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星星的你]全都不科学》徐京

35、灰色地带

　　敖晨先是抛出了两个问题，具体的事情，还是慢慢来比较好。一旦他们开始相信部分的事实，剩下的也就全部水到渠成了。

　　李凡中还没有说什么，洪银娥急急忙忙地说：“是的，在他小学六年级的时候，一天晚上，我看他很久都没有回来，就悄悄走出去看，发现，他居然在出神的看着一只死去的小狗，还拿着一把小刀不断的在它身上割着，刚开始，我还以为只是一个玩具，后来，我才想到我从来都没有给他买过小狗的毛绒玩具，这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

　　她说完了又忍不住开始垂泪，李凡中叹了一口气，手上的青筋慢慢消退了，很是无奈地说：“他初中的时候，有一个男生惹上了他，他就把那个男生的一只眼睛弄瞎了，我用钱摆平了这间事情。”

　　他们两个相顾无言，显然，这些事情都没有向对方透露过，李辉京很是震.惊，“爸，妈，怎么会，这些事情，你们一点都没有想我提过，为什么不说啊。”

　　李凡中的声音又大了起来，喝道：“和你说有什么用，你才几岁，又整天都是惹是生非，那个时候韩京还在，我对他的要求也不高。”

　　敖晨的语气更加的温和了，音调也降低了一些，“那么，是在他之前就有了征兆了，我也能够理解，你们都很是繁忙，家里还有三个男孩，就算是整天待在一起的家人也很少能够发现，所以，请不要太过于自责。”

　　李凡中忍耐着，“我们请你进来是让你给我们一个解释你过来的原因的，要是你一直都是在这里说这些话，我们也没有继续交谈下去的必要了。”

　　他想要站起来离开，敖晨立刻说：“是魑鬼，被被称为是魑魅魍魉，这种说法，没有人会陌生，看着好像都是差不多的，他们侵入人.体的手段也是如出一辙，都是放大人某一方面的欲.望，进而，将这具身.体占据。一旦，他们成功了，不仅仅是家人难以发现，就算连极为高深的修行者也难以察觉，这是最难抵御的一种妖怪了，在人类当中一般这样称呼吧。”

　　“你在开什么玩笑。”李凡中拍着桌子站了起来，脸色都涨红了，“李载经就算再不是也是我的儿子，亲身的，我会不知道他和妖怪有关，他就算是有野心，是一个怪物，那也是我亲身的儿子，请你给我出去。”

　　敖晨也站了起来，不甘示弱的和他对视，“李凡中先生，就算你嘴上再怎么否认，事实还是事实，是，李载经是您的儿子，这一点我无比的确定，在身.体上面，他无论如何都是您的儿子，但是，从那些异象开始的那天起，他就不单单是您的儿子了，他已经慢慢变成了一个真正的怪物，可以说，你心目中的儿子在那一天就已经死了，在今天上午死去的，也不过就是他被妖怪抛弃的躯壳而已。”

　　洪银娥已经开始动.摇了，她的手紧紧攥着自己的手帕，几乎都要绞断了，她忽然问道：“是真的吗，载经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了？”

　　李凡中的怒火更高了，“你到底是在想什么，李载经就算是变成了魔鬼，那也是有我的责任在里面，我不会推卸的，现在，我会更加注意教.导辉京，你现在说这种话，只是想要推卸你自己的责任吗，洪银娥，你到底在做什么！”

　　洪银娥扔掉了自己手里的东西，也站了起来，第一次，大声的吼道：“因为我不相信，明明，明明之前载经是那样好的一个人，关心家里面的每一个人，他还一直在宠物医院做义工，我无论如何都不相信他会做那种事情。他之前还常常和我说以后要做一名宠物医生，永远和宠物待在一起，这样一个温柔的儿子，我怎么可能会相信，他会变成了一个冷酷的杀死了自己亲身哥.哥，还有其他人的怪物！”

　　李辉京也没有上前去拦住自己的母亲，要不是自己亲眼看见，亲耳听见，载经哥冷酷的话，他怎么都不愿意相信，他会做这种事情，颂伊也好，嫂.子，还有韩宥拉，甚至是大哥，他居然都能毫不留情的杀掉。

　　敖晨站了起来，温和的安抚道：“这就是我来到这里的原因，你们的儿子，其实早就被一个外来的东西占据了，我记得，李载经先生在他11岁那年，曾经有过一次大病吧，在那之后，他的行为是不是稍微有了一点儿改变？”

　　不用看他们的表情，敖晨也知道绝对正确的，占据了李载经身.体之后的鸿辉共享了他的全部记忆，包括，这件事情，独自一人待在房间里面高烧，父母还是更加关注长子，野心，恶念就在那个昏暗的房间里面滋生了吧，其实，这根本就没有什么原因，想.做就去做了，他不过是比一般的人更加无法忍耐而已。

　　“生病会导致人的虚弱，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是，而11岁又是人生一个关键的时期开始，李载经先生初步开始有了自己的观念，开始走向成熟，在这个时候，如果有什么外力加以引导，会变成完全另外一个样子也不奇怪。那个时候，他就已经被圈养了，为了将来彻底占据他做准备。充满着恶念的妖怪无处不在，如果它盯上你了，只要一个小小的疏忽就会万.劫.不.复，实在是很难预防。”敖晨十分沉痛地说。

　　她深深的低下了头，“真的是十分抱歉，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逃到韩国境内的恶妖大多实力不强，两三百年的样子，可，大多都是善于隐藏的，再加上，韩国的应对相当于空白，我们只能够对明显的实力强横的妖怪加以控.制，至于，魑魅魍魉这样的，就难免力不从心。事到如今，也只能够请你们节哀顺变了。”

　　“不。”李凡中很坚定，“走到这一步，是我的那个不成器的儿子的错误，也有一部分我们的失误，要是他真的做到了最好，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就被得手。可是，就算到了现在，我也不是很相信你的说法。”

　　“等到尸检报告出来，您就不得不相信了。”敖晨仍旧是微笑着，“在肉.体失去活性，也就是死亡之后，它们最多能够在上面停留一个星期，七天，之后，它们就会被驱逐，李载经先生会撞上山壁，也是因为体.内的妖怪被.迫离开了。除了这个原因，您觉得需要如何解释一个人明明是今天才去世的，尸体却已经死亡七天了。这一点，您很快也会知道的吧，这个事实瞒得了普通民众，您还是有渠道得知的。”

　　“那么……”洪银娥捂住了自己的脸，无法说下去，“我的儿子啊……”她还是无法遏止住自己的泪水。

　　“那个妖怪已经被消灭了，彻底的，既然，我已经来到了这个国.家，当然会做好自己的分内工作。”敖晨相当专.业的将自己的名片递了上去，上面用大大的烫金字体写上了三个字，中介人，黑色的底，有点奇怪的感觉。更重要的是上面没有任何的名字，还有其他的信息。“这是我的名片。”

　　看到他们脸上挥之不去的疑虑，敖晨不紧不慢的解释道：“这不仅仅是一张名片，也是一张凭证，日后，如果你们有任何关于妖怪，非.人类的事端需要我们解决的，请拿着这张纸在背面写上您的要求和具体的会面时间，自然会有人过来处理。当然，有些是义务的，有些项目是需要收费的，具体的数目，等您需要的时候，相关的人员自然会解释清楚。”

　　她微微颔首，矜持端正的坐着，“那么，还有什么其他的问题吗，如果没有的话，也差不多到了我告辞的时间了。”

　　“还有一个。”李凡中叫住了她，“这个世界上到底有多少妖怪，有多少我们是能够安心的。”
　　“我们存在的目的就是让人类和非.人类和平相处。”敖晨留下了几张纸，普普通通，打印在A4纸上，“这是，我们规定的在人间生活的妖怪必须遵循的守则，如果违反，也是会受到严厉的惩罚，这个甚至是人类难以想象的。至于种类，您曾经听到过的全部都有，没有听说过的也不见少。他们也是一样，都有着善恶之分，有些很是热衷在人类之中赚.钱。具体的话，我给您的有一张他们的合作内容，只要在保密.合法的基础上，人类和非.人类之间的事情，我们一律忽视。最后，祝你们早日开始新的人生。”
　　李辉京忽然吼道：“那么，你是什么，是人类，还是非.人类。”
　　敖晨微微一笑，“我只是一个行走在灰色地带的中介人而已，人类还是非.人类对我来说都无关紧要。那么，有缘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