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初次表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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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金鱼怪一通施法后回了水府，便吩咐一水族精怪潜伏在冰下查探冰上情况，等三藏一众走至河心后且来禀报于他。
这一天一夜后，手下终于来报，金鱼怪大喜，赶至马蹄响处，在底下迸开冰冻，八戒悟净慌得跳上空中，闪电连带三藏却坠入了水中，而早就守在冰层之下的小妖们则一拥而上，把三藏捆了个结实。
也有小妖想上来拽走闪电，却不料闪电先是受惊，后又被水淹了个透心凉，心情已经极度糟糕，此时看到有不怕死的还来挑衅他，终于愤怒了，对着那小妖就是一道闪电劈过去，岂料这是在水里，这一下叫周围精怪都被电了个七晕八素。
那金鱼怪和三藏也未幸免，只这金鱼怪修为不算太低，是以意识尚清，急忙忙就挥手掀起一浪，将闪电送回冰上。悟空和小白龙虽然走远，不过听到动静回来也是眨眼的功夫，只他们故意慢了一步，回来时正好看到闪电将水中一群人电得哇哇叫唤，一大团蓝紫的闪电在水中噼啪作响，场面甚是壮观。
小白龙捂着肚子大笑，等闪电回了冰上，他上前就搂住闪电的脖子夸道：“闪电，你可真厉害，以后有事干脆你出手算了，我和大师兄也好躲个清闲。”
闪电得意地扬了扬前蹄，八戒也在空中笑得打跌，口中道：“小白龙，你果然寻了个宝回来。”悟净却是收敛得多，趁一众妖怪尚未反应过来，施法卷浪，将电晕了过去的三藏捞了回来。
那金鱼怪一见三藏又被抢回，气急，纵身跃上冰层，双手擎着赤莲锤就攻向悟净。八戒连忙止笑，扛着钉耙就拦在了悟净身前。金鱼怪虽然出手气势汹汹，但身手功力比之黄袍却差之甚远，是以，悟空和小白龙便未插手，只在一旁观战。
谁都不曾料到此时变故陡生，那金鱼怪与八戒战到一半突然转向，不顾身后八戒的攻击就直直袭向了毫无防备的小白龙。即便如此，小白龙也未在意，他嗤笑一声，轻轻松松擒住了对方的赤莲锤。又怎料那金鱼怪在此时突然松开法器，双手往下一滑，便迅疾地拍上了小白龙丹田所在的位置。
悟空大惊，连忙一手拽住小白龙揽至怀里，同时狠狠一脚就踹在了金鱼怪的心口，那金鱼怪被踹出老远，摔到冰面上还滑了好长一段距离，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便躺在那里不知生死。八戒啧了一声，提着钉耙便追上去查看。
悟空没空理会，抓着小白龙的双肩直打量，口气担忧地问道：“小白龙，可曾伤到？”
小白龙被悟空揽住时只顾红脸了，哪里想起自己被金鱼怪偷袭之事。这会儿悟空问他，他才沉下心，仔细感觉了半天却未发现半点异常，便摇摇头笑道：“无事，大师兄，那条小金鱼出手太慢，只擦到我衣服而已，不曾伤到我。”
悟空闻言并未放下担忧，又探手抚在小白龙的丹田之上仔细检查了一番，却仍未发现不对，这才略放了放心。小白龙嘿嘿直笑：“大师兄，都说无事了，莫要担心。”
悟空望着他的笑脸，却未像以往一样笑出来，只是伸手一把将小白龙重新抱回怀里，紧紧搂住，半晌后，重重叹了口气。
小白龙不明所以，歪着脸靠在悟空的肩头，疑惑地问了句：“怎么了大师兄？”
悟空放开他，抬手揉揉他的脑袋，笑而不语。这是小白龙第一次见到悟空露出这种笑容，嘴角微勾，明明只一道浅浅的弧度，但是他却在那一抹浅淡的笑容里看到了无尽的温柔。
悟空笑道：“小白龙，待老孙了却一桩心事，便换我陪你吧！”
小白龙彻底愣住了，有种身在幻境的错觉，他想，也许是他听错了，又也许是他领会错了，不然为何从来不敢想象的事情突然一下变成了事实？
听不到小白龙回应，堂堂齐天大圣竟难得感觉到了尴尬，若非对面这人一脸呆愣的模样成功取悦了他，他一定会后悔自己讲出这么肉麻的话来。
小白龙既是无事，悟空也就有心思料理那条小金鱼了。他低低地笑了一声，便迈步向毫无动静的金鱼怪走了过去。只是悟空一动，小白龙就醒过神来，他亦步亦趋地跟着自己的大师兄，小声问道：“大师兄，方才的话，你能再讲一遍么？”
悟空有心逗他，便装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问道：“方才我说话了？”小白龙立马沮丧地垮下了双肩，啊，果然是他听错了么。
本意是要逗小白龙的悟空却又见不得他沮丧的模样了，喊了一句小白龙想要遂了他的心愿却又突然住了口，悟空皱眉望了望天空，不一会儿那一方就出现了一个光点。小白龙顺着悟空的视线望了过去，却原来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又是那南海观世音。
那观音在半空中喊道：“八戒，你且住手。”八戒一惊，连忙收了钉耙。观音看了眼那金鱼怪，忍不住斥责道：“八戒，他已无还手之力，你怎地还如此辱他？”
原来那金鱼怪早就因为虚弱无法维持人形，瘫在冰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而八戒这呆子这一会儿工夫就已经拿钉耙刮掉了他的鱼鳞。
难得八戒做了一件叫悟空顺心顺意的事，是以悟空打断了观音的指责，道：“菩萨，这妖怪在这一带兴奋作浪，吃了多少童男童女，拔他鳞片还是轻的，不将他片成鱼片送于陈家庄人分食如何能抵他罪过？”说罢，又拿金箍棒往冰上一敲，便见那条鱼身下的一块冰突然化去，那金鱼怪便扑通一声掉进了河里。
观音此来手提了一个紫竹篮儿，悟空如此她也不恼，缓了神情笑道：“他本是我莲花池里养大的金鱼，每日浮头听经，修成了手段。他那九瓣赤莲锤，乃是两朵并蒂未开的菡萏，被他运炼成兵。不知是哪一日，海潮泛涨，走到此间。我今早扶栏看花，却不见这厮出拜，掐指巡纹，算着他在此成精。只是他虽作孽却颇有灵性慧根，不如悟空且放他一马，我收了他回去让其重新修炼，日后大成，便遣他在此为陈家庄人挡灾消难以还业障。”
言罢，悟空态度仍不见软化，观音又道：“你师父先前服食过人参果，虽是昏睡过去，却未受伤，尔等也无需担忧，不会耽误行程。”悟空冷哼了一声。
这时一旁的小白龙伸手拽了拽悟空的衣袖，悟空便不再多言，只喊了声：“斑衣你且出来。”斑衣早在水下将上面情景观得一清二楚，悟空把金鱼怪丢进水中时她就等着大圣一声吩咐，便会出手解决了那个孽障。哪知大圣变了主意，唤她出来，斑衣知大圣心情不爽，便顺手又在那金鱼怪的身上开了一刀，尔后才轻飘飘登上了冰面。
观音不做声地将这些都看在眼里，笑容不变。悟空既已不反对，她便丢手将篮子抛至河中，口中念诵道：“死的去，活的住，死的去，活的住！”念了七遍，又挥手收回篮子，但见那篮里亮灼灼一尾金鱼，在眨眼动鳞，身上伤痕已是全消。
观音笑了笑，转身驾着莲座离去。却在这时，斑衣指着冰下惊呼一声。众人低头看去，入眼皆是死鱼死虾死鳖死龟等等水族。原来方才观音那一通咒念完，这通天河里的水怪鱼精，尽皆死烂，尸身统统都浮了上来。
斑衣向大圣告了一声罪，急忙忙投身入河，去寻那通天河老龟，许是这只老龟太超然物外，万事不管，通天河水族的一场死劫终是绕过了老龟。斑衣舒了一口气，见这老家伙还不知外面情况的懵然样，都不知该气还是该笑了。
斑衣领着老龟出水拜见悟空。却说此时三藏也自昏昏然中醒将过来，倚在悟净的身上扶额道：“我原道这冰厚稳妥，是西天众佛保佑，不曾想果又是一场劫难，如今哪敢再过。”
悟净笑道：“师父宽心便是，那妖怪方才叫菩萨收了。”
斑衣闻言也笑道：“大圣，让老白驼了唐僧过去吧，属下看他这样，只怕是腿软得都上不得马了。”老白便是那老龟，斑衣这样一说，这老龟就干干脆脆浮出了水面靠上裂冰。小白龙偷笑了一声，心道，只怕这老龟和斑衣的情分可不只斑衣口中的那般清浅。
等老龟完全露出身形，众人才知斑衣为何叫他老白，却原来他通体雪白，背上那圆盖足有四丈围。悟净扶着三藏起身踏上了老白的背，小白龙也将闪电送了上去，斑衣一挥手，这满河的冰冻又都化开，数不尽的尸身纷纷浮上水面，老白只做不见一般，推波送浪，将身前的尸体通通拨开，稳当当往前游去。倒是三藏见此情景，心生不忍，问众人何故，却无人应答。
三藏驾着白龟，悟空等人驾云缓行，不足半日，便行过了通天河界。三藏干手干脚地登岸，合手称谢道：“老龟累你，无物可赠，待我取经回来再谢你罢。”
老白先是道：“不劳师父赐谢，举手之劳。”后看了眼身旁的斑衣又补了一句道：“我闻得西天佛祖能知过去未来之事。我在此间，整修行了一千三百余年，虽然延寿身轻，会说人语，只是难脱本壳。万望师父到西天与我问佛祖一声，看我几时得脱本壳，可得一个人身。”
三藏响允道：“老龟放心，一定相问。”
一行人又要奔西，斑衣对悟空拜道：“属下先居此地，大圣若有召，属下定立时应召。”见悟空点头，斑衣回头冲老白莞尔一笑，纵身跃上老白的背壳，老白便驮着她又淬水中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初次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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