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程》猫猫要微笑

10、终于要踏出的第一步

　　什么都没有，一片白雾迷茫。
　　暗夜惊疑地环顾四境，除了自己，这里，什么都没有......
　　没有木屋、没有唧唧喳喳的小萝卜头们、没有八卦的邻居、没有村庄，甚至，连聆儿也不在自己的身边。一瞬间，暗夜的心里涌出一股破坏的欲望，他想破坏掉这里的一切，包括触碰不到的迷雾、虚无的空间、还有空间中的自己。他讨厌这样的感觉，仿佛自己是被遗漏下来的，仿佛只有自己一个人，仿佛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自己，是幽冥界剩下的唯一的一个人啊。
　　暗夜焦躁地四处乱转，大张着眼睛，伸长了手臂。可是到处都是一个模样，除了雾，他什么都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
　　不知道这样过了多长时间，也许是十分钟，也许是一小时，也许是一天。暗夜疲累地停下了脚步，虽然身体的机能还处于旺盛的状态，可心却累了，紧绷的神经将近断裂。
　　暗夜紧紧地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极力地想使自己平静下来，连自己身在何处都不知道，可不能先自乱阵脚。
　　暗夜席地坐下，身体随意地摆放着，脑海中翻腾着杂乱繁复的图象：血红色的天空、满地的残肢断臂、暗曜最后的眼神......碧绿的无边森林、淙淙的流水、破旧的小木屋、时时在身边转悠的小身影，记忆中最深刻的，是一双盛满星星的眼睛。一想到那双眼睛，暗夜的心顿时沉静下来，心神浸入空明之境。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一切与之前已大不一样。遮天蔽日的枝叶，折断枯朽的古木，松软腐烂的落叶，紧紧缠绕的青藤。眼前的景象与记忆中相重叠，这里好象魔鬼森林。
　　不由自主地穿梭在密林之中，暗夜不知道自己要去的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这个梦什么时候会醒，如果它真的是梦的话。他就这样一直走着，向着太阳升起的方向，没有停顿，没有犹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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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夜呆滞地坐在椅子上，他已经发呆有两个时辰了，没有吃早餐，没有说一句话，甚至是在村里的野小子们来找聆儿搭话的时候也没做任何表示。但值得庆幸的是他至少是把早饭给做好了，就这个早晨来说，聆儿对这一点还是比较满意的。
　　聆儿担心地看着暗夜反常的举动，在跟着与暗夜面对面坐了一个半时辰后终于坐不住了。她使劲地摇着暗夜的肩膀，掐他的脸，拧他的耳朵，直到在她试图将第二根筷子也插入暗夜的一个鼻孔里的时候，才终于唤回了他的魂。
　　迷迷糊糊地把插在鼻孔里的三根筷子取下来，暗夜花了好半天的时间才把焦距对准了聆儿微撅的小嘴。因沉浸在噩梦中无法挣脱而彷徨的心在看到聆儿双瞳的一瞬间安定了下来，暗夜自嘲地想着，也许自己是一辈子都离不开她了吧。
　　“我的小公主，是谁惹你生气了？”
　　“一个发呆发了两个时辰的祸害。”
　　“祸害？”仿佛有个大大的问号从脑后冉冉升起，暗夜迷惑地眨了眨眼。
　　“你，没错，就是你。你说你除了会祸害女人外，还有什么别的上的了台面的本领？”
　　“厨艺。我敢说从古到今再没有人能在这一点上胜过我。”无边的自豪感充满胸膛，暗夜吐气开声，声音洪亮，没有丝毫的犹豫。
　　“拜托，你有什么好骄傲的，‘君子远庖厨’这句话你总该听过吧。是是，我知道，你其实算不上是君子，顶多是一色中恶鬼，但不说这个，你的那点本领还不都是我给逼出来的。”想抢功劳门都没有！
　　“那育婴师？”
　　“我看你的绰号又得增加一个厚脸皮了。”
　　“你又有什么不满意的？难道不是我含辛茹苦地把你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大的？”真是伤人啊，暗夜自认为自己已经是把能做的都给做了，不能做的似乎也做的差不多了。
　　“哦，说你你还不承认。那你说你在我还是婴儿的时候有给我喂过奶吗？有给我洗澡、换过衣服吗？不就是一辟尘嘛，能花你多大工夫。还有，你少诬赖我，我什么时候随地大小便过，什么一把屎一把尿的，你糊弄谁呐。”
　　......
　　两个人吵吵闹闹和往常一样，只是暗夜在心里隐隐约约地觉得，有什么改变，正要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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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都没有，一片白雾迷茫。
　　暗夜惊疑地环顾四境，除了自己，这里，什么都没有......
　　仍是控制不住自己穿梭于林间，仍是不知道自己前进的方向，只是自己距离目的地似乎越来越近了，暗夜这样认为。
　　现在聆儿已经不会对暗夜时不时地发呆走神感到大惊小怪了，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却是变得温顺了许多，不再淘气地戏弄邻里左右了。
　　暗夜对此感到万分惊讶，同时也是欣喜不已，毕竟聆儿淘气时的主要针对目标就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