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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死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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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楠抱着柳如剑,揉着他头顶上的红块和男孩靠着粗大的竹子,看着眼前令人眼花缭乱的一幕,一时有些难以置信。
太戏剧性了,厉楠总觉得像是在做梦,会想忍不住去掐自己一把,看看疼不疼。
“我爹的人,不用怕。”男孩老神在在的说道。
厉楠黑线,暗赞,有钱人家的小孩就要这么与众不同吗?果然是见惯大场面的人啊。
“我冒着生命危险把你从虎口中救了出来,你爹是不是也应该表示表示。”
他装傻,拿眼看她。“谁知道你是不是和他们串通,演的这场戏。换个好人的头衔,得到更大的好处。”
“唉唉,你这个孩子成天都想什么,太不可爱了。”厉楠作势要拍他,想到不知他爹是不是也来营救自己孩子,被看到了,会不会一个字儿也不会给?想到这,她缩回手。
她跳开话题,问道:“你爹来没来?”在打斗的人群里四处搜寻,看那个像他老子的身影。
男孩有些失落的低下头,“不知道。”
厉楠挑眉不语,心想自己是犯了什么挨抽的病了,身单力薄怎么就想着救这个小崽子了。
打杀声时强时弱,棍棒刀剑抨击出的声响源源不断,来救孩子的人不多,但能以一敌三,看起来像精英,应该不会再有片刻功夫,那帮歹人就能被打的落花流水。
厉楠放松的想当然尔,警报已除,危险还远吗?
可就在这时,杀红了眼的络腮胡子提着刀挥开直面刺来的长剑,虚晃一刀,回身就朝厉楠跑去。
厉楠一个激灵站了起来,条件反射的去推男孩。
“你快跑,他要抓你当垫背。”
男孩猝不及防趔趄的顺势倒了下去,正巧让络腮胡子的男人一手抓了个空。他怒瞪双眼,立即转向罪魁祸首。
“你娘的,敢挨老子事。”话音从厉楠的耳边刚刚落下,一柄闪着寒光的大刀朝着厉楠当头就要砍下。
厉楠头皮发凉,腿肚子当即软了,心道,完了。她紧闭双眼,不想看着自己血色飞溅的模样。
可等了半晌,紧张的她猛咽口水,耳边灌进呼呼的风声和某种形容不出来的摩擦声,接着一股热热东西喷在了她的脸上。
她抬手摸了摸,不对!她蓦然睁眼。
络腮胡子的男人被一剑穿心,不甘心的眼珠凸爆,死死地瞪着厉楠。而他掌中的刀下……
“柳如剑!”厉楠失声惊叫,颤抖着双手覆上柳如剑被刀砍出的一道深深的刀痕的背上,鲜血直流。
她心存侥幸的去摸柳如剑的心脏,那里毅然停止了跳动……
死了……
怎么就死了……
她恍惚的看着柳如剑倒在自己膝前的身子,她不相信……
要她怎么能相信……
它居然为了自己,挺身而出为她挡住了致命的一刀!
它怎么能,它为什么?
让她欠了一只猪的命……是下辈子再见的约定么?
淡淡的轻笑溢出她的嘴边,看着带着一抹霞光的天空,清明的眼中蒙上了一层哀绪。
算你狠!
厉楠收拾好情绪,撕掉裙摆,把柳如剑的猪身包了起来。
“不管是报官还是私了,我都不想牵扯进来,就当是救你的酬劳了。”满地的和尚尸骸触目惊心,为这竹林染上了一抹不协调的颜色,扰了这一世的宁静,说完,厉楠抱起柳如剑,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了。
没得到少主人的命令,那些来救助的人完好无损的都乖乖的半跪在地上,无一人阻拦她的去路。
“回吧。”被关押了几天,男孩也甚是疲惫,轻吐出声,人便一头栽了下去,昏睡了。眼疾手快的护卫及时接住了男孩的身子,没让男孩再受到什么伤害。
护卫比划了个手势,几人嗖嗖嗖的飞离了竹林。
厉楠没有把柳如剑抱回家,而在清真寺的山脚下寻了一处荒芜的地方,捡了干柴,将它的身体烧成了灰,随风撒走。
厉家
通过城里的媒婆,向刘蕙兰的大哥提了亲,短短几日就将人以正妻的身份迎娶了回来,虽有人指指点点,但多数人还是打从心里羡慕,只不过泛酸的话,说出来不受听罢了。
人娶了,以后就要改口叫娘。
厉楠以为自己会叫的扭捏,可喊了一声,再叫出来就顺溜了许多,没想象中的那么难。
厉茹被培养的乖巧懂事,又愿意和刘蕙兰亲近,叫的娘,比厉楠还要亲上几分。
厉老爹乐的合不拢嘴,有女儿如此夫复何求。
这边喜气洋洋,其乐融融。
另一边全城首富的宅子里也发生了巨变,所有大夫都被请了进去,足足待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喜鹊竟站在傲家的房梁,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鸟鸣一停,大夫们争先恐后的传来喜讯。
大少爷醒了!
这天,当家主母感恩戴德,为谢苍天怜悯,佑儿得以苏醒,特施恩三天,以表诚意。
又广布消息,散发喜帖,原定十日后的喜宴不变,诚邀全城百姓前来参加,大摆流水席三天,管饱管够。
有人路过此地,不明就里,会问,这人刚醒就能成亲?
答曰:必须成亲。
问:为何?
答曰:乃冲喜娘子啊。
这年头冲喜娘子多如牛毛,老子要不行了,儿子要娶媳妇冲喜。儿子病怏怏的要撒手人寰,要娶冲喜娘子等等。
所以并不奇怪。
一时间,大财主家喜事照旧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但凡路过还是经过,串门走亲戚的都不走了。就等着十日后的喜宴,好好大饱一顿,占便宜的心思,有一个算一个。
得知这个消息的厉楠,却没心情去吃那份喜宴,倒是让厉老爹和刘蕙兰两人带着厉茹去见见世面。
等招到伙计,她还想要让他们俩人去度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