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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四十六章:俘虏 ...

  •   第四十六章:俘虏

      金国八年,朔国大皇子句碧与其小候爷陈鸿并肩而战,与金国大将霍达礼部尚书闫梓宇相斗数百日,胜负难分,终是宣布停战三日,虽互为敌军,但私下却不无钦佩。

      虽然句碧为人狡诈阴险,诡计多端,可决战之时仍旧显现大气风范,大司马曾称四大属国不可小觑的十大高手之一便是句碧和陈鸿。而此二人都是朔国之人,双人合璧,力量上有占上风之势。

      万里碧天,漫天云彩,层层冉冉,姹紫嫣红的光芒从东边绚丽而来,多彩缤纷,为这冬日里添抹一分熠熠色彩。

      金国营帐里,众人皆神色紧张凝视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人,矮榻旁坐着一个粉黛萝裙,杏眼朦胧的娇□□子,蜜唇微红,滑腻柔软的脸颊上沁满汗珠,正小心翼翼的为绛红针灸诊治,须臾半晌,纤手拔出细针,擦拭额头蜜汗。

      闫梓宇连忙踱步而上,坐到床榻旁,神色疲惫、紧张、自责的望着塌上之人,慢慢攥住她细腻的手,紧紧握在自己手掌中,低沉沙哑的开口道:

      “春儿姑娘,她什么时候能醒?”

      站在一旁的粉衣女子双颊殷红,春儿见众人皆紧张凝视她,羞涩开口道:

      “大人放心,绛红姐姐体内湿毒缓解,半日应该苏醒,只是这病我也无能为力,怕是十年半载也难以根除。”

      星云见闫梓宇神色瞬间落寞,痛苦万分,心中也是五味杂陈,见降红姐姐痛苦闭目,更是怜惜,连忙道:

      “春儿姐姐可知有何办法?”

      春儿沉默良久,柳眉微蹙道:

      “姐姐是因腹中寒气过重,又没多加诊治反而加重病情,转为湿毒,要想根治除非……”

      春儿突然顿口,犹豫不决,只是樱嘴翕动,四周探视。以她的资历当真是解决不了降红的病情,只怕她说出如此奢侈要求会被众人鄙夷,方而挣扎半天。

      闫梓宇似是明白她心中所想,连忙开口道:

      “姑娘放心,只要在下能做到的我都竭尽全力。”

      星云也马上娇嗔道:

      “是啊春儿姐姐,有我金国公主在此,还有什么不能解决?”

      春儿如此一听,心中大石尘埃落定,她当然也想解救降红姐姐,当她躺在床榻之上,她第一眼便认出那是她朝思暮想的翩翩少年,只是换了容颜,心下蓦得明白竟是一人伪装,虽然当时心中大有不满,可见降红痛苦神色,自己终是芳心大乱,立马下针,怎么说,那也是和她共生死之人。

      她慢慢道:

      “我曾听师傅说过,此类病情,不是一日能解,方需用万年金蚕泉日日泡疗,加以针灸才能根除。若不然,便会年年此日倍受煎熬。只不过万年金蚕泉并非一般人可去,那里终年有长老看守,除非能通过琼骨冰鞭的考验才能进入。”

      闫梓宇一听,心中俱颤,金国众人皆知万年金蚕泉乃是在朔国与金国交界的一个山脉洞口里,几百年里,除非是两国贵族才能进入,何况现在两国交战,更是难如登天。那一刻,他觉得自己什么也做不到,难道要让自己的女人独自承受痛苦,而自己却坐以待毙?如此一想,心中犹恨自责,反手刮了一耳光。

      众人大惊,却也沉默无言,因为谁都知道这个办法的确难上加难,难以实现。

      “让我来。”

      突然帘外冷风灌入,浑声飘来,众人回头一看,一身红衣俊俏美男,衣袖鼓舞,勾魂阴媚,双目微红,唇瓣紧抿的站在门口,正是红莲。闫梓宇瞳孔微缩,见他容颜邪媚却安静凝视床上的她,不知为何心中微酸。

      红莲踱步而来,潇洒翩翩,径直坐在床榻另一旁,眼中竟无他人,只是怔怔看着心中所想之人。

      他微笑道:

      “只要我过了那冰鞭不就成了。”

      众人都倒抽一口气,就连闫梓宇都分外惊诧,可隐隐约约中心里又带了点酸溜溜的醋意。

      春儿疑虑惊讶道:

      “可这琼骨鞭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纵使你法力无边过了这冰鞭,都要年年要承受非人之痛啊。”

      “师兄,这事不需要……”

      “我心已定。”

      闫梓宇本想阻拦却被红莲一口驳回,心中明了他口中带刺的意味。虽然知晓他心中所爱,可当真正面临时,还是会心角抽痛情恨两难。

      “你切不要为了我而冒这危险!”

      绛红早已从梦魇中苏醒,方才一切都听得真真切切,虽然心中也黯然销魂,可想到就算给她一天时间,只要能呆在心爱人的身边就算死也无憾了。听到红莲一席话,心中暖意阵阵也悲喜交参,心中孰轻孰重她已说不清道不明。可想到他冒死相救,心中仍大为震惊,脱口而出。

      红莲见她初醒,双靥腮红万分担心的样子,顿时窜起暖意,温柔似水沙哑道:

      “好妹子,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

      闫梓宇顿时心中犹如千万蚂蚁般舔咬伤口,阵阵酥麻,醋意顿生。可见红莲已是不顾一切向他“宣战”,见掌心中的手微微一抖,他却害怕得更加用力握紧她,深怕她反悔自己当初的意愿。

      终于她疲倦开口道:

      “我很累,不必为了我而误了正事,都先回去休息吧。”

      闫梓宇和红莲同时对望了一眼,各自心中怀揣心思心知肚明。绛红苏醒本想多多照料,可谁知她却拒人千外,无奈下都相继离开。

      众人散去,唯独闫梓宇同红莲并肩而立在门口,往事如梭,如今却以不同心态来面对对方,可心中谁不是矛盾犹豫爱恨交织呢?

      闫梓宇凝聚收神,低沉道:

      “师兄快马加鞭而来,是不是皇上那边出了事?”

      红莲微笑道:

      “皇上派我遣来告知你那边一切尘埃落定。”

      闫梓宇多日心中大石落地,宽慰道:

      “太好了,卫子仪派来的奸细已经被我们押下,这样他的罪名就成立大部分兵权就可以归还我朝。眼下只要击败朔国句碧我们就可功臣而退!”

      红莲凝视他良久,见他眼光熠熠,神色飞扬,终是叹气道:

      “师弟,除了这个你我心知肚明,不管她选择谁,我都会坚持到底。只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与我相争,即便她心中有你,我都不想让她受到伤害,纵然你有诸多誓言,权位面前难道你就不会再次动摇?我前来不仅为公也为私,绛红妹子我是要定了,你别怪师兄,师兄别的地方都会支持你,唯独儿女私情。”

      闫梓宇默默低着头听他娓娓道来不免心中大悲,兄弟做到如此也不是他们所想,可是闫梓宇自知自己断然也不会放弃,这就意味着两人必定反目,永不会像从前那般称兄道弟,呵护备至犹如亲人。

      他苦涩道:

      “我不会把她给你。

      红莲笑着转过身,衣袂猎猎,风中飘舞,犹如他的黑发在空中零乱穿梭,寂寥黯淡。他眼光闪烁,望向东边,想起那日与神秘人会面的情景。

      那人身高六尺,身形单薄,眼珠碧绿不似东土之人,鼻梁之处有一道深深刀痕,瞠目凶煞,可又浑身透露着阴邪之气,寒森至极。

      那日红莲便胸有疑虑,无事不登三宝殿,岂会有人口出狂言,大言不惭?

      见红莲踱步而来,神秘人便躬身微笑道:

      “在下科汗,专程道贺。”

      红莲诧异道:

      “道贺?”

      科汗淫邪一笑,带着疤痕,犹如鬼魅,红莲周身一寒,此人真气远远在自己之上。他笑道:

      “恭贺太子终于知道自己真实身份。”

      红莲神色剧震,嗔怒道:

      “你到底是谁?”

      科汗挺直身躯,满脸傲然道:

      “帮助你的人自然不会害你,你想报仇我便送上锦囊。”

      红莲见他毫不萎缩,心中更是犹疑不定,低沉道:

      “你想怎么样。”

      他哈哈一笑,走到他身侧道:

      “你的绛红妹子如今正深处急如星火之地,眼下你最好赶快营救,不然你的好妹子可要被句碧那小子抢走了。”

      红莲听得云里雾里,怎生从他口中说出绛红的名字?心中顿时对他警惕万分,这人成府极深不容小觑,只是他话中意味半信半疑。

      科汗像是窥知他心中所想,嘴角微翘道:

      “信不信由你,他日必会揭晓。大金国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你我同仇敌忾,我断然不会欺骗你,眼下你只需助你师弟一臂之力击退朔国,解救你好妹子才是正策。”

      红莲道:

      “我为何要信你一面之词?”

      科汗双眼泛光,从腰间抽出一块碧绿翡翠来,递到他面前道:

      “这是当年你爹与我拜把称兄的配物,我们各有一块,如今你爹那一块在你师傅手里,若是不信,回去检查便是。等你到了朔金边境就知道我说的话是否属实,到时候我会再来找你的。”

      红莲之后当然是没有检查那块玉佩的真伪,他知晓科汗是把握了他心中所想,可他却犹豫自己的选择。是为了权力皇位?是因义愤填膺咽不下这口气?他不知道,如今倒也是糊涂了,就好像每个夜晚像这般伫立在原地,久久沉思。

      红莲终于回过神,缓缓道:

      “放心,我会想办法,朔国之战我会助你一臂之力!”

      夜幕降临,大风呼啸,帐外风声肆虐,敲打在木门上,声声刺耳,犹如鬼嚎。营帐里暖炉蒸腾,绛红一人躺于床榻,闭目沉思。

      绛红脑中浮现两人朦胧笑脸倜傥身影,经不由得沉痛难耐。今日见到红莲关切神情,芳心大乱,不知何以竟想把手抽回,可闫梓宇却不让她妥协退缩,也许她一生都活在逃避中。

      她真想抽自己一耳光,两人深情她不想辜负,可若真要当机立断她又无从下手。绛红心中大为懊恼,真想立即消失那该多好。

      她心道,绛红啊绛红,你那点本事都到哪里去了?

      突然一股冷风窜门而入,绛红想的出神,竟没多加留意,刚一睁眼便见一个纤弱黑影迅速翩来。当时是,一阵冰冷刺骨刺入胸前,顿时胸口剧痛,柳眉紧蹙,抬眼斜望竟是一女子。那女子黑裙着身,容貌平平。冰凉的玉簪刺入绛红的胸口,她嗔怒开口却被她点了哑穴,冷言冷语道:

      “叶绛红,别来无恙啊。”

      那声音尖锐刺耳,婉转低沉,绛红一听便是千年万年不会忘记。绛红眼中霎时微颤,却无奈开不了口,这人容貌变了却改不了她独特的声音,心中已明,来人正是一年前刺杀自己,把她逼入谷底的聂远诗!

      “乖乖的跟我走!”

      话一出自己便被点了昏穴,迷迷糊糊中被她擒在胸前,翩然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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