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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三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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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少发了一节内容,现在已经补全,没看过的亲可以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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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又在发呆了。”窃窃私语。
“帝君最近总是发呆。”侍女们躲在假山後,探出头来,遥遥望著凉亭内支手撑著下颌的东曦。
“帝君以前也常常这样一坐就是整天。”其中一人说道,“只是那个时候有公主缠著,所以不觉得吧。”
“说起来,自从缇霄公主跟著天後去了地宫後,重天城里也静了不少呢。”有人附和著说。
“对啊。”刚才说话的女子点了点头,“也只有公主敢在城里那样大声地说话。”他们侍候的这位天帝心思难测,城府过深,性子虽然温和谦逊但为人处事却十分严厉。偶有仆从们做错事,他的惩罚从来都不会轻。
所以这麽多年,侍候在他身边的人,总是战战兢兢的。而就在这样严厉沈静的环境里,也只有那位性情火爆的公主殿下敢跟天帝呛声。天帝非常宠缇霄公主,这是重天城所有人都知道的。对她可以说是有求必应,她闯下的祸事天帝也总是睁只眼闭只眼的放纵。
还有侍从曾听见天帝说,他最爱的,便是公主那谁也不放在眼里的狷狂。
“帝君的喜好还真是奇怪。”最後,她们得出结论。脑子里想得却是缇霄公主上次一怒之下灭了南方山鬼一族的事。
因为公主说,“他们的族长侮辱了我身为一名战将的尊严。谁说女人不能做神将?昔有鬼界御鬼大将昙烟,今便有我天宫缇霄!”
而天帝对此事的态度,不仅没发怒,反而还称赞公主敢作敢为,有所担当,并赐公主天宫第一神将的称号。对其宠溺的程度不言而喻,简直可以说是到了盲目的地步。
“我有时候真的要怀疑,公主是不是帝君的孩子了。”
“你在胡说什麽?”一个暴栗打在了头上,“不想活了是不是,居然说这种话。”
“我哪有说错?”被打得那人委屈的捂著自己的头,“否则帝君为什麽要对公主那麽好?”
“别胡说八道。帝君对公主好便是好了,哪儿会有什麽原因。”
“那可不一定,谁不知道九河神女从来不到天宫就是因为帝君?九河神女曾经放话说过呢。若帝君一天还坐在天帝的位置上,她就一天不会来天宫。”所以,这麽多年以来,就连自己的亲生女儿,她也不曾来探望过。
“算了,这是主子们的事,哪容得我们这些奴仆来议论?”有人因为那席话而没了兴致,“走吧,别在这儿站著,要是被帝君发现就不好了。”
这样说著,一群人渐行渐远。
亭内,东曦依然维持著那个姿势,动也不动。闭上眼,脑子里浮现的全是那抹豔丽的红。
不知道他现在身体好点了没?是自己被热晕了头,才会那样的……可为什麽他不推开自己?明明可以推开自己的……
那天的事,他一直也找不到一个能作为解释的说法。反复思寻,有的只是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
那样的事……他对癸已作了那样的事……
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於是就只能继续放任不管。不过还是没办法控制自己一回想起那日的事,就止不住的心跳加剧的情况。再然後,不由得会想起这些年来的癸已。乖巧安顺,对自己几乎是言听计从。是不是忘了前尘,所以就连性格也会改变?
这样听话的癸已固然是好的,可他依然觉得不能满足。他想要得不仅是现在这个癸已,还有那个放肆狷狂,目空一切,什麽都不放在眼里的……
真正的癸已……
可是那样的癸已,还能找得回来吗?
後来的一段时间里,因为镇鬼祭的来临和下界镇守换班的事宜而忙碌了起来,缇霄也从地宫回到重天城。紧跟著又迎来了染涟的岁辰宴和西天皇女绝弦与已经被封为肃王的大皇兄重华的婚礼。零碎的杂事和繁重的政务接踵而来,等到所有事情都告一段落以後,已经又是一年。
一天,从缇霄口中忽闻她那极度不负责任,没有任何德行可言的父王再度玩忽职守,弃职跑路游山玩水而去,将所有事务全压在她这个柔弱女子肩上的时候,忽然想起有个至今还念念不忘的想要出山游玩的人,於是心下一怔,在想起那人的时候泛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温馨之感。
或许是那天的阳光太明亮,又或许是那天的天空太晴朗。
东曦抬起头,蓦见苍穹无云,一碧如洗,於是笑了笑,唤来离朱,将几项大事交代清楚,然後在第二天非常干脆地把政务悉数丢给了刚从下界回到重天城的东皇太一,理理衣襟,整整袖口,从容离去。
那人总是埋怨自己不肯兑现那些曾经许下的诺言,他想了想,其实抽个时间来兑现那些许诺,也未尝不可。
再回到青鸾斗阙,山中依然空旷孤寂,宫殿也依然冷清。
绿浓墨语见了他,轻轻笑了一声,然後说,“公子还没起来呢。”
“早料到了。”东曦莞尔一笑,心下了然。苏醒後的癸已很嗜睡,常常不睡到午後是不会醒来的。
挑起帷幔走进内殿,他边走边说,“他总埋怨我不肯让他出去,害他无聊的只能睡觉。其实我不是不让他出去,只是真的担心他的身体而已。”
他对盘古族人的生存方式并不了解,而且少了赤魂珠究竟会对癸已产生怎样的影响他也不清楚。天宫的书阁里关於盘古一族的资料记载太少,他的许多疑问都得不到解答。只能步步为营,小心翼翼的应对一切。
屋里的人仍在熟睡,墨色的长发披散在枕边,看见他搁在锦被外的手臂,东曦淡淡一笑,小心的将那不知是被冻得冰冷还是本来就那麽冰凉的手臂放回被窝。他在床沿上坐了下来,看著那人即使在睡梦中也依然浅浅蹙起的眉头,不由得伸出一只手,在他眉心处轻轻的抚摸。
像是感觉到他的动作,轻轻的,细密的眼睫颤了一下,癸已微微侧过身子,双眼还有些迷蒙,看见身边的人是东曦後,又立即迷蒙的笑了起来。
“你来啦。”
“嗯,来了。”那样毫无防备的笑,让东曦也跟著欢喜起来,用手指理了理癸已的鬓发。
“醒了就快去沐浴吧,等会儿还要出去。”
“出去?你要走了?”癸已懒洋洋的翻了个身,把下巴搁在枕头上,嘟哝著说,“要走你就走吧,我还要再睡会儿。”
“你若是睡了,我怎麽走?”
“关我什麽事?”
“不是你叫著要出去的吗?”东曦勾勾嘴角,笑意盈盈。
癸已随即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不过还是不太相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