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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44 ...

  •   岑荆无数次的想,缘分到底是什么呢?
      她在公司收拾资料时有意拖延了时间,但是没有遇见他。
      她一个人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时,没有遇见他。
      她三更半夜睡不着时溜出去在小区里静静坐着,还是没有遇见他。
      ……
      在分手后无数次的时间里,她无数次的想过遇见他会是什么样的情形,但没有一次这样的机会,唯一的在公司那次还是做好了计划才见的面,谈的还是离开的事,但是这次她挫成这样,举着一只馒头手刚走出医院,迎面就撞上了。

      在被开水烫到的那一刻起,岑荆就发誓以后绝对再也不会去想穆年了,因为想他而走神付出的代价太惨痛了,所以痛定思痛,必然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但见到他时,心还是不可抑止的痛了一揪揪。
      他也看到她了,然后她的手始终是包扎得太明显了,所以他的目光很自然的从她的脸上落到了她的手上,眉头一拧,顿了顿就朝着她这边走过来了。

      林连连去取药了,岑荆一时有些无措,不知道是该躲还是该迎上去,躲要躲去哪呢?迎上去说什么呢?
      心里还在乱着,穆年已经抵到了眼前,身影笼罩下来,一时将阳光都挡到了身后,让人莫名有股安全感和压迫感。
      “手怎么了?”穆年还是问了手。
      岑荆把手稍微往身后收了收,把头撇到一边,“没什么,不小心烫到了。”一抬眼看到穆年那沉沉的目光,又补了一句“不关你的事”,说完她闭上眼睛,真想抽自己一个大耳刮子。让你丫的此地无银三百两!让你丫的嘴碎欲盖弥彰!
      果然,穆年听完更加沉默了,她都快感觉到自己的头顶快被一道灼热的目光烧出洞来了,最后幸亏林连连跑出来营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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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医院回来后,岑荆倒没太大的异常,倒是林连连神在在的,一直盯着她看,终于在到家后岑荆忍无可忍,瞪了她一眼,“尼玛我都快给你看秃顶了。”
      林连连‘扑哧’了一声,想象了一下岑荆秃顶的样子,心情才好起来,然后忘记她受伤的事,顺手就推了她一把,“你可千万不能心软!”然后在岑荆的惊叫声中反应过来,赶紧双手去扶,才免于岑荆又重新回医院换药。

      “行啦,我才没那么没出息!”岑荆知道她的顾虑,坐到沙发上说。
      “说都是这么说。”林连连嘴上继续揶揄她,但还是相信她的,因为想着她认识的大橙子就应该是这么有原则的才是!在哪摔倒,就在哪爬起来!
      不过这也仅仅只是林连连的一厢情愿罢了,作为善变的女人这个群体里的一员,岑荆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是‘原则’,难道在哪摔倒,不是在哪躺会儿么?那么急着站起来干嘛,地滑把她摔了,她也得让地感受下她的重量才是。
      于是,抱着这样睚眦必报的心情,第二天晚上时,岑荆接到了孙贼的电话。

      孙贼还是满直接的,电话里首先问了岑荆的手怎么了?听说,受伤了。
      岑荆扯着嘴笑,心里‘切’了一声,还听说呢?还能听谁说,也只能听昨天那位目击者说喽。所以孙贼这通电话打得真是,目的不能更明显了。
      “嗯,不小心弄了,没什么,明天换个药就差不多了。”岑荆轻描淡写的说,不想在这个事上扯太多,心里也明白这只不过是孙贼的借题发挥而已。
      果然,孙贼又关心了她两句后,终于把话题绕到了正事上,“除了手上不方便应该没别的事吧?你辞职后,大家都太无聊了,不如出来一起坐会怎么样?我现在就在你家附近的公馆。”

      岑荆想了一下公馆距离自己家的路程,确实不远,走路过去没几分钟就到。但她确实不想去,因为她也听出他话里的那个‘大家’,应该也包括穆年吧,并且自己觉得孙贼的这通电话来意不纯。
      “改天吧,今天太晚了,而且我这形象,只会破坏大家的兴致。”
      “什么形象不形象的,你是我妹!谁敢说什么别的废话!”
      “呵,不了,真的。”岑荆此次此刻哪里可能会有凑热闹的心情,更何况白天里见了穆年一次,已经有些不知所措,现在要是再见,更不知道说什么了,徒增彼此的尴尬。
      “来吧,这么多天没见,怪不习惯的,而且你别担心什么大家什么别人的,没别人,走得差不多了就剩我了。”孙贼还是死坚持着要她出来,然后在岑荆迟疑的时候,又保证了一遍真的没人了,就是知道她受伤了特别惦记着想喊她出来聚下,也没别的事。

      其实岑荆自己心里也有想过,孙贼这样也许只是想套她出来而已,真实性可待考证,但心理某个奇怪的念头作祟,最后还是决定去一探究竟。
      到了KTV后,岑荆按着孙贼给的包厢号一路寻过去,推开门时,当真的看到里面只有孙贼一人时,心情很微妙,又是松了一口气后的轻松,又是有些难受的失落……看来,孙贼受了穆年之请邀她出来的这个理由,完全是自己的臆想而已。想想自己这种又怕见到又想见到的扭曲心理,岑荆自己也挺无语的。

      呼了口气走过去,孙贼也看到了她,伸手招呼她,拍着身边的位置让她坐过来。
      岑荆挤了个笑,然后绕开桌子从另一边走过去,刚走到桌子拐角处猛然发现沙发上竟然躺了个人,吓了她好大一跳。包厢里的射灯忽闪,一遍一遍的扫过去,岑荆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才看清楚那个人可不就是穆年么?
      她立刻瞪了孙贼一眼,孙贼却跟没事人一样,还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过来这,你坐这,他躺那,有什么关系?”
      “……”怎么就没关系了?一个大活人挺尸在自己身边,怎么都感觉毛毛的好么,况且这还是个让人敏感的存在。不过岑荆还是走过去了,小心翼翼的从他身边擦身过去,尽量让自己别碰到他,心里想着他估计是喝多了。前脚蹭过去,后脚刚太起来,手突然被他抓住,岑荆吓了更大的一跳,庆幸他抓的不是受伤那支手的同时,低头看他,还以为他是故意的,可是看到他竟然还是紧闭着眼睛,然后嘴里模糊不清的嘀咕了两句什么,根本听不清楚。

      孙贼看了这个情况,笑了一个,“你别看他平常挺能的,你来之前喝成什么熊样了你不知道!所以现在就这样了,你别管他,让他躺着醒醒酒。”
      岑荆抽了一下自己的手,没抽出来,于是蹲下来看着他。
      沉醉中的穆年比清醒时候可爱多了,眉头紧蹙,鼻尖上有细密的汗珠子,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身上发热了还是刚才他们闹得凶的,嘴唇紧抿着,时不时嘟两下,好像口渴又好像下意识的动作,她看着,突然就没那么讨厌他呢。
      所以为什么人家说这是个看脸的世界呢,好看的一张脸,会消除多少战争啊。
      不过岑荆这毫无底限的原则,也仅仅只是针对无意识中的穆年罢,她无法正常面对他清醒时候的那双眼睛了,看着就上火。

      “妹子,你可能也猜得到,其实晚上就是丫的想找你出来,又拉不下脸,说自己把你气走了,早上你又不甩脸子给他,他说不出口,就拉我喝上了!这不,就喝成这德性了,我都还没怎么喝呢!”孙贼说着拿了一个易拉罐补了一口,呃了一口酒气出来,“话说回来,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啊?问他他也不说。”
      岑荆又挣了一下手,还是挣不出来,他抓得好紧,她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粗话,清醒的时候毫不犹豫的放手,倒喝多了才知道不放手,这操蛋的人生!

      “这事他不说,我更没什么好说的。”岑荆面对孙贼的疑惑,打了个太极。
      “到底有什么难说的啊?有什么事不能拿出来商量的呢?明明俩个人都是认真的,也老大不小的人了,玩什么爱在心口难开啊?啊,你说是不是妹子。”
      “呵,认真么?”岑荆冷笑了一声。
      “怎么不认真了?!不认真他能这么作践自个?虽然没有明说,但我知道他是想要你回来的,真的,你是没看到刚才他那熊样,实在是!嗬,我都没脸说了!”孙贼看着穆年充满嫌弃鄙夷的摇头,然后再看着岑荆,“岑妹妹你听哥一句劝,穆年这小子也就是死鸭子嘴硬,你们可能有什么误会,让你觉得他对你不认真的,但哥作为旁观者是看得出来的,他对你是真心的。”

      岑荆还是一脸‘谁信谁是小狗’表情,看得孙贼直叹气挠胸,“诶你别不信啊,我说我说……哦对!就是那次去凤凰城,妈蛋那个戒指是我先看到的,他非跟我抢!我跟他说,你丫现在不是单身么,你跟老子抢个讨媳妇开心的破玩意儿有什么意思啊,他不管就是硬要走了,回头我才知道他丫的是想送给你呢。你别说这么个小事,我也就是举个例子,小子心里是有你的,真的。”
      原来戒指还有这么一个小剧场,岑荆撇开脸,不知道怎么回应。

      孙贼看出岑荆的松动,继续再接再厉,“我跟他十几年的哥们了,我最清楚他什么臭脾气,不爱解释,所以不知道你们发生什么了,我估计着他又是这旧病复发,所以把你惹毛了吧。但你不知道,你不在公司这段时间他真的挺难过的,面上是没什么特别的,但底下好几次我都撞见他傻愣得跟个二逼似的看着你位置那边发呆。哎呦,看得人真是,我这个大老爷们都受不了那眼神,可怜的哟!”
      岑荆最后终于被孙贼夸张的描述给逗乐了,扑哧笑出来,“切,真的假的?我还不知道你们一丘之貉,狼狈为奸的说什么,我都信的话才真是二楞子!”

      孙贼也不知道收了穆年多好好处,那个嘴可带劲了,见岑荆笑了,更加觉得有戏,“好吧好吧,说正经的,公司真的希望你回来,你现在应该也还没找好下家吧,不然你考虑考虑吧,新来的那个小姑凉,两天里做错了仨个地方,穆年都快蛋碎了!还全是合同上的!”
      岑荆的心情确实好了一些,不过思维也清晰了,“这个‘公司希望’是指?”
      孙贼瞟了穆年一眼,义正言辞:“就是全公司都希望的意思!当然,领导是最希望的。”

      岑荆刚要再说,手上感觉又被紧了一下,她回头看,穆年的嘴唇动了动,迷迷糊糊的说:“水。”
      看样子他确实不知道自己抓着的是岑荆。
      岑荆回头看了一眼孙贼,孙贼很配合的倒了一杯水递过来。岑荆伸手要接时才想起来自己一只手受伤根本不能拿杯子,一手还被穆年拽在手里,于是低头靠近了穆年的耳朵,一字一字咬得特别清楚的说:“那你,得把我的手放开,我才能拿水给你。”
      这次,穆年估计听明白了,也反应过来了,猛的坐起来,睁大了眼睛看着岑荆,然后又看看孙贼,最后目光放在岑荆脸上,特别慎重的问:“你什么时候来的?”说完才看到自己还抓着她的手,而她另一只手还包扎着,看着特别扎眼。

      岑荆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把自己的手先挣出来,然后接了水过来递给他。
      穆年接过去,她就坐到了孙贼旁边去,想了想,突然接不下去刚才的话题了。
      孙贼朝穆年扔了个‘哥只能帮你到这儿了’的眼色,然后站起来借口上厕所出去了,岑荆没想到他这么直接,又只有一只手能活动,没拉住他,就被他溜掉了。看着他消失在门外,包厢里的气氛一时有些凝固,俩人之间的沉默异常压抑。
      最后还是岑荆打破了沉默,她站起来告辞,“我不知道你在这,孙贼说想叫我出来透透气我就过去了,那现在没什么事我还是先回去吧。”

      “别走行么?”穆年再次拉住了她,语气里几乎带来恳请的意味。岑荆脚步一顿,突然有点烦拉手这个动作。这个动作本应该那天早上就要来的,但是迟到了这么多天,她觉得好像已经失去了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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