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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红莲似火隐真情 ...

  •   叶桑睡了一夜,翌日起来,就像把什么不愉快都忘记了一样。他本就只是单纯觉着沈君仪对上了他的脾气,才想和她亲近,并没有其他的念头。如今,误以为施易云和她关系非常,也就乐见其成,只是对自己竟然对这事毫不知情感到忿忿不平。
      “为什么我不知道?”他挪到施易云面前,两腮鼓鼓的。
      “什么?” 施易云一头雾水。
      “你和君仪妹妹要成亲的事啊。”
      “没有啊。”
      “还想瞒着我。昨天在村子里李开山说得明明白白。”
      “那是大家误解了。”明白了叶桑在意什么,他莞尔。
      “怎么可能?我听得清清楚楚。”叶桑还想抗议什么,被沈君仪打断:“怎么还在磨蹭?该去煎药了。”
      “哦。”他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往药庐走。
      赶走叶桑,两人闲来无事,坐在院中弈棋,施易云深谙兵法,精通阵势,棋自然下得妙,沈君仪因山中日子无聊,倒也读过几本棋谱,加上她心思灵巧,在棋力上也是不弱。于是,你来我往,撕杀得很是激烈。
      忽然,施易云伸手将棋盘扬起,接着欺到沈君仪身旁,一手揽过她的腰,向后疾纵两三丈才定住。沈君仪定睛一瞧,棋盘上斜斜插了几根银芒,而自己竟丝毫未觉,亏得施易云动作快,否则自己岂不是正被射中?心下不由惊出一身冷汗。像是察觉她的紧张,施易云将棋盘扔到地上,凑近她耳朵:“别怕,有我在。”有男子清爽好闻的味道钻进鼻子,一时间,她竟忘了他还搁在自己腰上的手臂。
      “哪来的朋友?出来报个名号吧。”施易云朗声道。
      从院墙外跃入几个黑衣男子,为首的是一个穿着红衣的小姑娘,十五、六岁的样子,肤色白皙,眉目如画,令人称奇的是,她的眼睛隐隐泛着蓝光,阳光下如一池湖水,极为动人。
      好个绝代佳人!沈君仪暗自赞叹。
      叶桑听到响动,也奔了出来,一见这小姑娘,脸色大变:“又是你这个小妖女,你还不死心?”
      “你那日答应了要娶我的。”
      “那时候我不知你是天魔教圣女。”
      “那有什么区别,我还是我啊。”小姑娘的神情中有那么点委屈。
      “怎么能一样?我堂堂飘叶山庄少庄主,怎么能和邪魔歪道搅和在一起?”叶桑振振有辞。这个时候,他身为少庄主的身份意识倒是复苏了。
      “叶桑,君子无信不立,既然答应了人家,就娶吧!” 沈君仪在一旁凉凉地说。
      “别添乱。”施易云加重了缠在她腰上的力道,暗暗告戒。
      “你是谁?”小姑娘看着她的目光中有敌意。
      “我是无辜的路人。”她赶忙撇清,敢情这小姑娘把她当情敌了。
      小姑娘打量了她一下,当看到施易云缠在她腰上的手,她点了点头:“我相信你。”接着又看向叶桑:“你娶是不娶?”
      “不娶就不娶!”叶桑冲她做了个鬼脸。
      “你!”小姑娘气得一扬手,一根银芒射来。
      叶桑堪堪避过:“好狠毒的丫头,我不愿娶你,便要置我于死地?上次好在我命大,但那根玄心针却害我大哥险些丧命,你非要把我逼急吗?”
      “怎么可能,那根针上我只是喂了普通的麻药啊!”小姑娘有些吃惊。
      “还要狡辩?你就死心吧!我死也不会娶你的!”
      “你……”被他这么一激,小姑娘急怒攻心,扬手又要射针。
      “慢着。” 沈君仪出声。小姑娘一看,是方才替自己说话的那个姑娘,停住了手。
      沈君仪挣开施易云的手臂,往前跨出几步,看了看插在木制棋盘上的银针,又俯身嗅了嗅,抬起头来,她宣布:“这些银针上的确没有毒。”
      接着,她扭头问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火莲。”眼前的女子,从容而淡定,让人无法设防。
      “嗯,很美的名字。我叫沈君仪。”她粲然一笑:“火莲,我相信你的话。”
      “谢谢。”对这个毫无保留相信自己的人,火莲很是感激,报她一记绝美的笑。
      “可是,我们素昧平生。姐姐怎么会相信一个陌生人?”
      “因为我喜欢你啊,所以我相信你。而且我看人的眼光很准的。”哈哈,真是个美人!沈君仪越发喜欢这个性格直爽,敢爱敢恨的小姑娘。
      好奇怪的想法。不过,被她爱着的人应该很幸福吧,至少可以得到他全心全意的信赖。不象自己……火莲神色黯然。
      “喂,什么相信不相信。主角是我啊,你们怎么可以忽略我,自顾说话?”叶桑心里很不平衡。
      “小子,女人说话,男人不要插嘴。” 沈君仪狠狠瞪他。
      “我……”叶桑还想说什么,被施易云扯住了胳膊,摇摇头示意他闭嘴,他只得委屈地耷拉下脑袋。
      “火莲,上次夜袭飘叶山庄,也是这几名护卫随你去的吗?” 沈君仪在那一排黑衣男子面前走了一遍,目光有一丝明了。
      “对。”
      “都跟了你多久?”
      “除了最左边的白泽和黑明外,其余四人都是到达中原后,分坛坛主派给我的帮手。”
      “哦。那玄心针,既然不是你射的,会不会是他们呢?”
      “绝对不可能,玄心针因极为霸道,从不轻易使用,只有总坛才有,且保管得极为严密,不是寻常人可以接触到的。”
      “哦,这样啊。这样的话,我想,我知道谁是凶手了。”她静静地立着,意味深长地看着那一排护卫,忽然狡黠一笑:“不过呢,在这之前,我们先来做一个分析。”她清了清嗓子:“这个叶桑,平日里别看呆头呆脑的,可是,机灵得很,又扛着飘叶山庄的金字招牌,一般人自是不敢惹他,他呢,小孩子心性,也不会得罪什么人到非要置他于死地的地步,即使有,也不会明目张胆到飘叶山庄撒野。而天魔教的人,叶桑迟早是人家的女婿,自然也不会真下毒手。那么究竟为什么射这玄心针呢?”她卖了个关子。
      “喂,我这么玉树临风,一表人才,怎么可能呆头呆脑?”叶桑很介意人家侮辱他的形象。
      “唉,火莲,你真的确定要嫁给这个小子?真是糟蹋了这么个如花似玉的人。” 沈君仪十分惋惜地摇摇头。
      “我想,你应该猜到了吧?将军。” 她看向施易云,笑得妩媚。
      “你讲吧。” 施易云轻轻地说,他选择置身事外。
      “好吧。” 沈君仪拍拍手:“究竟是谁呢?答案只有一个,这个人跟本不是想杀叶桑。他真正的目标是施易云。”
      “啊!”众人发出一阵惊呼。
      “他事前知道了施易云在飘叶山庄做客,准备好玄心针,因他知叶桑的武功不高,在混战的时候,瞅了个机会就将针射向叶桑,施易云自然要来救,他再施毒手,就很容易了,而大家也只会将这笔帐记在火莲头上。至于他为什么要杀施易云,虽然我隐约能猜出一些,但是,出于对凶手的尊重,还上由他自己来说吧。”她轻巧地往后退了几步,挨在了施易云身边。“这样安全些,要不他一激动,再撒一把子针,可没人能救我。”她小声咕哝着。这样的一个小动作,让施易云心头一暖,至少她觉得自己是可以依靠的吧。
      “凶手究竟是谁啊?”火莲急切地问。
      “喂,那个手在发抖的,还不出来?” 沈君仪不耐烦地嚷。
      院子里静谧得可怕,许久,白泽从一排人中踏了出来,神色冷凝:“你怎么知道是我?”
      “很简单,虽然刚才这张棋盘上的银针,的确都没有淬毒。但是,其中却有一个铁针,正是货真价实的玄心针。这样推测来,用针的人,应该就在你们这帮人当中,既然不是火莲,那应该就在其余的六个人当中。”
      “那你怎么敢肯定就是我?”
      “火莲刚才说了,玄心针藏在总坛,那么能接触到的人,应该就只有你和黑明,虽说看守极严,但是,内贼去偷,应该很容易得手吧?”她眨了眨眼睛。
      “但是,为什么不是黑明?也有可能是别人嫁祸啊?”火莲在旁边出声询问。
      “本来,我是不那么确定啦。但是,我刚才仔细观察了他们两个的表情。两人虽然同样没什么表情,但是,白泽的眼睛泄露了他的秘密。当我凝视他的眼睛时,他目光闪烁,显然心有不安。而他的手也在微微颤抖,这是心情紧张的表现。我想,他的脉象定然也很不稳定。行医时候讲究望神察色,我想,用在此时也不为过吧。”
      “那沈姑娘,我的手也在抖,你为什么没有怀疑是我?”老实的黑明替自己的同伴辩解。
      “你手抖应该是从来中原以后开始的吧?是不是感到心悸多汗,食欲不佳?”
      “你怎么知道?”
      “我是个大夫。你这个是水土失宜、饮食失调所致,回头我给你抓几副药,吃两个月就好了。”她当下看起病来,众人皆哭笑不得。
      “当然,这些毕竟只是我的猜测。所以,我就只有试探一下咯。谁知就给我蒙对了。我一激,你就沉不住气了。”她不屑地看看白泽。
      啊?这样也可以?他暗暗后悔自己太莽撞。
      “白泽,我待你不薄,为什么栽赃于我?”火莲有些心痛地看着他。
      “哼,我本就是乌孙国元贵大王帐下武士,十年前大王派我到天魔教,我隐瞒身份在教中做了一名护卫,伺机拉拢你爹火霹雳归顺我国以谋霸业,谁知你爹只图安逸,对这些事情全然没有兴趣。但大王要我就此潜伏下来,随时等候命令。于是,在天魔教,我一呆就是十年。此次随你进中原,大王提到,两国即将开战,他信中还特意提起,飞云将军乃□□第一猛将,是我乌孙国心腹大患,若有机会,定要将他除去。因此我才偷了玄心针,想等待时机下手。谁知圣女一进中原就和飘叶山庄的少庄主有了牵扯,而施易云又和飘叶山庄相熟,我就暗自定下了这一举两得的计谋。”
      “是一举三得吧!一来除了施易云,二来挑起中原第一大庄与天魔教的矛盾,再者,朝廷死了大将,定要追究,而飘叶山庄难逃责任,这又激化了朝廷和江湖中人的矛盾,对乌孙国的战事必然分身乏术。嗯,果然是条绝世毒计!”她拍手叹道,笑得云淡风清。
      众人听了她的话,却不由惊出一身冷汗,如果真让他得逞,整个中原必然血雨腥风,永无宁日。
      “如今事情败露,我杀要剐,悉听尊便。”他垂手而立。
      “将军,这个奸细就交给你了。” 沈君仪拍拍施易云的肩膀。
      “用不着施将军。我要替爹除了这个叛徒!”知道自己曾经全心信任的人竟然如此狠毒,火莲怒火中烧,拔剑便刺,她没有想到,白泽竟然不躲,这一剑正中他心口,颤抖着收了剑,鲜血喷涌,在他胸口开出一朵凄婉诡艳的花。
      火莲苍白着脸问:“你为何不躲?”
      “这是我欠天魔教的。”他笑了笑,软化了脸上冷硬的线条。“元贵大王,白泽有辱使命,以死谢罪。”他仰天大喝三声,倒地气绝。
      “这个人,虽然狠辣,倒不是个完全无情义之人。” 沈君仪喃喃道。
      “各为其主,身不由己罢了。”施易云叹了口气。
      沈君仪道:“火莲,后山有片林子,让你的人找个地方将他好好葬了吧。人已经死了,以前的过错就不要追究了。”
      “嗯。”火莲答应着,吩咐手下抬了白泽的尸首去安葬,又命人提了清水将小院的血迹冲洗干净。
      “君仪姐姐,你真厉害。”火莲对眼前这个敏锐聪慧的女子十分崇拜。
      “运气好罢了。”叶桑小声叨咕。沈君仪听到,也不以为意:“好了,都收拾妥当了,误会也解开了。叶桑,我们是不是要解决一下你和火莲的事情了呢?”
      叶桑一听,立刻又跳了起来:“有什么好讲的。不娶就是不娶。”
      沈君仪挑了一下眉毛:“小子,你很不上道啊。人家火莲那么可爱,嫁给你哪点亏待了你?”
      “她是天魔教的人。”他振振有辞。
      “天魔教怎么了,又没杀人没放火,少拿那些迂腐的规矩吓唬人!你本来也就不是个什么守规矩的主,更何况你还答应过人家。”
      “我那是被她蒙蔽。”他的脸憋得通红。
      见两人各不相让,施易云开口了:“这样吧,火莲姑娘,你把事情的原委同我们说清楚。让我们端详一下,如果真是叶桑不对,身为他大哥,我定然为你做主。”
      “大哥!”叶桑叫道。
      “无须多言,听火莲姑娘讲。”他难得板起了脸,马上有不怒而威的气势。
      “这……”火莲有些难为情。
      沈君仪安慰她:“别害羞。说吧。将军言出必行,定会为你做主。“
      “好。”于是,火莲便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一遍。
      原来,火莲一直对中原风土人情,秀美山川非常向往,六个月前,总算说服火霹雳,同意她到中原游玩。于是率白泽和黑明一路行来,游山玩水,好不快活。在走到湖北洞庭湖的时候,正好遇上了强盗拦路抢劫,火莲一行人倒也不怕他们,只是双方刚想动武,就遇上了多事的叶桑,一见有美女,他当然要拔刀相助一下。于是,不等火莲他们动手,他就把这些强盗解决了。在家乡,接触的都是些言语莽撞的彪形大汉,火莲见这少年热心,又长得俊俏,说话也有趣,不觉心生好感。想是叶桑见这小姑娘生得美,也就厚着脸皮一路随他们走下去,每到一处,张罗食宿,照顾得非常周到。少男少女,情窦初开,日久生情是很自然的事情。火莲从小在西域长大,性格豪爽,敢爱敢恨,既然确定喜欢叶桑,也就不愿隐瞒,大胆表露。叶桑也极为喜欢这个小姑娘,当下也就表明了心迹,并表示非卿不娶,两人就这么着私定了终身。按说事情这样发展下去,有情人终成眷属,也是件天大的喜事。可糟就糟在叶桑一直不知道这小姑娘的真实身份,而火莲,天真无邪,从不认为身份是什么问题,也就一直没有向叶桑提起。直到这天,天魔教分坛坛主找了过来,叶桑这才知道火莲竟然是天魔教圣女,当下大怒,一来气火莲瞒着自己,二来拘泥于身份,火莲呢?则是恼叶桑只囿于门户之见,却不顾两人情分。二人都是孩子,一言不合竟然动起手来,叶桑更是气恼,于是包袱款款走人了。这小子,别看平时嘻嘻哈哈,一旦牛脾气上来,谁也拉不住。这才发生了后边这些事情。
      听火莲讲完,沈君仪只觉好笑。本以为有什么大不了的,原来只是小两口闹别扭,叶桑的小心眼在作祟。看向叶桑,他正蹲在一边生闷气,手指在砖石缝隙间抠来抠去。
      施易云沉吟良久道:“火莲姑娘,的确是叶桑背弃了誓约。但是,婚姻大事还是要父母做主,我这就休书一封,说明原委,你拿着信去找叶老庄主,他是个豁达的人,不会拘泥于这些江湖俗礼,定然肯认你这个儿媳妇。只不过,你父亲那边?”
      “我爹爹极疼我,定会允我,而且我们江湖儿女,哪有那么多规矩?”火莲毫不扭捏地说。
      施易云点点头,转过来唤叶桑:“叶桑,你失信在先,还不快点过来给火莲姑娘赔礼?”
      叶桑不甘不愿地站起身:“大哥,你怎么净帮着外人?”
      “什么外人?火莲姑娘如与你完婚,便是我弟妹,日后理应唤我一声大哥的。再者,我是帮理不帮亲。”施易云笑笑:“你倒也能沉住气,一直瞒着不说。”
      “我……”叶桑还想说什么,可一看到火莲如湖水般清澈的眸子,也就软下了心肠。他当日负气离开,没几日已经后悔,但是他极爱面子,火莲的性子又烈,一直苦苦相逼,不肯温言软语,他找不到台阶给自己下,也就一直这么僵持着。后来因玄心针的事情又起了误会,他就更不愿低头,看他嘴巴这么硬,其实心里早就想和好了。
      “好了好了,还使什么性子。” 沈君仪一见叶桑态度缓和,忙拉过火莲的手,交到他手中。温软的小手伸进手中,郁结于胸的闷气顿时化作一池春水,让人柔肠百结:“我们不要再吵了,好吗?”
      “嗯。”火莲难得露出女儿家娇态,接着红了眼圈:“以后不许再说不娶我了。”
      “不会了。”叶桑最见不得女人的眼泪,心疼地握紧了她的手。
      “好了,好了。”见两人和好如初,沈君仪击了下掌:“总算皆大欢喜。”
      叶桑看了看身边的火莲,骄傲地说:“那个,大哥,你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儿想来也用不到我了。我想带着莲儿回庄,给我爹见见他未来的儿媳妇。”
      施易云考虑了一下道:“也好,我明日也要起程回京了,你见着叶庄主就说我身体已大好,因还有公务,就不到府上去叨扰了。日后再登门拜访。我想,信应该不需要我写了吧?”
      “不用了。”叶桑有些脸红,他牵着火莲的手又跟沈君仪告别。
      沈君仪和火莲自是不舍,好在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也就不再多言。
      沈君仪和施易云将二人向外送。
      临到门口,叶桑忽然扭头诡异地眨了眨眼睛:“大哥,你和君仪妹妹的婚事也别想瞒着,我回去就告诉我爹。”
      沈君仪和施易云只当他是开玩笑,并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谁知这小子日后回了家,真把这个莫须有的婚约告诉了他爹,而他爹又是江湖上出了名的大嘴巴,于是,一传十,十传百,沈君仪很快就成了江湖名人,很多武林中人一辈子都无法挣得的名声,只因为一个不存在的婚约,她轻易得到。虽然她毕生的愿望是做江湖中默默无闻的一棵草,但是,施易云这棵树实在太大,不仅未她挣得了名声,同样,也引来了危险。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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