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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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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 我爱你纤细一如尘和土只想与你共赴
“献乐顺利吗?”其实想问的事情还有很多,今上怎样?禁军和内卫呢?关长岭呢?逆党呢?可是看到眼前的人就不想问了,以这个人的狡猾多智,所有的问题在自己脑海里都有了答复,不会出现其他的答案了。
“很顺利。”男子走回桌边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轻抿一口,觉得有些凉便放下了,“父皇夸赞了雍羌的舞乐,挺不错的。”不必他说什么,不多时便有侍从送来了热茶。
“你还是这样。”海东来看着又坐回桌边的男子,这个人不会什么高深武学,没有修习过内力,但是海东来知道,自己永远也没办法打败他。
连调教侍卫小厮的本事都比常人强,今上派给他的侍卫宫女禁军,本来除了保护还有监视的意思,可现在他们传回今上那里的消息全部都要过了眼前男人的眼睛才会回传。
通过保护他的几个禁军,他甚至已经收买了近半的禁军,要不是禁军统领月霜行直接听命于皇帝,间接是皇后的人,他一定早将禁军收为囊中之物了。这次禁军和内卫交战,要不是不少禁军暗中帮忙,以他的身体,还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最后。
这次关长岭谋逆,他一定会乘机向内卫插人,用以掌控内卫。
自此,不管是朝堂还是后宫,都会按照他想要的方向前进。
多智近妖,在世孔明。
这是他身边跟随他的人共同的评价。
“我觉得很好啊,我喜欢掌控一切的感觉,”大唐太子殿下端着一杯刚沏好的新茶,吹了吹茶叶,被熏上来的热气弄的眯了眯眼睛,“你也知道,父皇最近已经越来越多疑了,做下的决定也不太好了。”
大逆不道的话语在小屋里回响,可不管是外面守门的侍卫还是躺着的病人都没有丝毫动容,“父皇是绝对不会退位的,我也不想逼宫,只好这样影响他做正确的决定。”
“……”海东来没有说话,有些话即使太子能说,他也不能说。
“记不记得我以前问过你一件事?”
海东来微愣一下,就想起来了,“啊,记得。”
————————————我又来了我是海大人滴回忆分割线——————————
“你忠于的是大唐?还是皇帝?”
那时海东来已经坐上了统领的位置,为人也越发孤僻乖张,哪怕身手的确无人能及,内卫里除了一些直属心腹连一个朋友都没有。
太子李诵,就是在这个时候再次进入了他的眼帘。
听说当今太子贤明,纯孝,成为太子十几年间中规中矩没有出过半点差池,唯有之前郜国公主一案被今上迁怒斥责。
不特别,不出格,也不出错。
彼时海东来是不怎么看得起这个太子的,虽然也没出过什么差错,但是不管是文治还是武功在众多皇子之中都并不突出,总的来说就是个普通人,可是身为太子,是怎么也不能“就是个普通人”的。
直到后来两人日渐熟悉,看到开始将另一面展现出来的太子殿下,海东来才意识到了真相——
今上的寿数,以及太子殿下入住东宫的年数。
太子殿下等不等的及,不是太子本身能够决定的。关键在于——今上“认为”,他等不等的及。
不特别优秀出格,不会被日渐昏庸的皇帝猜忌,不出错,皇帝也不会觉得他不当大任,想到要废除太子。何况,他后面还有那么多早已成年的弟弟呢……
能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并且很好的作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生存下来,本身就不是一个“普通人”了。
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呢?那时他与太子李诵还不是很熟,并不知道自己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的一切经历全部都被整理成册放在眼前太子殿下的书桌上,回答的中规中矩,毫无挑剔之处,“身为大唐子民,微臣理应效忠大唐,效忠于皇上。”
圆滑至极。
后来呢……他们的“巧遇”越来越多,海东来虽然痴心武学追逐强大,可也不是不解人事的傻子,这么明显的笼络,他不是感觉不到。
可今上身体尚好,身为内卫,护卫大唐安宁是他的职责,他不想投靠太子,也不想得罪他,于是就这么拖着。
精明的太子殿下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图,但是也并没有降罪于他,两人的“偶遇”也并没有减少次数。两人的交谈,也从试探逐渐延伸到了似乎像是朋友一般的谈天。从国事到朝廷,再到海东来的经历,最后甚至说到了海东来的病。
海东来也不知道为何就与他谈起了自己从来没有与任何人说起过的病,也不知道为何这个尊贵的男人会为了自己的病亲下江南,请来了已经隐居江南的神医。
海东来的病是从娘胎里带来的,不能见阳光,否则就会皮肤溃烂,伤及肺腑,患上了这个病,等于阎王爷随时会来勾走他的魂。所以他性格乖张,大肆敛财,激起民怨时毫不后悔,虽然为了病不能动怒,但顶着一张表情不多的脸,杀的人不比专业的侩子手少。
神医不愧是神医,海东来看过多少医者,自己都绝望了,没想到这个神医会说还有救。
虽然依旧见不得阳光,可不会淬死,好好调养,曾经伤过的内脏和满是燎泡的皮肤还能恢复。
这已经大出海东来的意料了。只是永远不见阳光,能活下来不必担心随时会死在不知名的地方,已经很好了。
从那时起,海东来开始接受一个“太子”身份的挚友。直到……
“孤与你打一个赌如何?”在太子殿下不为人知的一处庄子里,海东来与李诵刚结束一盘棋。
“什么赌?”将盘面上的棋子一颗一颗收回来,海东来表情轻松的道。
“前次孤被卷入郜国公主谋反一案,是孤大意了,郜国公主所图甚大,定是有漏网之鱼栽赃了孤,不过孤可不是这么好算计的。”李诵将手中的折扇“刷——”的一下打开,遮住了自己含笑的嘴唇,可遮不住自己同样微笑着的眼睛。“就赌孤与你谁先把这个真正的叛逆抓出来,如何?”
端坐的红衣男子收好了棋子,整理了一下手上的白手套,颔首应了。
李诵想了想,“骠国将派遣王子舒难陀带领骠国乐团,从骠国的王都卑谬城,到长安来献乐,那么,这是个好机会。这个赌约,就到舒难陀在殿前献乐为止。”
“既然能在陛下的大清洗里安然存活下来,必然隐藏甚深,你觉得这么短的时间真的能找出他来吗?”海东来有些好奇。
李诵摇摇头,“你不了解郜国公主的部下,说是死士也毫不过分。不管是为了复仇,还是为了他自己,他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海东来想了想,觉得也是。为了复仇等上十几年还行,等到再晚,他们也就没有复仇的勇气了。
“既然是个赌约,就得有个彩头。”
“若你赢了,孤应你一件不违道义不违国法的事,若孤胜了……”大唐太子殿下举起酒杯,笑意盎然,“此处风景正好,奈何高处不胜寒,陪孤守这大唐天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