒绝他人的各种邀请，每次只能看到她的菩萨脸，没有人知道她的内心想着什么，所有人——除了方凌雨都不搭理她，她也不屑与同学交往。每次只有孤零零的她坐在座位上，认真地看一本杂志。只有方凌雨用自己的微笑和热情的话语同她聊天，可是得到的只有她冷冰冰的回应。尽管如此，方凌雨坚信：有一天她一定会被我打动的，同我一起微笑，因为我们是好朋友啊！她发现，董洁舒尽管不愿与人打交道，但是只要自己有求于她，她就会默默帮助自己的。
所以，方凌雨是董洁舒唯一的好朋友。当方凌雨对董洁舒说：“你学习那么好，一定很认真努力吧！能不能把你在课上的笔记借给我看，我好回去复习。你也知道，我记笔记总是记不全。”董洁舒依旧冷酷地说：“好吧！不过记完之后要还我。”自此，不记笔记的董洁舒开始记笔记，而以前她只是在课上写一些小说之类。
谁都看得出，董洁舒很珍惜与方凌雨的友情，她不想失去唯一的朋友。只有方凌雨愿意帮助她，陪她，这才是真正的朋友。多年之后，当她们回顾这段友谊，每个人眼里都噙着泪水。
可是，却发生了一件事，与董洁舒有莫大的关联。
在这个高二（２）班里，没有人知道董洁舒的身世。即使是方凌雨也不敢问她，她怕董洁舒会生气。每次方凌雨问董洁舒，她总不愿意说。方凌雨心想董洁舒会不会是个孤儿，要不然她为什么不告诉自己父母是谁。所以，即使是再好奇，也不敢去戳她的痛处，就不再去问她。所以，董洁舒的身世是一个谜。
这天，有一对中年男女来到学校。男的大概四十岁，女的看上去只有三十五岁，穿着华丽，打扮美丽。这个男的是学校的赞助方，据说很有钱。校长在校长室亲自接见了他们，他笑盈盈地端上两杯水，对这两位客气地说：“林先生，林太太，多谢你们为我校资助那么多钱。一会儿我亲自带二位参观，您的资助款让学校从一所普通学校变成闻名遐迩的名校。整个校园因为您变得那么富有诗意。那么现代化的校园与您的功劳是分不开的！”
那位姓林的先生哈哈大笑说：“为社会公益做些贡献，是我的本分嘛！”三个人都一起大笑。
校长引着他们走在校园里的鹅卵石小路上。不一会儿便进了教学楼。许多经过他们的学生都朝着校长鞠躬：“校长好！”可是，当经过高二（2）班门口时，董洁舒和方凌雨正要出教室，方凌雨看见校长，连忙鞠躬：“校长好！”董洁舒却没有反应，呆呆的立在那里。因为她看了一眼林氏夫妇，就震惊了。林先生盯着董洁舒，也愣在了那里，嘴里不停地小声喊着：“小纪……”校长看见林先生的异状，连忙关顾着问：“林先生，怎么了？”那个女人也来看董洁舒，又看看男人。男人回过神来说：“这个女孩身上有小纪的影子，没有什么。要是小纪还活着，今年已经上初三了……”说完摇着头走了。
董洁舒一言不发，转身回到教室里。方凌雨还在回想着刚才的一幕，完全没有发现董洁舒已经离开。当她回过神来，扭头看见董洁舒拿起一本英文版小说，正若无其事地看着。方凌雨跑回去，摇着董洁舒的肩膀，说：“你知道校长身边的人是谁吗？”董洁舒摇了摇头。她刚转来两个多月，怎么知道呢！方凌雨崇拜地说：“那个叔叔是鼎鼎有名的林氏集团董事长林有声，他资助我们学校许多钱，把这座学校修缮一新。要不然怎么有这么好的环境呢？那个女人是林先生的妻子，据说姓钱，她经常关照我们呢！”
董洁舒淡淡一笑，说：“这没有什么可兴奋的。”可是方凌雨却兴奋地说：“兴奋的还在后面呢，他们的儿子林俊哲是一个天才钢琴家，人也长得帅毙了！”她两眼桃心，说：“崇拜他的人不知有多少呢！”
“可是我怎么就没听说过呢？”董洁舒头也不抬，眼睛盯在书本上，平静地说。
这无疑是给方凌雨泼了一盆冷水。方凌雨没好气地说：“那是你孤陋寡闻啦。转到我们学校这么长时间了，连他都没听说过，他就在辉星啊，你想知道他在哪个班吗？”
董洁舒说：“不感兴趣。”手指将书翻过一页。
方凌雨冒黑线。“洁舒啊，你怎么还在看书呢？咱们是好朋友，你别老是以这种态度对我嘛！我会受不了的！”
董洁舒抬起头，窘迫地说：“不要这样啦，凌雨，我投降还不行吗！”
方凌雨撅起小嘴说：“这还差不多。听好，林俊哲在高三（6）班。”她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还没有认真描述过方凌雨呢。她的父母都在外企工作，很忙碌，无暇照顾方凌雨。所以她从小就自立了，不靠别人，自己独立做各种各样的事情。她长相清秀，齐腰的长发笔挺笔挺的，落在两颊的头发在脑勺上扎了一个髻，黑色的瀑布垂泻千里，眼睛很大，鼻梁很挺，皮肤白净有光泽，但是与其他漂亮女孩子相比却很普通。一个热心得要死的家伙，有着本该属于少女的天真无邪，与董洁舒的性格截然相反。
这时，教室外面突然热闹起来。“发生了什么事？”方凌雨站着朝门外看去。
只听见有人喊：“俊哲！俊哲！”董洁舒也被吵得随着声音望去。
方凌雨明白了什么，拉着洁舒激动地说：“是林俊哲回来了。他刚从加拿大回来，听说是巡回演出去了。这次他去了一个月，听说他为了学业，暂时放下手头的工作赶回来了。可以看见他了，哇！太兴奋了！”
董洁舒无奈地说：“你啊，唉！”也只好站起来随着方凌雨走到门口。
只见有一个高高的个子的男孩被一大群人簇拥着过来了。她们看不见林俊哲，只听见有人说：“真的吗？你愿意在学校召开一个小型音乐会？”
只听得有一个柔和的男声答道：“是的，具体时间我会安排的。”
董洁舒拉拉正瞪着那群人的方凌雨说：“要上课了，走吧。”
上课铃响起。
之后，老师进来了。董洁舒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认真地记笔记。
这节课下课之后就吃午饭了。在豪华的学生食堂里，林先生在门口撞见了董洁舒和方凌雨。林先生看着董洁舒若有所思地问：“你叫什么名字？”董洁舒平静地回答：“我叫董洁舒。”那个男人点点头说：“好的，我记住了。你的气质很像我的女儿，林夕纪。或许，我们真的有缘呢……我希望你能够来我们家坐坐，让我这个可怜的父亲缅怀我亲爱的女儿。”
董洁舒心中一痛，说：“好的，林叔叔，有时间我一定会去看您。”
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声音在林有声的背后喊：“爸爸！”顺着那个方向望去，林俊哲正在向这边跑来。后面是林夫人安详地向这边走过来。
林有声慈祥地看着比自己还要高点的儿子，拍拍他的肩膀说：“俊哲，辛苦了！”
林俊哲笑了，说：“爸，没有什么关系。对了，您怎么会在这儿？这两个女孩是谁？”他看了看父亲身边的两个女孩子。
方凌雨小声地对董洁舒说：“他看我了……”脸潮红一片。
董洁舒狠狠地骂她：“花痴！”但声音极小。
“我觉得与这个女孩很有缘，看到她我会想起小纪。我想邀请她到我们家来坐坐。”林有声慈爱地拍董洁舒的肩膀说。
林俊哲看着董洁舒，董洁舒才仔细地看了看林俊哲，他是那么俊秀，黑色头发很有光泽，皮肤很白，挺直的鼻梁下面有两片粉红的嘴唇，身材高挑但不失匀称，正穿着一件宽松的长袖外套。林俊哲细细地打量了董洁舒，发现她长相虽然很平庸，但是却拥有着奇白娇嫩的皮肤，小巧的鼻梁，粉嫩的嘴唇，周身散发着一股高贵的气质，让人不觉心生敬畏，反而显得她越发神秘。
董洁舒伸出手：“我是董洁舒。”
林俊哲也伸出手，把刚才的那些疑虑抛在脑后，友好地说：“我是林俊哲。”
两只手握在了一起，董洁舒感到自己的手是那么凉，他的手是那么热。林俊哲在这一刹那想到，或许她就是夕纪吧。
林有声对董洁舒和方凌雨说：“我们有事就先走了。你们有时间一定要到我们家去坐坐吧。”说着摇摇手和林夫人、俊哲走了。
目送他们远去，董洁舒进了食堂，方凌雨则是被她拽进去的。当方凌雨刚回过神来，却发现周围许多女孩都愤怒地看着她们俩。
方凌雨害怕极了，拽拽董洁舒说：“洁舒……”而董洁舒则一言不发，拉着方凌雨去窗口打饭，又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董洁舒若无其事地吃着自己的饭，方凌雨则是悄悄地环视一下周围，机械性地咽下饭。她发现周围是那么寂静，多少双眼睛正在朝这边瞪。她再也坐不住了，用几乎是乞求的声音对董洁舒说：“咱们走吧，我好害怕……”董洁舒依旧吃着自己的饭。她回答说：“你还怕什么？我们做错什么了？”这时，一个女孩终于按捺不住站起来说：“你是什么人？居然敢攀上林家！你居然和林俊哲握手！”这时，洁舒刚刚吃完自己的饭，又听见有许多女孩子站起来说：“就是！”其中有一个人说：“她是董洁舒。”她看了一眼这两个人说：“她们都是高二（2）班的人，那个董洁舒尤其趾高气扬，看不起人。”董洁舒看了一眼方凌雨，见她已经被吓呆了，就伸出手摇摇她，把餐盘默默放在置物盘上，拉着她起身就走。可是，那群女孩子挡住了去路，正紧逼着她们而来。董洁舒冷静地望着她们。她突然冒出了一句：“表示礼貌有什么不对吗？你们究竟要干什么！”其中一个短发女孩说：“你必须知道在辉星的规矩。在辉星，谁也不许单独追求林俊哲，我们只能默默地看着他，就算要追求，也必须是配得上他才行，省得让我们大失所望，污染了我们的眼睛。而你，长得这样的人，是不配与林俊哲交往的！你妄想追求他。”董洁舒冷笑了一下：“我之前又没有见过林俊哲，我为什么要追求他呢？你们的眼睛长哪去了，看清楚是林俊哲的父亲找到我，仅仅是这样而已。我是在追求林俊哲吗？要去追求他，你们趁早去，别在这里多管闲事！”董洁舒生气了，拉起方凌雨转身就往外走，没有人敢去阻挡她。那个短发女生意识到了什么，大声喝道：“快追！”正要追上董洁舒时，有一个男孩拦住了她，大声喝道：“你们做事不要太过分了！有空就去追你们的偶像，少在那里欺负人。”那个男孩是学生会会长，叫季帆。他是高二的学生，却管理着整个学校。据说他的父亲是一名出名的侦探，却因公殉职。他本人很努力，照顾着母亲。后来母亲去了法国，在那里定居。季帆长得确实很普通，蓬乱的头发，五官虽说很端正，但是却不特殊。牙齿又齐又整又白，笑起来大概很好看。董洁舒总觉得他哪里奇怪，但是却说不出来。后来才发现他的眼睛很有神，面容被头发盖住了一些，其实蕴藏着惊人的美貌。
季帆叫那群怒气冲冲的女孩住手，那群女孩不得不听他的，因为他毕竟是学生会会长。碍于他的威严，她们只能作罢。看着她们走掉，董洁舒冷淡地对季帆说：“谢谢。”季帆与董洁舒在同一个班，他明白这个叫董洁舒的女孩的性格，并且他的本分，才让他对女孩们加以制止。季帆对她们俩说：“现在没事了，走吧。”
同她们回到教室，方凌雨却发现董洁舒有一些心不在焉，她关怀地问董洁舒：“怎么了？”董洁舒定了定神说：“没事。”继续干她的事，她们听到班里其他人在讨论：“董洁舒究竟是什么人？竟能让辉星的投资方林有声送她一套房子？莫非……”方凌雨听到这些话，一惊，连忙摇身边的董洁舒：“你听到了吗？那个林老板居然会送你一套房子！这是真的吗？”董洁舒冷笑了一下：“这八成是谁又在编造的胡言乱语吧。就算是真的，我也不会要的。俗话说得好，无功不受禄。”“可是，她们说你是林老板的私生女耶！”方凌雨听到她们的谈论，大惑不解。“你相信我吗？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我记忆中没有他们的样子。”董洁舒强忍着泪水，故作平静地答道。“我相信你。”传来方凌雨坚定不移的声音。
“快看！那是她与林先生的照片耶！”许多人围着一个人，兴奋地叫着。
“你拍到了？”其中一个人问。
方凌雨凑过去看，那是方才董洁舒与林有声在楼道里相遇的情景。林先生的目光有些异样，不知是谁抓到了拍下来的。
董洁舒依旧坐在那里。她的思绪不在这里，而在遥远的亘古……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她记不清了。记忆中那点模糊的画面总是不能清晰地映出来，因为她当时太小了……
熙熙攘攘的人群朝着她奔涌而来，其中一个人问：“你跟林老板是什么关系？”另一个人问：“为什么林老板会对你如此地厚爱？”……董洁舒一言不发。她知道，这是她最好的选择。有一个目光盯在她身上，嘴角露出邪恶的笑容……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当年的我是个智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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