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2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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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寝室，莫敛见到安迪的第一眼就忍不住委屈地喊了声：“安迪。”
“过来吧。”安迪张开手搂住冲过来的莫敛，无奈地敲敲她的脑袋：“你真是……我不知道该说你什么了，不是让你注意么，难道我还不够你长长脑？马尔福少爷是你能随随便便喜欢上的吗，现在是不是很难受？”
莫敛乖乖的点头。
安迪是一直知道莫敛守护神形态的，本还想多骂她几句，但莫敛现在这么安静，却让人更心疼了：“也，也不是说不让，就怕你以后更难受。马尔福少爷这种人，他这种人……”
“我知道，”莫敛钻进被窝，躺下抱住安迪的腰轻轻蹭了蹭。“首席先生是谁呀，平常人能入他的眼吗？就算潘西·帕金森也不行，这可是和他走的最近的女生了……至于我，那更是没相貌没家世的代表，一个不纯粹的混血，留在斯莱特林都是碍眼吧，哈哈。”
“别贬低自己！”安迪恶狠狠地拍了莫敛脑门一下。
莫敛眨眨潮湿的双眼：“又不是考试有固定答案，只要不偏题、仔细点儿就能得满分。这样的事，根本没有捷径也没有秘籍……安迪啊，要是我能从十年后穿越回来，是不是就能知道哪一个决定是对的了？”
安迪忍着酸涩，笑道：“这想法真不错，我也想。那你要是能从十年后回来，最想做的是什么？”
“要是能回去，得回去的早一点。第一件事就是躲开霍普森先生，要妈妈别让我被带走，我要跟她一起生活，谁也不能把我带走。”莫敛的头渐渐滑下，似乎是累的太困，声音越来越含混不清。“可是那样也就不能认识你，还有赫敏他们，还有……有……”
还有什么呢？
安迪给莫敛盖好被子，无奈的叹了一声，还是伸手关了灯。
嘴硬的姑娘，你在惦记谁呢？尽管最后说得模模糊糊，安迪也知道那两个被莫敛咽下去的词语是什么。而这傻姑娘真的睡着了吗？可能只是不想再折腾自己脑袋了，连她自己都不清楚怎么会喜欢上马尔福少爷的吧。
如果没学守护神咒也许还能再傻一阵儿，正因为完全不懂那些好感源自哪里，被清清楚楚揭开的那一瞬间才会让莫敛这样震惊、又这样的难过。麻烦的家世和桎梏，因自卑的出身而产生的惶恐——真是该死，随便是谁也不会让傻姑娘感到绝望的压力，为什么偏偏是德拉科·马尔福！
安迪翻来覆去把那两个人祖宗都要骂透了，要是梅林此刻显灵，她许的第一个愿望绝对是狠狠地给他们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
“安迪，我真是有一点儿喜欢他吧？可是又不能争取，那就还是别喜欢了吧。”
在伸手不见的漆黑中沉寂了许久，安迪才听见莫敛卸下逞强的一句话，声音轻的像是风吹过来的错觉。
温柔的抱住莫敛，安迪轻轻地拍打着，越发悲哀。如果可以，谁不会想得到自己的想要的一切？那个人多看的一眼，一句关心的话，一个郑重的邀请，直到他最后的许诺……都恨不得是自己一个人的。
安迪偷偷擦泪：“真没用！你觉得跟霍普森家闹掰，和抢到马尔福少爷哪个更难办？”
“哈哈……好像都很难办呢，不知道首席先生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肯定不是帕金森这样的就是了，那么黏糊一个男人，将来肯定没出息！”
“噗，好歹留点口德，帕金森小姐的成绩还是不错的。”
“那也只是智商没问题，和情商比就是高山跟海沟的差距。”安迪鄙视道。
“哈，这可绝对不能让帕金森小姐听见，她会跟你拼命的。”笑声渐渐沉下去，莫敛睁开眼睛，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睡觉时会拉上厚厚的窗帘，湖底的亮光也就无法透过窗户照亮那儿了。
所以，她也把遗憾都关在厚窗帘的后面吧，就算她第一次喜欢上一个男孩。
尽管他脾气不好又爱欺负人，但他在她慌乱无措的时候出声帮忙；尽管他一点不稳重还喜欢耍小性子，但他总是无意中出现在她需要的地方；尽管他老是反驳她的看法，但总让她下意识注意他的位置……妈妈，喜欢上一个人就这么简单吗？
多么想能在长大后再碰见他，那时候机会是不是能多一些？那时候她能摆脱掉施塔·克隆恩，也能处理好霍普森家的事了吧？除了担心他是否对自己也有好感之外，再也不用这么瞻前顾后。
……等等，长大？
莫敛猛地起身跳下床，随便穿上鞋扯了一件斗篷就冲出寝室。安迪匆忙跟着莫敛爬起来，惊慌的问：“敛，你要去哪儿？”
“去找教授，不用担心，我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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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于夜行的学生是少数的，莫敛也是赌了一把会不会被费尔奇发现，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才摸到麻瓜研究学办公室。
都敏俊还没等莫敛敲门就打开了门，没有丝毫意外的让开半个身子，把人迎进布置温馨典雅的房间，指指浅茶色的沙发说：“请坐，现在这个时间，喝热牛奶好吗？”
莫敛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我今天是来问问你那些事……我还不是很清楚。”
“这么晚恐怕说不完。”略一迟疑，都敏俊还是给莫敛热了一杯牛奶，自己则端了一杯葡萄酒，在莫敛对面坐下。“我今天听说一些事才跟着麦格教授去的穆迪教授那儿，你是受那个白鼬少年的影响吧？那么，你是打算相信我了？”
莫敛也不含糊，单刀直入：“我相信。”
都敏俊看了一会儿，笃定道：“不，你没有全信。”
“有差别吗？”
“很大的差别。”都敏俊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酒，慢吞吞地指指自己的耳朵：“虽然很难，但在你情绪波动较大的时候，我还是能听到一些的。”
莫敛茫然的看着都敏俊的耳朵，傻傻的问：“什么？”
“你从今早我们见面开始，只有关于我是外星系人这一半你相信了，你原本打算静观其变看看到底想干什么，但今天的突发事件让你觉得走投无路，才匆匆忙忙跑来找我寻找突破的方法。对吗？”
“……”莫敛呆，他怎么知道？！
“我能听到别人的思想，如果不想被我听，就平复你的心情。”都敏俊揉揉眉心，一下听那么多人的思想，并从其中筛检出自己需要的情报还是很累的。
“拜托你别听！”莫敛捂住自己的脸，不会吧？那他岂不是什么都知道了！
都敏俊非常无奈，莫敛的情绪更激动了，他也不想听这么清楚的：“所以叫你平复你自己的心情，不要让情绪波动太大……我提醒你，不要喜欢上这个星球的人。我推测，一旦你的父系找到你的踪迹就不会允许你呆在这了。”
“找到我？他们还能找到我吗？”莫敛还是不信。
“你想的没错，宇宙……实在是太大、太广，也太远了。”都敏俊叹了一口气，自从有了高倍数望远镜，他每每在望远镜中看见母星却几百年都无法回去的心情，这姑娘是不会明白的。她在婴儿期就坠落地球，被地球人抚养长大，无法想象自己的母星是怎样的，不能对母星产生情感也是理所当然。
“我说过吧，搭载我的飞船在四百多年前就搁浅地球附近了，直到现在我的样貌也没有老化的迹象。你虽然是幼生期，生命只会比我更长，即使巫师有至少一百多年的寿命，可和你比起来依然是沧海一栗。就算他可以理解你的生命，但他死后呢？你如何处理他离开之后的这份难过？你也要跟我一样，每隔几年就要为了掩藏身份而四处躲避吗？”
莫敛见都敏俊脸上毫不掩饰的遗憾和孤独，反而释然。巫师之后再来一个外星身世，她觉得已经都能接受外星生父立刻出现在面前了：“我还是蛮信玄学的，也许都教授和我不约而同都降落在地球上，就是所谓的冥冥中自有天意吧，上天是不会白白留我们在这的。地球上养我长大的妈妈就是我的亲妈妈，外公也是我的亲外公，现在还有一个跑来认我的哥哥，不是很好嘛？”
“哥哥？”都敏俊微微一怔，有些窘迫。“我的母星并没有‘家庭’这种观念，我们还是……”
“别呀，这可是在地球，无论东方还是西方，不都非常重视家庭和亲人的吗？哥~哥~”莫敛笑眯眯的叫了一声，竟意外的在都敏俊面无表情的脸上感觉到些许暖意。
“嗯。”都敏俊轻声答应了。“那你就是妹妹，敛，是吗？”
“是的。”莫敛笑着，心里逐渐平静。本来是来这里想法儿求助的，主题还没说倒认了一个的确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忽然……就觉得不那么孤单了。
都敏俊指指自己的耳朵：“已经听不到了。”他能推测到是因为自己答应的那声才让莫敛心里有所平静，但他不明白的是，一个忽然出现的人真的能让她觉得踏实吗？他还有很多事没跟她坦白呢，不过……只要她觉得开心就好。
莫敛跟都敏俊聊了很久，虽然主要都是都敏俊在说，不过也好歹大概知道了首要的事——她的基因中是否有记忆继承。
可她毕竟还未成年，隐藏的基因没能显性，生长也不是着急就可以的，连都敏俊都不知道莫敛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成年。她再一次遗憾自己为什么长的这么慢，好在两人并不特别着急。
地球之外的生命是这样漫长，无论谁都等得起。
都敏俊见时间已经很晚，便亲自把莫敛送回了斯莱特林地窖，以免她回程碰上了夜巡的教授或者管理员。
临分手时，莫敛站在地窖门口笑着对都敏俊摆摆手：“晚安。”
都敏俊点头：“晚安。”
轻手轻脚的走回自己的寝室，门缝露出的灯光莫敛她微微一怔，推门后果然看见安迪已经困得不行，还是捧着小说坐在那儿哈欠连着哈欠：“回来了？没事儿？”
莫敛使劲儿点点头：“让你担心了，我真的没事了。”
“那就快睡吧，我可要困死了。”安迪把小说随手一扔，一头扎进被窝里闭上眼睛。
“不问我什么？”莫敛笑道。
“我也没那么八卦嘛……要是需要我帮忙，你知会我一声就是了。”安迪小声说道。
莫敛会心一笑，挥手关了灯：“嗯，等我想明白从哪说起，一定先跟你诉苦。”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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