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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瓶邪部分五 ...

  •   想到这个可能后,霍秀秀立刻着手开始调查希望可以证实。不负她所望的是很快翻到了两张属于她姑姑的照片,一张是去广西前,一张是在西沙的那张合照。
      她通过精确的计算,发现后一张里的霍玲比前一张里的身高整整少了八公分。按说人在过了青春期之后,身体的生长速度会减慢,但是绝对不可能缩回去八公分。
      这足以说明最后失踪的那个霍玲是假的。而真正的霍玲应该已经凶多吉少了。这件事她并没有告诉她奶奶,因为对老人家来说,没有消息反而代表着还有一线希望。
      听到这里我只觉得全身发寒,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颤栗了。太可怕了,这一切真的是太可怕了。
      这时突然有只冰凉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被吓了一跳狠狠抖了一下,回过头一看,是闷油瓶。
      “不用听了。”他说。
      我觉得好像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可以称作“温柔”的光。又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开玩笑,那是闷油瓶啊。温柔这个词怎么都跟他沾不上边吧。
      可能真的是我好奇心过盛,又可能是闷油瓶搭在肩膀上的手给了我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我对霍秀秀说:“继续。”
      解连环来联络解雨臣,按他自己的话来说“完全是下下之策”。那期间霍秀秀和他打过一次照面,只觉得他已经苍老得完全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再没有以前“吴三爷”的气势了。
      但是他有必须查到的东西,解连环说。他倾尽全力最后查到的消息,是陈文锦和霍玲在塔木陀出现过。以及,他收到了一盒来自格尔木的录像带。
      “这段跳过吧。”闷油瓶突然说,“他现在没有记忆,听不懂的。”
      我刚想抗议闷油瓶又歧视我,就见解小花也对霍秀秀说:“这段跳过吧。”
      神神叨叨的两个人,结果霍秀秀居然真的听了他们的话跳过了。只说在塔木陀的蛇沼里解连环失踪了。
      “所有的线索到这里又一次中断了。直到又过了一年多,有个人托关系找上我奶奶来……”她看了看我。
      “是我?”
      “是的。”
      “然后呢?”
      “然后就要等你恢复记忆才能说了。”
      我深深地觉得自己被骗了,她明明说要告诉我关于“我”的事情,结果从头到脚只说了一个少女的疑心病成长史。
      霍秀秀感觉到我不满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她,笑着说:“他们两个说的对。底牌当然要最后掀才有趣嘛!”
      一个两个都欺负我。想到之前霍秀秀提到金万堂和老痒好像还有奸情,我把逼供目标转到了老痒身上。
      结果和他斗了一晚上嘴,什么也没套出来。他这个人看上去不靠谱,嘴倒是挺严的。
      晚上又和闷油瓶分在了一间房。我知道他们是好意,怕万一夜里出点什么事来不及顾上我。可我好歹是个有手有脚的成年男人,没有柔弱到要人二十四小时片刻不离身的保护吧!
      没由来的觉得心里特别烦躁。霍秀秀所说的内容和我肯定有什么间接的联系,但是究竟为什么他们一个个都遮遮掩掩的?我“遗失”的那段时间究竟做了什么?有什么事情是这么难以启齿的?
      在床上翻了几次身都睡不着,摸了摸身上还有晚上从老痒身上扒来的香烟和打火机。
      走到阳台上点上了火,吸了一口后就再没放进嘴里,夹在手指间让它自己烧着。
      烧到一半的时候,有只手从我背后伸了,抽走了那根烟。
      有闷油瓶在,这房间里别说再进来个什么人,大概连鬼都不会有这个胆子。回过头看见闷油瓶把我的烟递到嘴边,狠狠吸了一口又吐出来。
      “很迷茫?”他说。
      平白无故碰到这种情况,正常人都会觉得迷茫吧?
      “我已经这样迷茫了很久,久到我自己都不清楚有多久了。吴邪,你为什么不选择全部忘记?”
      这句话好像穿越了时空劈进我的脑子,身体里有另一个“我”跟我重合了,我张开嘴回答他说:“因为我不想。”
      “想起来对你并没有好处。”香烟燃到了烟蒂,一点点熄灭了,还剩点青烟缭绕在他手上:“明天出发去秦岭,你选择说‘不’还来得及。”
      “其实你并不愿意,又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我答应过,要把最后的选择权交给你自己。”
      “我要去。”
      闷油瓶定定地看着我,一双黑幽幽的眸子看上去深不见底。他盯了我好一会儿,盯得我觉得背后的汗毛都立起来了的时候,什么话也没说,走进房间睡觉去了。

      大话虽然放出去了,不过接下来几天的经历真是让我后悔那天没说“不”。
      那个半夜在阳台谈心(姑且用这个词吧)的第二天早上,我睡得迷迷瞪瞪的就给闷油瓶大力摇醒了,还没给时间反应我就被塞进一辆黑大巴。
      靠,我现在最痛恨的就是这玩意儿了。偏偏闷油瓶他们就好一口这个,走哪儿都认准了。
      这羊肠盘山道五秒一小转,十秒一大转,加上我本来就没睡醒,只觉得肚子里五脏六腑都在翻腾。
      座位上根本坐不住,只能蹲在座位和前面椅子之间抱着肚子。想吐,又知道早上到现在还什么都没吃,吐也吐不出个东西来,蹲在这里要多窝囊有多窝囊。
      唯一让我觉得安慰的是老痒也不比我好到哪里去,估计他连胆汁都给吐出来了。
      车子不知道开了多久,总算到地停下的时候我和老痒两个简直是连滚带爬的下了车。那开车的司机在后面招呼:“哎哎,这谁的一大包行李就不要了?”
      别说,我们两个连自己姓什么都快记不得了,谁还记得那劳什子行李。听到喊声齐齐回头一看,司机手里拎的是老痒的包。
      我看了看,闷油瓶正面无表情地背着一个包又提着一个,他手里那个明显是我的。
      感觉到我的目光,闷油瓶转开了头。呵,这大老爷们儿的总不至于在害羞吧。
      老痒那边看起来是想照葫芦画瓢喊小花帮忙,不过一开口就喊“大堂姐”,结果只能是被解小花揍了一顿。
      我们在的这个地方是太白山脚下。老痒说秦岭这个地方地势太复杂,他只认识这一个走法。接下来有几天的硬路要走,要大家晚上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第二天早上起来往蛇头山里走的这一路,我才知道老痒为什么会说路他只认得一条了。
      第一天还有点时间是走在蛇头山保护区里,到后来的路就是一片极其茂密的树林,数目攀天,灌木丛生,完全没有任何标识。
      在这样的树林里我们走了两天,到第三天的晚上才终于找到了一个采药人的小屋稍微安稳地过了一夜。
      这一路走过来,闷油瓶和解小花泰然自若就算了,连霍秀秀一介女流之辈看起来也毫无压力。这该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么。
      又过了一下午,我们终于翻过蛇头山来到山下一个小村寨里补给了一些干粮,又好好休息了一晚。
      我本以为这种山中跋涉的日子差不多该到个头了,结果被告知接下来要走七天找到一个叫“夹子沟”的地方。
      看到我一脸难以置信,老痒连忙举起手来保证说找到夹子沟基本就到达我们的目的地了。听到老痒那个“基本”,我在心里骂了一声娘。这就跟你约了人出来他还没到,你打电话过去问他还有多久,他说“在路上了”,那一准儿是才刚出门,还有的等呢。
      不过都千辛万苦走到这里了。难道要我现在放弃说“不去了”?这也不可能。我只能认命地跟着他们踏上了接下来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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