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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CH4 获与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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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宫』
“站起来”库洛洛看着那高大男人一瞬间软弱下去的样子,眼里出现了一丝的柔软但也只是一丝一霎,他拽起他的双肩摇晃着企图唤他走出脆弱低谷“与其为过去了的事情后悔,不如试试现在还能再做些什么来成就未来。”
茫然的我抬眼看着这个半大的孩子,你懂什么?后悔?我怎会后悔,我连后悔的余地都没有了,这个世界上已然没有他的话,何须后悔。成就未来?什么还能称之为未来。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我不知道这些年我都做了些什么,我竟是帮凶,竟一直纵容那些危险分子,那个叫路必的女人,是我留在小飞身边的炸弹,是我……亲手把他交到了她们的手上。
这么多年来。我闭上眼。我都做了什么呢。突然就清清楚楚的记起,她们在群里说的对我的评价『弥不适合穿越,太温柔了。流星街对弥来说太危险了』然后我天真地说了什么?『没关系只要出一些事情,我就能坚定了,为了伙伴肯定可以做到的!都需要历练嘛。』
我所谓所要的历练?代价?就是牺牲伙伴么?一个细小的声音在心底深处悄悄地说着『死吧,你活着干嘛,就是个废物嘛,不对,是麻烦才对,死了之后就一了百了了,死吧,很容易的,比活着容易多了,死吧。』
然后我听到了另外一个声音“放心吧,他绝对是在危难关头可以化险为夷平安无事的人,而你需要做的只是再次寻找到他,和我们一起合作也,根据这些留下的线索去找寻也好,我相信,他绝对还活着,一定活着”
猛地我睁开眼,寻找着那声音的来源,如同一棵救命稻草,还活着么?我的瞳孔因痛苦而扭曲了世界的光影,眼前的半大少年脸庞平静,可是我很想扯烂那张脸,扭断他的脖子,为什么这个世界如此平静。他的嘴巴一张一合“所谓心愿,心诚则灵,只要在心中如此地相信着,就是真的一定可以相遇!”
眯起眼,这家伙以为自己在算命讲佛?流星街怎么会养育出比我还天真愚蠢的家伙,而且竟然还是那个叫库洛洛鲁西鲁的盗贼。天真少年么?不过他说的有一点是对的,这件事还没盖棺我不该太早下定论,上天入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路必呢”我的声音略略沙哑,暗沉中带着切齿的恨意。
“被我杀了”
听到这句话,我再次有了扭断对方脖子的冲动,虽然已经得到了路必的记忆,可我还是怕派克在抽取记忆的时候会有所亏损,因为动画里面提到过,记忆的抽取过程是需要一些问话来触发的,之后才能把对应的信息抽丝剥茧的拉出来,可现在人被杀了。
这家伙是克星吧?为什么这个家伙会把路必给杀了,从头到尾都是我们四个人的事情,他跑进来义愤填膺似的掺和什么?正义使者库洛洛鲁西鲁?寒…………搞不懂。
为什么动画里的芬克斯会臣服于一个小屁孩儿?我怎么就看不出这家伙有什么特异之处呢?而且为什么我会对这个家伙产生叛逆心理呢……是因为知道这家伙以后会成为我的BOSS么?
总之,完全搞不懂。
哼~!管他……。
库洛洛承认自己在看到那大段的记忆之后过于冲动了,尤其是看到两个人合谋谋杀小飞的那一刻,而那个愚蠢的弥竟然了无知觉,这怎么能让他不愤怒呢。但,那女人如果没死的话,或许还可以再让派克查问一下刃的事情。挑了下眉。现在说什么都迟了。反正这是个没有悬念的事情,刃那个人是说什么都要死的,不管鸦到底还是不时存活着。想到这里他半垂下眼睑,压制住了身体中的暴虐气息。
半晌的沉默之后。
“对了,给你这个。”
接过被对方扔过来的物体,我低头看去,是路必的手机。记得没错的话,她的电话簿里就只有三个人的号码,除了我、和他的弟弟、还有一个就是刃的,但是,刃的号码已经费了,就在他离开我们之后没两天,这号码就变成了空号。
拨给路必的弟弟试试呢?
呼叫…
库吡
静静的我看着蓝荧荧的手机屏幕,直到画面转接成了通信中,扳到耳边的话筒里传来了一个相当稚气的声音,他迟疑了一下问:『……喂?是姐夫么?』
我于是微微吃惊,我都没讲话,他就知道不是自己的姐姐了?“库吡?”姐夫这个词让我觉得特别别扭,感觉就像是在不停的被讽刺,但是为了不让对方怀疑,我还是没有吭声,避重就轻的绕了过去。
『唔~姐夫是来通知我姐姐死了么?』
隔着话筒,我再次惊讶得睁大了眼睛。为什么我刚刚知道的消息他就已经知道了,难道?狐疑的我看向四周的环境。直到碰上了库洛洛好奇的眼,我才又背过身去。
『姐夫很惊讶么?』电话那头的人调皮的笑了起来,声音里有着变声期特有的嘎哑『我和姐姐之间是有感应的。我以为姐夫不会跟我联系呢,毕竟姐姐从来也没介绍我们认识过。』
“你知道刃在哪里么?库吡?”
『呃……姐夫是想找刃和你一起替姐姐报仇么?』
为什么我会感觉这么怪呢?听这个库吡说话……。“嗯,他人在哪里?”
『出门了!我跟他说姐姐死了之后他就跑出去了!』
“那~你还能找到他么?”压制住激动的情绪,我刻意放缓了语速。
『唔~可以的,他身上有我复制的东西在呢。』
复制……这个库吡难道真的就是动画里的那个库吡??这个念头在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因为这已经不是我需要关心的问题了。“那你让他来我公寓找我吧,我知道是谁杀了路必,你让他竟快赶过来可以么?”
『好的,姐夫。阿~你这家伙又开始吃东西了,都不叫我?姐夫我先挂了阿。』听着话筒那头的忙音,我安静的按下了挂机键。看着那个冲我笑得意味深长的家伙,撇了下唇说“我回公寓去处理家务事,昨天晚上的事情,谢了,还有……”我看了眼库洛洛身后的派克说“谢谢你的记忆。”
“啊~不,我只是帮库洛洛……。”
黑发少年于是举起手阻止了女子局促的话语“派克,人都已经走了。”
“库洛洛,之后我们怎么办?”
“跟过去。”
『获与逝』
刃、岩井刃。
当我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是第一个留在了我身边的人。
他救过我的命,我也救过他的。
我和他的交情不深也不浅,若没有小飞的话,我想他该是我在这个世界最亲近的人了吧。当然这种亲近在别人看来可能太冷淡了,但就我个人而言,我的亲切只能给一个人,所以其他人再好也不过如此的点头之交了。
或许看到那些记忆的最初,我会因愤怒而蒙蔽了理智,但,当我坐在自己的公寓里,安安静静的喝下一杯茶之后,我想他必须要给我一个背叛的理由,否则我真的难以接受。
那段记忆里,刃的脸不是很清晰,大概是因为路必并不怎么注意他的缘故,但是我还是清清楚楚地在那双小小的眼睛里看到了眷恋。这个家伙喜欢路必吧……。是因为喜欢所以才接受了路必的怂恿么?我想我暂时找不到别的答案了。
天色渐渐的暗了,又要到晚上了。
我的卧室朝北,到了傍晚的时候,斜阳还是可以漏进那么几丝。而那几丝则被蓝白条漆布的遮阳篷给接下了,篷子下木制的调节坠子随风高高低低的荡漾着发出嗒、嗒的声响。
凸现的整个屋子更加安静了,时间于是随着傍晚的风丝溜溜的走了。
“老大”
遥遥的我听到了时隔多年后的刃的声音,成熟宽厚多了,如果小飞还在的话,他的声音又会变成什么样了呢,站起身,我从饮水机里倒了杯热水放在茶几的对面,然后,他进来了,脚步匆促,呼吸沉重。
脸色很差,细小的眼睛微微红肿着,哭了么?他对你很重要么?痛么?难道刃你不知道小飞对我也很重要么?!垂下眼睑我盯着对面茶几上的那杯茶发着呆。
刃喘息着:“老大,路必她……她真的死了?”
我微抬眼指了指茶几对面的沙发示意他先坐下,然后看着他咕嘟咕嘟的把那杯水都喝干净了,我闭了闭眼才慢慢的点了点头说“死了。”
“尸体呢?!”
看到我的回答他腾的一下又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伸出的手大概是想揪我的脖领子吧。但是似乎犹豫了一下,手臂又放了下去。看着他那些细小的动作,我端起茶杯又静静的喝了一口说“我会带你去看她的尸体的,但是在那之前,刃,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么?”
听到我这样的问话,他焦急的表情突然之间有了变化,是想到了什么么?我静静地注视着他的表情,我不想看到他愧疚的神色,但是我似乎是看到了,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刻,我又张嘴了“小飞的下落你该是知道的吧?六年最后见到他的人其实不是我是你吧?”
“是路必跟你说了什么,你才……。”
“你在猜测什么?刃,说清楚一点好么?我才怎样?”
“老大,路必怎么死的?!”
低下头我摩挲着自己的手掌,思考着要不要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刃却忍不住了“是不是路必告诉你小飞其实已经死了?所以……所以……。”
听到这句话,我再也难以忍耐的攥起了拳,然后嘭的一声,我和他之间隔着的那块茶几被我砸裂了,玻璃碴子落了满地。
片刻的沉默之后,刃低低的吼叫着,声音如同一只受伤的狼。“老大……是你是你杀了路必,她跟了你那么多年,你就因为一个才见面不到几个月的人把她给杀了。”
“为什么这么笃定是我杀了她?”抬起眼我质问着“是不是因为你们背着我用那瓶银色的毒药合谋杀了小飞?”
后退了一步,他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你会后悔的,老大”我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眶里流出了液体,他指着我的鼻子疯狂的大叫着“你杀了路必,这辈子就别想再见到飞坦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得世界突然之间不再沉静了,我想我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的,他是要表达飞坦并没有死的意思,一定是的,站起身我有些激动的想要继续质问他。与此同时一个人影晃到了神情惨淡的刃的身后,是派克……我于是又静了下来冷冷的抬眼看了看另外一个从门外走进来的少年“你们来做什么?”
少年于是笑了,似乎从我和他见面开始第一次看到他笑的那么开心,他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对这派克说了句“拜托你了。”
读取记忆么?在刃说出飞坦这个名字的同时,那些记忆的沉淀就被搅了起来,她一定可以看到他在哪里的。这样……也不错,比我问起来要轻松多了。
“老大……果然,你还串通了外人,杀死路必之后想杀我么?好!!!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听到这句话,我警觉的晃了过去,而一旁的少年也大叫着“派克绝对不能让他死”
“迟了”刃大笑着,一些血丝从他的嘴角渗了出来。
“刃你做了什么?”我使劲扒开了他的口腔,却被陡然喷出了的血液溅了一身一脸。
他的笑声慢慢的有气无力了,然后一脸扭曲的他说“我毒死了飞坦,所以我把毒药也放在了自己的牙齿了,我知道早晚有一天……会……用……。”
“没救了”静静的世界里我听到了派克的声音。我抱着刃得尸体,将头埋了下去,我比谁都清楚,他没救了,因为那杯茶里也有毒药,慢性毒药,我没办法让一个企图伤害他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即使那个人曾是我的朋友……我也没有办法……。
他的胸膛里没有了心跳声,世界好安静,随后我听到了名为库洛洛的男人的声音“查到了什么派克?”
“我看到刃没有用那瓶银色的药,而是给那个叫飞坦的人打了一针,送到了船上,之后他似乎还和飞坦有来往,经常会去看他,而飞坦住的地方没有什么明显的标志,到处都是垃圾和废墟,可以肯定还是在流星街的地界。而且似乎不是一个人住,另外有个人在他身边晃荡,但是……看不清楚,只知道是长头发的。”
“还有呢?”
“就这些了。”
“唔……足够了。”
他们在说给我听么?可是我不想说谢谢,因为……如果他们没进来……或许我和刃还能多说一会儿话,也许……。
一直捏在手中的解药轻轻地落在了地上,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有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