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时光中来（星际养成）》独木成林

12、第 12 章

　　面对绑架犯，古老的喊话方式总是很实用。当将军懒洋洋的声音送入基地时，我正站在歼星舰某处往外看。
　　“天上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入！”将军引用了一句古老的名句，“你们已被包围！限期投降不杀！”
　　窗外，无垠宙宇中，基地置于小小的星球。
　　队长站在一旁，“你可知道这群暴徒的来历？”
　　我瞅他一眼，“不知道。”
　　队长有些感慨，“他们中有些人还曾是与我父辈并肩作战的战友。”
　　这句话信息量略大。我问：“是指共和前夜的战争？”
　　“是。”队长道，“为推翻大独裁者，共和军付出很大的代价。战争结束后，很多士兵落下残疾。当时，科技树还没有点开大面积克隆这一环，克隆假肢很昂贵，共和财政无法承担。很多士兵多是装了义肢。”
　　“当克隆技术全面应用，人类可以通过它延长寿命时，没足够能量币的就只能选择通过机械器官，来组装身体。”
　　“而这些所谓暴徒中，就有活得不好没能量币的退伍军人。”
　　默默听完这段话，我问：“队长，你同情他们吗”
　　队长沉默片刻，“对组装人的歧视由来已久。单就这一点，我同情他们的不公正遭遇。但他们选择暴动，选择通过伤害他人的生命来实现自己的诉求，就这一点，我不仅不同情，也绝对反对这种做法。”
　　我看了看他，“队长，你可以去做新闻发言人了。”
　　“因为我的话很有见地？”队长扬眉。
　　“因为你话太多，”我指着窗外运载俘虏的飞船，“战斗已经结束了。”
　　“啊？这么快！我还以为他们会以基地为碉堡再抵抗一阵。”队长惊讶道。
　　“大概他们发现手里没牌（没人质），所以任命了吧。”我淡然道。
　　远远地，原鸿迎上来，“等我们清理完战场，你们就可以返回空间站。”
　　“顾维，”队长注视我，“你有一个月的地球时间可以休整，因为他们要准备你的飞船和必备物品。”
　　他欲言又止，我笑了笑，示意他放宽心。
　　原鸿握住我的手，“走吧。你需要先返回地球做相关检查。我正好回地球，顺路。”
　　我反握他的手，“我不回地球，空间站有配套检查设施。虚拟空间见！”

　　“抱歉，这可由不得你说了算。”原鸿声音刚落，两兵士径直上前一左一右架起我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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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我被他拖回地球。

　　第八章
　　地球的环境越发恶劣了。但一切都还在可控范围。随着动物的大规模迁徙，疾病也到处肆虐。人类不得不陷入对环境的又一次被动适应中。
　　移民火星正在进行。这是解决危机的备选方案。而殖民生命行星，就成为底线。不到迫不得已不会采用的一步。
　　“这是我们研究出来的航线图。沿着此航线接近太阳，可有效避免太阳引力的干扰，只是会消耗较多的能量。所以你通过虫洞，探查那边的宇宙情况时，就注意节省能量，实在不行可以就近在一些小行星上获取能源。”
　　“什么能源？”
　　“石头，轻原子不要重原子。”部里科学家对我道。
　　“哦，我懂了。”我点点头。

　　就这样我辗转接受了很多培训，以便应对航行中可能出现的任何突发状况。
　　“如果遇到外星人袭击怎么办？第一是激光武器，其次是拳脚功夫，上上策是逃跑。别忘了，逃跑前先扔颗信号弹，能不间断向外发射警告信号的那种，这样我们后续队员就知道这行星危险而避开。”
　　我想象这位培训师描述的画面，应该会很滑稽。
　　“如果碰到异形外星人。”培训师停了停，“那你千万不要返回地球。”
　　“知道。牺牲我一人，保护全地球。”我突然感觉怪异，我一个经常上天身经百战的航天员居然在听一个没有上过天只会纸上谈兵的人的训导。
　　我站起身，“不好意思，我出去上个厕所。”说完，走出培训房间。

　　“如果在外星球突然失联，或飞行器失事。记住，首先要镇定，然后保持好心态：如果能被救援最好，如果不能被救援，也不过是在营养舱沉睡下去。其次是积极自救。飞行器上会放置很多紧急保修教程，届时你按图索骥。”
　　“按图索骥是贬义词。”
　　危机处理执行员微愣，“是吗我语文一直不好。”
　　我点点头，“那应该叫按规范流程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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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到了出发的那天，家人也来为我送别。我的弟弟，拥着他老婆，站在航天发射中心的大厅里向我告别，“哥，保重。”
　　原鸿在一旁。我抱过弟兄转而抱过他，轻声道，“帮我照顾下家人，老婆。”
　　原鸿白眼，“叫老公。”
　　队长也走上前，什么也没说，只是抿唇拍拍我的肩。
　　我突然感觉我象是楚霸王，“风潇潇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4、3、2、1！发射！”
　　我告别了地球。

　　随着飞行器逐渐远离地球，地球在视野中逐渐化作渺小的一颗。
　　沿着既定轨道，我盯着控制台不断变化的数值。虫洞在太阳的附近。由于虫洞的作用，以至于太阳的位置都稍微有点偏移。
　　我逐级加大作用力，终于进入近地轨道。足够大的反作用力用以抵抗万有引力，最终在优雅地滑过一个螺旋的弧线后，飞行器栽进虫洞。
　　虫洞本身是没有大小的。它看起来就象一个点，但实际这只是它在二维空间的长相。

　　告别虫洞，浩瀚星海进入飞行器的红外视野。无法用语言描述的美景。
　　“他们真该找个诗人来。”我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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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幸运女神的眷顾，在几天的航程中，我居然偶遇7号行星。它围绕它的恒星优雅地公转。我一眼就认出它。这蔚蓝色的美丽星球。
　　出于谨慎，我还是对比之前观测的数据，以进一步确定是它。终于确定后，我向通讯器传达这一讯号，希望地球在接收这个信号后会重燃希望。
　　在茫茫黑暗中，象终于寻到归宿般，飞行器慢慢接近了7号行星。
　　换算成7号行星时间单位，它已经历近亿年的进化后，不知它是否发生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我远远望见7号那水蓝色的星球时，我意外地发现，7号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卫星。这颗卫星约有它1/6的个头，象是被它的引力束缚来的流浪小行星，正围绕它进行公转。

　　飞行器朝向7号新生的卫星而去。这个过去的流浪小行星，上面密布大大小小伤痕一般的陨石坑。飞得越近，我越是能莫名得感觉到这颗小行星的悲壮。它穿越了茫茫宇宙，在流浪途中居然没有遭遇黑洞的吞噬，没有被天体群撕裂，没有一头撞毁在某颗大恒星上，而是幸运得投入7号行星的怀抱。这大概就是命运吧。
　　飞行器伸出脚支架，安全降落在这没有气层的小行星上。侦测到基本没有危险后，我离开舱门。
　　在踏上这卫星的第一感觉，是其万有引力很小，我脚踩在上面，只轻轻走动就能蹦出两米多高。好在我已用金属绳将自己牢牢锁在飞行器上，否则我就真的坠入宇宙深渊了。

　　采集了该卫星的地质样本，并用声波器测定发现，接收到的回声，余音连绵，很显然该行星是空心的。
　　回归飞行器盘旋，记录多项数据，并探查其地形。上面除了大大小小的陨石坑，并无异相。

　　收集的数据表明，该卫星的大部分石质已远远超过这整个星系的年纪。说明这颗流浪行星在成为卫星之前，是多么的古老与历史悠久。
　　我身着航天服，走出舱。
　　某种意义上，这颗卫星可以称得上是宇宙的地质化石。
　　我艰难地捡起一颗脚边的小石头。它呈现为鲜红的颜色，富含铁元素。
　　上次检测，这颗卫星表层矿石还富含重元素。

　　这颗卫星真是块聚宝地啊。
　　我收集数据，并试图借助仪器观测地表。透过空气层，地表一片深色，而环抱陆地的盐水层却显得格外不平静。
　　我调整观测镜的焦距，直至看清地表。那陆地上深色的区域分明是大片大片的某种微型生物的集合体，再看洋面，很多生物正在自在地畅游并快速地划过水面。由于水的折射，看不清水生生物的具体模样。这一切只能待降落陆地才能看得清。
　　又观测一阵后，整理好一切，只留下一个自动探测仪跟踪卫星情况，我又启动飞行器，斜斜地驶离卫星。
　　“顾！”冷不丁旁边传来一个声音，吓得我手一颤。我下意识扭头，“37？！”

　　“醒啦～木须～”37号高兴地晃动身子道。
　　“木须？”
　　37忙解释，“是一条手指长的小龙，但被总被一只马踩扁。它主人还笑它是壁虎。”
　　我挑眉，“他们把你转移出空间站后就这么搁我这飞行器里？”
　　“他们让我监视你。”37忙着献宝道。
　　我瞥它一眼，没发现异常，“你怎么现在出现？”
　　“才醒啊!他们设定的苏醒时间。”37高兴地移动身子，“我是要成为龙的机器人！请叫我木须！”
　　……它到底是又看了什么电影？我不再理会它，操纵飞行器慢慢降落地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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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星球似乎进入了沉寂期，其早期剧烈的火山运动已逐渐平息，就像是止沸的热水。这上面的陆地之前由于地壳运动分崩离析，现在也已基本成型，形成3块基础大陆和若干个岛屿存在于蓝色盐水中。真象是地球的翻版。

　　刚降落，一条巨大的水生动物从海面侧身跃起，掀起一阵滔天的巨浪正好将岸边的飞行器劈头淋湿。我只能透过被水模糊的前视窗望见它如万吨客轮般的白色肚皮，和它没入水中时宽阔的鱼尾。
　　“胖大海！胖大海！”37不知怎的联想起这个名称。
　　……胖大海哭晕在厕所：我跟你什么愁什么怨，竟将本植物优雅的名字冠给一鲲。鲲吹口哨路过，表示我什么都不知道。
　　结束脑洞中小剧场，我感慨：亿年未见，这儿竟然已出现如此大型生物。上次来，观测数据显示，它还仅仅是出现不稳定的生物小分子，连细胞都尚未形成。
　　生物进化来到细胞，是巨大的飞跃。这过程，生物学会用核酸来编码信息，就如同人类发明电脑来出来信息一般。但这环，研究未果，因为它象是突然蹦出来的，简直象神迹。
　　进化再由细胞到生物，那就简单了。细胞吃撑了变胖了，自然要分裂，一变二，二变四……有次吃太多，裂多了，没来得及分开，于是凑一块。结果这样凑一块的家伙更适应环境。于是一发不可收拾，各细胞社会出现。细胞社会然后开会，决定学福特公司的流水线，分工合作……巨型生物的天下来了。
　　一开始细胞没有性别之分，彼此都无性，赤条条游荡在江湖，从未觉得羞耻。直到有一天，一个攻一个受的出现改变这一切。某细胞叫：我是攻！我是攻！它攻进另一个细胞的大门。这另一个细胞说：我是受！我是受！于是它承载上一个细胞的生命信息，孕育着，出现两个新新细胞。性别诞生了。
　　一开始，细胞都能动。A说我是动物，B说我是动物。突然一天B家族pia叽砸土里了，并欢呼：好多有机物，吃好饱！不想挪坑啦!于是它们不能动了。A指B笑：哈哈，植物！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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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收回如野马奔腾般天马行空的脑洞，只感觉惋惜：竟然错过了7号行星在此之前的进化历程，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