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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CH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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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克瑞斯的岳父(也就是曾经医治好我眼睛的那位念医,简的父亲)到来之前,我紧紧地搂着他的身体,直到这一刻我才察觉了他体温的异常低寒。吻有力的落在额头和嘴唇上,我对自己说着,不要害怕,一切没有想象中的糟糕,不要害怕,可是手却越搂越紧。
当大片大片的阳光洒进卧室的时候,门响了,一个穿着普通旅游鞋蓝衬衣的高大男子出现了,轮廓鲜明而冷淡的脸畔有着中年的花白鬓角。
“萨大叔,你一定要救他。”紧抱着飞坦的手死死的锁着,我已经失去了基本的思考简单事务的能力,声音崩溃离析。
“放下。”萨邑言简意赅。“他需要呼吸。”
萨邑将手掌撑开平放在清瘦而安静的飞坦的额头上,空气中有种嗡嗡的声响,似乎是大量的念在流动。
起风了,窗外的庭院,阔叶树的枝杆剧烈的摆动着。
“怎么样?萨大叔”试探的声音有着焦急的沙哑。
撇过的眼睛仍然是清冷的,他从兜里掏出一支烟扔了过来。而我只能点燃它,试图让自己安静。
“芬克斯,他之前都面对了怎样的情况。”
之前。
拿着烟的手一抖,胸腔里的空气随着情绪的起伏而剧烈的窜动。“我……我……我强……。”就在我艰难的从齿缝中想要蹦出那个词的时候,嘴唇被冰冷的指尖抵住了,他说“冷静点,他的身体没什么大碍,而且我对你的罗曼史不感兴趣,我只是好奇他之前的生存环境。”
“没事?那为什么会昏倒?为什么他的体温那么低?而且他以前的瞳仁,你看他的瞳仁是黑色的,但是他以前是金色的。”
“金色?”沉吟了一下,萨邑闭了闭眼然后再睁开说“你看是不是就像我现在的瞳孔一样颜色?”
“……对”就是这种冰冷而妖异的色泽“但是,为什么会这样?”
“是念。”就在萨邑眼球变回原来色泽的时候他有些喘“只有念能异常强大的时候,才能够保持瞳仁的金黄色。按照你的说法,他如果能够一直保持念的形态在眼睛上,那么保持高热的体温倒也不是难事。至于他昏倒是因为急怒攻心。”
“只是急怒攻心么……”茫然地摇了摇头我说“我还是不懂,大叔,在我碰他之前他的瞳仁和体温都还是正常的,之后,睡了一天一夜之后他就变成这样了。你的意思是说,他现在没什么体力所以无法支撑念的正常输出么?”
“当然不是。”指着昏迷中的飞坦的额头,萨邑说,“他现在的状况描述起来有些麻烦,简单来讲就是他的身体里盘踞着两股强大到出乎意料的念气。至于他本身,很遗憾,他已经是不具备任何念能力的普通人了。”
“失念?你是说他的念能力彻底消失了?但是为什么身体还会有两种念?这…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冷静点,你这样子对他没半点好处,芬克斯。”
“……抱歉。”
“他是少数民族么?或者他之前的念能力是通过誓约和制约之类形成的?”
“……不知道。”这么说起来,我其实一点都不了解现在的他,包括他的成长环境和后来的境遇,完全不了解。
摩挲着下巴,萨邑低垂着头“我来做个大胆的假设吧。比如,我是说比如。”说着他抬眼警告了我一下,意思是让我冷静,我于是点了点头,他继续说“你应该知道制约和誓约的意义吧?(制约就是制定自己要遵守的条件。誓约呢,是制定自己违反条件时要付出的代价。)如果说他的制约就是保证自己一直要是……咳……是处子之身,而誓约则是失去之后念力全失的话那麽是不是就感觉明朗多了?”
“……那,还有可能恢复么?”
摊开双手的萨邑摇了摇头“那要问他自己了,或者他有给自己订制过什么条件,或者他还有其他的可能去从新获取身体里的念能。”
“从新获取身体里的念能?”
“嗯——我怀疑他身体里聚积的其中一股强大的念应该就是他曾经的念,而且那念绝不简单。”
“什么意思?”
“那念有生命迹象甚至也许有思维。”
“大叔的意思我不懂。”
“念兽。”
“……他的念记忆体有多大,可以一直维持念兽在体内放出?而且,您不是说他失念了?”
“不是你想的范畴。芬克斯,你知道世界七大美色之一的念兽蛋么?”
“难道说他体内有那种念兽?”
“……对!S级精神生命体,有自主思维能力。这小家伙不简单,你从哪儿弄来的?”
从哪里弄来的……。我都快忘记了,我和他都是异世界而来的灵魂。他是我这个世界最熟悉最亲近的人,同时又是我一点都不了解的存在。
看神色复杂的芬克斯不做答,萨邑也没再问,毕竟那是别人的私事。
半晌之后,我问“那……另外一种呢?”
“另外么?那又绕回我最初提出的问题了,他之前都面对了怎样的情况?”
我于是茫然而焦灼的与之对望。
得不到答案的萨邑轻叹了口气继续解释道“……审判之锁,他体内存在的一道具有封锁意念的念气。这道念它束缚和驱动着这个小家伙体内另外那股强大的念力,也就是说,当条件满足的时候就会从新驱动这个强大的念能力按照最初的设定而从新运行。而这道念应该跟你最近的行为无关,因为可以看得出来它和他的身体已经出现了某种程度的契合。”
“那这道念是做什么的?”
“不知道,我怀疑是少数民族所持有的禁忌之力。恩——我总觉得我可能在什么书上见过关于它的描述,但具体的也记得不是太清楚了。”
“……会不会……和失忆有关。”
“嗯?”
“不……我只是自言自语。”应该是巧合吧,谁也不会刻意去让他忘记我……。
突然之间一道灵光闪过。
会不会是路必干的?
然后我很快又否定了。
她虽然会除念但是能力并不强更不是什么少数民族。
“准备这些东西出来”说着萨邑从兜里拿出了纸笔边写边说“明天的这个时候,我来给他除念,至于其他的我恐怕也无能为力,但是我可以帮你找找那本书,到时候具体的就只能你们自己头疼了,因为我不具备驱除那么强大念的能力。”
默默的接过纸张我道了声谢。
虽说失去了之前的害怕,但现在更多的则是茫然。
跌落在脚边的烟头已经灭了,床上的人仍然安静的沉睡着。
至少,他不会从我的身边再次消失。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看着对方的表情,萨邑关门前叹了口气说“真这么担心他就少做点,他还小,伤了不该伤的地方就是一辈子的毛病。”
安静的室内,关上房门的声音异常清晰,一个满脸尴尬而耳根通红的男人手里拿着一张薄薄的便签纸站在睡着的少年的身旁,门外,萨邑经过走廊之后足音消失。
*
甲:“商主因丧妻的刺激太大近而嗜好骤变开始恋童啦”
乙:“而且是男童噢。”
丙:“哦MYGOD!我儿子呢,我儿子跑哪儿去了~~~。”
甲:“他慌什么,他儿子那么丑。”
乙:“听说那个男童长的超级XXXX。”
甲:“唔~确实超级XXXX。”
以上就是芬克斯所住别墅宅院茶余饭后的最新谈资。
*作者心情大好的恶搞ing*
*
“……”站在半敞的窗前,我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坐在窗外,那阔叶树的枝杈间,头枕着双臂。
萨邑走后,他便睁开了眼,原来是在装睡。那么该听的便也该听见了吧?但无论我怎么问念兽的事情还有另外禁忌之念的事情,他都不说话,只是用那对上挑的眼冷冷的仿佛企图借此撕裂我的身体,若是靠的近了,就会变成狂躁的小兽,撕咬、拳打、脚踢。
起初的时候我还躲,到后来就不躲了,想任他发泄或许他会好些,可他一拧眉人直接就蹿到了窗外,坐在树枝上看着远处不动了。
唉——。
身后是个女孩儿的声音怯怯的小小的“姐夫……你要不要先上点药?”
侧过身时,她把自己夹在门缝里,看我转头了就腼腆的低头盯着我的手局促的说“那么多伤口不上药容易发炎。”
“不用了一会儿就好。倒是安娜今天不用录影么?”
“嗯……”挑了话头之后她坐到了沙发上“那歌……。……那歌是姐夫以前唱得,我擅自拿来用,也没问过姐夫的意见……我……。”
“听我唱了两次就记住了这么多,安娜很有天份,以后一定会更有出息。”我笑了笑并不是非常在意,毕竟也是因为这首歌的吸引我才找到了飞坦,而且她是巴巴莉雅名义上的妹妹,与情理我也该对她好。
听到我的话,小丫头兴奋得站起身像是完成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业“谢谢姐夫!那我先走了。”
年轻真好,看着那来去如风的身影我再次叹了口气,然后抬手啪——的一下打在了头顶上。拜托,我明明也才20好不好……可是……。
我的眼睛瞟向窗外。
窗外的风有些大。从衣橱里拿出件外套想给他递过去,可……人呢??!!!
人怎么没了?!
天那——再这样下去我真要少白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