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经》朱离

5、第 5 章

　　一年后大理
　　“有钱的捧个钱场，有人的捧个人场，谢谢，谢谢各位！”
　　唐奈从地上爬起来，扫了扫身上的碎石，在小竹篓里翻检着今天表演胸口碎大石的所得，还不错，打发了抡锤的大哥，还能剩点买肉钱呢。
　　她好像感觉有人在打量自己，一抬头，一个小丫头对着她道：“姑娘，我们夫人有请。”
　　跟着小丫头七拐八弯来到一处茶楼，看到赵小怜正悠闲地坐在临街的厢房里无聊的耍扇子：“我刚看了你的表演，师姐妹一场，就请你来叙叙旧。看你的样子，过得不怎么样了？”
　　唐奈一笑，见她已然上了头，问道：“还行，你嫁人了吗？”
　　赵小怜苦笑：“是啊，嫁给了嵩山派的掌门，回来点苍观礼。你若在此间混不下去可以和我回嵩山，我可以收留你。”
　　唐奈摇摇头：“不用了，我在这边也挺好。”
　　赵小怜冷笑：“看你也是个痴人，我不妨点你几句。”
　　你不会在等邵安良回心转意吧，算了吧，他既然舍得把你赶走，怎么又会让你回去呢？而且他现在甜蜜着呢。”
　　“什么？”邵安良？什么跟什么啊。
　　“你不知道吗？半年前，宋寅和欧阳雪订婚次日练武功走火入魔，便一直躲在云弄峰石室里不出来，邵安良成了代掌门，一来二去，和欧阳雪好上了，马上就要成亲了呢。”
　　“那，宋寅呢？”
　　“谁知道呢？”赵小怜望着杯中酒，声音有点轻飘飘。

　　唐奈在云弄峰石室里看到宋寅的时候，心口一疼，也说不出为什么，就是想哭。
　　他看上去并不疯魔，只是头发都白了。
　　宋寅睁眼看她：“是你？”他的脸还是那么严肃，声音却有种轻轻的雀跃。
　　同从前一样，虽然他们呆在一起的时间非常非常少，但唐奈似乎总能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所以，她连着那雀跃一并听懂了，不由低头沉吟片刻。
　　舔了舔嘴唇，她轻声说：“我听他们说，你好像练武有点不顺利。”
　　宋寅皱眉：“还好。”
　　他以为她想清楚了所以才来找自己，现在，她那怯怯懦懦的样子又是为何？
　　她不是都走了吗？为什么还要回来？
　　有点尴尬，唐奈低头，却看到石桌上有一只脏脏的木娃娃，和她老家那只很像：“你去楚地找过我了？其实，我一直在大理。”她总是舍不得走，即使家乡那么好，可是大理离苍山不远，时不时还能听到他的消息。
　　宋寅定定看她，她长开了，更漂亮了，一双眼睛亮亮的，他问出了早就想问的问题：“为何你当初要走？”
　　唐奈轻声道：“因为我不想只是接受你……我想……嫁给你。”她第二次见他，就知道自己同他是怎么一回事了，他让她去石室找他，她不是不想去，但她知道，他要娶的人是欧阳雪。
　　她不想落得像霜叶师父那样的结局。
　　宋寅苦笑，走到她的面前，细细看她的脸，叹了口气：“那现在，你回来，是你的心意变了吗？”
　　唐奈点头，扑簌簌一直落泪，忙用手去揩拭：“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些日子，我老是在想着你，怎么都忘不了，我……”说着说着，就泣不成声了。
　　宋寅克制不住地搂住她，如他此前无数次想过的那样：“傻丫头，别哭了，我要娶你，我只娶你……”
　　两人搂抱在一团，在这月光里，静静的。

　　一大早，唐奈睁开眼，却看不到宋寅。
　　她在石室内四处寻找，终于在内室看到了他，那内室里四壁空空，正中一张白玉床，他正莲座于上，身前摊着一本秘籍。看到唐奈，笑着冲她招手。
　　唐奈轻问：“双鹫心经？”
　　宋寅笑而不语。
　　她迟疑：“我能学会吗？我很笨的。”
　　宋寅笑得温柔：“我也是初学，但是我会教你的。”他向唐奈伸出手。
　　唐奈木木看了他一眼，将手伸了过去，宋寅用力将她一双粗糙的手捏在了手心。
　　唐奈只感觉一股真气流通体内。

　　练习双鹫心经，首先要年纪相衬，其次是内力相当，最上乘为二人心意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