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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第5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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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出得宅子是生下心儿后,她刚满月,没让她光芒四射的出生是我这个做娘的欠她的,可是,我相信,不久后我能还给她一个喜满天下的周岁宴。
因为,王爷已经兵临城下。
我不知道战势是如何出现的转折,王爷为何会不再顾惜兄弟之情,一路杀将而来。
我身边除了苡儿,蓝依和三爷爷都被他们隔离开了,我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们尚且有命。五王爷实在太会抓我软肋,我的任何计划都会投鼠忌器,所以,我只有保护好自己和女儿。
这大概是我被抓来后第一次见五王妃,她还是那样从容,仿佛胜券在握。“玉姑娘住得可还习惯?”
我看了她一眼,实在不想多说话,习惯?囚犯而已,我有选择吗?
她似并不在意我的反应,继续说着,“你心里大概是恨我的,可是,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命,我的命就是追随王爷,生死不离。”
我轻哄着怀中的心儿,她睡得好香。
“你不要这样安心,他来了,也救不了你,他输定了。”
我冷笑一声,“我们现在是你们的人质,羸得光彩吗?”
她放声一笑,“光彩?做大事者何拘小节?”
我早就后悔了,我太相信朱南楚,就是他,把我身边的人一一拿下,还将我手上的丹蔻洗去,让我接触不到任何药物。
没有药物,我拿什么和他们去拼?!
“王爷并不想为难三爷。”
“所以呢?”
“这么些年来,我们并不是没有实力全击,只是顾念着三哥的情份,更不想天下的百姓遭受连年的战乱,如今的局面是谁也不想的。”
我看着她凄然诉说,也知她虽将门之女,却也有着悯人之心,“若不想着皇位便不会有如今的局面,到底是谁没有看透?”
“王爷没有选择。”她停了停,又说,“王爷是有大抱负的人,若终生囿于那城墙内,早晚会郁郁而终,王爷不会这样选择,我也不会让王爷这样选择。六弟虽有才,却无治天下之魄力,外国虎视眈眈,内乱却不断,你以为朝中还有几个忠臣?”
“皇上仁孝治国,你这都是借口。”
她轻轻笑了笑,“是不是借口以后就会知道。先皇太过偏心,性格固执,王爷才没有露脸的机会。”
“你就这么有自信?”我以为他们太过依赖朱南楚,“朱南楚什么人,他能背叛王爷,同样可以背叛你们,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他不过是个商人,利字摆中间。”
她冷笑,那笑让我觉得我就是一个小丑,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唯独我不知道,她反问我一句,“我才要问你,你真的知道他是什么人吗?”那反问的语气充满了嘲笑。
他们知道朱南楚的身份!他们知道还与他联手,他们之间究竟达成了怎样的利益平衡?
“与虎谋皮,你们也敢?!”
她笑了笑,“是不是虎都不要紧,王爷可不是病猫。”
“你们太自信。”
“玉姑娘也是从容之人,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该自信,也自然知道有些事躲是躲不过的。不过,我们从来没想过要三哥的命。”
“那你们抓我来做什么?”
“云将军那边虽然不再与我们合作,但因着云贵妃的事他对皇上也不完全信任了,内战不能这样一直僵下去。你就是诱饵啊,只有三哥一怒为红颜,这战事才有可能结束僵持。你放心,过不了多久,你们就会一家团聚了。”
“你是说王爷知道我为他生了个女儿吗?”
“这样的好消息我怎么会忘记告诉他呢?!否则,他怎么会来得如此之快。”
“你们究竟想怎样?”
“我说过,不会为难你们。不仅因着三哥往日的情分,也因着你救下了我与王爷。”
不会为难我们,但是王爷却被诱过来了,他们是什么计划?朱南楚呢?我好久没见过他了。
“你好好休息,明日之后,我们都自由了。”
明日之后吗?就当她说完这句话,我们身后却多了几个黑衣人,带头的便是朱南楚。
只听他厉声说道,“明日之后他们就可以一家团聚?五王妃,王爷可不是这样答应我的。”
只见王妃身子微微一颤,“你不应该在这里。”
朱南楚冷笑,“我若不在这里,便不知道被你们骗了。”
五王妃终究还是镇定下来,“你想怎样?”
朱南楚沉声说,“你说呢?我只要你遵守王爷与我的约定,当然,现在你不从也没办法。”
五王妃冷哼一声,“朱南楚,别强求不属于你的。”
我被他们两人没有来头的对话说得糊里糊涂,朱南楚要什么?
朱南楚看了看我,“我要的哪怕是强求也会要过来。”随后一声令下,“把她们送上马车。”
几人上前便将我押着往外走,朱南楚要的是我,可他这是何苦?“王妃,你不救我?”
五王妃摇了摇头,“此城在我们说话前一刻钟已是空城,王爷已经带兵先走了,我本来是想送你出去的。我救不了你,我也必须走,明日辰时,三哥便会全力攻城。”
什么意思,难道我又要与王爷错过吗?
“朱南楚,王爷对你不薄,你为何这样对他?”
“他对我不薄,所以我不会亏待他的女儿。”
“朱南楚,你醒醒好不好,我早已不是谷中你认识那个玉生香了,我爱的是王爷,一直都是王爷。”
“不,你是我的,不论在哪,你都是我的。”
“你为何如此偏执!”
“香儿,你不知道罢,你刚出生不久,父皇便将你许给了我。可我没想到,荥水国这么快便被灭国了。”
“朱南楚,过去那么久的事你为何还记得,忘了好不好。如今荥水国的百姓过得也很好,你为何如此放不下呢?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那我是怎样的?”
“你乐观,开心,你让你身边的人都感觉到你的真心。我、苡儿、蓝依,我们都觉得你很好,你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放声一笑,那笑似乎夹杂着丝丝无奈,丝丝痛楚,“香儿,谢谢你。”
他又朝王妃说了句,“告诉五王爷,不要小看了我的实力,我在荥水国都等你们的好消息。”
王妃终是问了一句,“你都安排好了?”
朱南楚冷哼一声,“我比你们讲信用。”
想着也许我明日就能见着王爷,现在却可能永远见不着了,悲从中来,我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朱南楚,你让我见见他好不好,就见一面,见一面我就和你走。”
他抹去我眼角的泪,“香儿,见一面后你还会走吗?”
拉扯着,哭泣着,终是上了马车。他一言不发。
“朱南楚,你可知我父母是如何死的?”
他低下头,轻声说,“香儿,对不起,我查过的,可是没有查到是何人所为。如果你想知道真相,回国后我一定再派人去查。”
我冷笑一声,“你何必如此假惺惺,不就是你吗?”
他惊然侧身看着我,“香儿,不是我,你怎么能这样想?是谁告诉你的?这是不可能的事。”
“不可能?这么些年,你利用我也利用够了罢。”
“谷中……谷中之时,并非出于我的本意,香儿,我并不想你离谷。”
“不要再提谷中之时,朱南楚,你明知我是玉氏传人,你明知我父母与南宫皇族千丝万缕的关系,你明知我玉氏一族是为何被贬到那边疆之地,你却仍然不告诉我我的身世,还让我做出那许多错事,你敢说不是你吗?”
他似万分痛苦,“香儿,我很后悔,不应该让你出谷。”
“不,这是你唯一做对的事。”
“香儿,你如此恨我?”
我并不恨他,直觉告诉我他不是杀害我父母族人的凶手,可是……“恨,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
“香儿,你想我怎么补偿你都好,只要你不恨我。”他拉着我的双手,我感觉到他微微的颤动,他……是真心对我的罢。
“那你放我走。”
他慢慢松开我的手,低头不语。
我趁着他情绪,继续说着,“南楚,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我心中牵挂着王爷,王爷如果出了什么事,就算我到了荥水国我也不会独活,那时候你才来后悔吗?”
我拉过他的手,轻声说,“过去的种种我们都忘了好不好,你就当我死了,我本来不是早就该死的了吗?!”
好久好久,他终于抬起头来,“香儿,你真的那么爱王爷?”
“是,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舍弃。”
“女儿呢?”
“你什么意思?”
“你走,心儿留下。”
不等我选择,他已吓住了马车,车一停,他的声音更加低沉了,“你回去罢,我会对心儿好的。”
我被两人拉下了车,可是苡儿蓝依还有三爷爷都还在马车上,我哭喊着,“南楚,你把心儿还给我,还给我。”
可是,马车却越跑越快,我的心儿,朱南楚,你倒底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