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残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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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音容笑貌数千次地出现在我的梦里，可为什么我去看不清你的眼？”
起之章
童话里英俊的王子紧握住心爱人的手，饱含深情地发誓“无论生老病死，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有什么身份，我都会守候着你的笑容。”无数的少男少女为此心动不已，悠泉却说，他从来不相信这个……
“我会给你你所渴望的，但是你要付出应付的代价。”悠泉懒散地倚在长廊的柱子上，轻摇着手中的酒杯，清冽的酒水顺着他苍白的手腕滴入湖中，泛起点点涟漪，火红的三尾鱼在涟漪深处炫耀着艳红的鳞。“我劝你还是想清楚了再来。交易一旦开始便不会停下，更何况我要的代价并不低。”
“公子多虑了，若是在惜那些身外之物，小生便不会前来了。父亲是铁了心要杀小雨，还望公子答应。”李写意李大公子是斐扬出了名的才子。七岁作诗，八岁显露出惊人的商业才能，如今，１８岁的他虽看起来还有着少年的稚嫩，但是任谁也不敢小看他在商场上干净利落地作风。此时，这位声名远扬的李写意略带苦涩地挑了挑嘴角，挤不出半分笑容，“小雨是个纯洁的天使，我不能让他生活在逃亡的颠簸中，也舍不得他为了我伤心。我发过誓言会与小雨白头偕老，让他一直都幸福开心的。”
“若那个小雨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好，为什么李老爷不接受她？她有不孕之症？相貌不好？或是出身不好？”悠泉转过身直看向李写意的眼睛，手中转动着白瓷酒杯，那圆润的杯壁在夕阳下闪耀着夺目的光辉，宛若珍宝。酒虽逝，香长留。
“比那些都要难办。”李写意有些艰难地回答“小雨其实是个男孩子。”叹了口气，只觉得悠泉平凡的相貌在那双夺魂的桃花眼下竟显出几缕媚意，看得李写意浑身发热。
“龙阳之好？”清冷的声音带上了几分玩味“让我想想吧。请先回吧。”
“有劳公子了。”李写意话语不觉一抖，只感到有凉意袭来，顾不得再说便迅速离开了。
看着李写意的背影，悠泉不由冷笑。松开手，酒杯与地面发出清脆的碰撞声，白色的碎片散落在青砖上。
“垃圾。”讽刺地勾起唇脚，再次转头看向潭水时，悠泉的眼中闪过几丝红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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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过，带起满山边野的铃草，明明知道不会响起清脆的碰撞声，而为何我还在期待……”
二．
穿过茂盛的丁香花从，在老林子里转几个圈，所处之处似是山中的林谷。领路的蝴蝶在眼前转了几圈后凭空消失，只留下嫩草的清香与黝黑的泥土混杂在一起。悠泉歪头注视着花丛间的小竹屋“妖华？”
没有任何的反应，悠泉不死心地向前走了两步“无忧阁，掩月池，怀梦堂，芷馨殿，还有夜娘，这些你还记得吧？还认得我吗？”
“浅沨？”轻柔的声音好像从地下传来，带着疑惑和惊喜。
“不，是悠泉。”某一瞬间，悠泉的脸上好像充满了痛苦，却又在下一秒消失。即使是眼力再好的人也不禁怀疑自己的视力。“我把你寄存在我这里的记忆还给你好了。”
言毕，悠泉从怀中拿出一粒大约有龙眼大的丸子，捏碎。绿色的粉末出现在悠泉的手心，接着又随风散落得到处都是。
片刻之后，一朵绿色的花像是浇了特效化肥一样迅速生长着，晶莹的露珠顺着娇嫩的花瓣滑下，花瓣微微地颤抖着，如同被束缚了般左右扭动着，挣扎着，让人心感不忍，却又在他人上前帮助前顺从地绽放。一绿衣丽人坐于其中，美艳的脸上全是冰冷。“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巧合而已，小雨的爱人来找我帮忙，而我又恰巧在收集他的念罢了。”悠泉带着同样的冷漠，好像刚刚的熟悉亲密从未有过一样。“那个家伙的念很有味道呢～”
“不要动他。”绿衣丽人扶着花瓣站了起来。轻轻地弹掉了身上沾的露水，挥动袖子，绿色的巨花转眼便消失。“虽然还不能肯定小雨是不是有些喜欢他，不过他好歹也养了我10年。”
“我看他是把你当童养媳了。”悠泉迈步向竹屋走去“不邀请我坐一会吗，小雨？”
“不要叫我小雨，对你来讲我是妖华，也只是妖华。”妖华随着悠泉一同走进竹屋，取出茶具摆在桌子上。
“一个名字而已，你该不会认为这样便能安慰自己了吧？”悠泉看着妖华拿出一些金紫色的干花瓣倒入壶中，接着加入热水。
“客气了，你也一样，自欺欺人的你没有资格教训我。”妖华眉毛一皱，转身间变化成了一个相貌清秀得少年。“我要去见见那个李写意了。”
“反正你也没有打算好好招待我，你要走我拦得住你吗？”悠泉在妖华发火前展颜一笑“对了，你不是已经恢复妖力了吗，为什么还要恢复男身？你的那个谁可还在发愁呢。”
“我怎么告诉他？你认为一个凡人会接受一个妖？”
“要是他真的喜欢你就会。”
“再说吧，我都还没有搞清楚自己是怎么想的呢。”
妖华将茶水缓缓地倒入悠泉的杯子后便离开了。那茶水不断地散发出其特有的清香，细品却又带着少许的苦涩。白雾之中，悠泉的身形模糊不清地扭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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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爱人，而我又是你的谁？”
“小雨，你睡了对不对？真乖呢。”
烛影摇曳，李写意有些迷茫地搂着面色苍白的小雨。“悠泉公子居然拒绝了我的请求呢？你说是为什么呢？我还是第一个被他拒绝的人呢。我是真的喜欢你啊，难道只因为性别不同就要分开？红尘，爹爹居然用了红尘呢，红尘……”
红尘并不是什么顶级剧毒却让人望而生畏。它不会危及到中毒者的生命健康，甚至有着起死回生的妙用。但是它却会让人在几天之内迅速变老，声音沙哑且无药可医。
思及此处，李写意不禁将怀中的人儿抱得更紧了。伸手轻抚着爱人光嫩的皮肤，不敢想象若是这绸缎般的皮肤变得干枯，像那种缺少水分的树皮一样抽搐，还有那殷红的唇也会褪去它诱人的颜色吧……
少年突然发出了一声受痛得呻吟，这时候，李写意才发觉自己不经意间已把少年的脸颊捏得通红，幸而少年还没有转醒。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残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