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6、第二十四章 ...
-
“好了,先不要说这个,你帮我走一趟天宫吧。”
只是,碧瑶出使天宫的事,却不太顺利。原因无它,只因天帝大人也是很无奈的表示,日神是自愿提议闯乾坤图的,态度之坚决让他这个父亲也莫可奈何。所以,他们要想阻止,该找的是日神。
“而不是来找我。”向著坐在自己对面,面带白纱的女子,帝俊笑得很是无奈。他没想到癸已竟会插手来处理这件事。癸已的担心他是能理解的。乾坤图内隐居的魔神是从盘古时代便已存在的古老神祗,随便哪一个都不是轻於之辈。
“曦儿自己决定的,我也是劝不住啊。”
“既然如此,那没有办法了。”白纱下面,帝俊看不见碧瑶的咬牙切齿。她早说不要管这事了,癸已偏不听,现在她丢脸都快丢死了。没事跑去管天宫家事做什麽,白跑一趟不说还让别人瞧了笑话。
“我知道青帝也是关心曦儿。”帝俊表现得很通情达理,一点也不介意别人捞过界的管他“家事”。碧瑶却只恨不得立刻飞回东天去找棵大树吊死算了。
仪态万千的站起身来,她弯腰欠身,盈盈说道,“那碧瑶就不打扰了。”该做的样子她还是做得来的,虽然心底已经将那个莫名其妙的帝君骂了个半死。
出了重天城後,碧瑶立马就扯下了头上的纱笠重重吞吐气息。她还是不太习惯被癸已那麽严肃的委以重任,而且这次天宫日神的事根本不需要如此他们如此盛重的插手。她实在是不太明白癸已此次行为举止为什麽会那麽奇怪。
该问问清楚才对。最近事情太多,局势太乱,的确有很多事情让她大意了。例如癸已为何会在这个最乱的时候宣布闭锁帝宫,例如,宓妃为何会放任黄河为患,再例如,癸已对她的隐瞒……
太多了,需要弄清楚弄明白的事情,太多了……
“神女,你可回来啦。”华清宫外,早有侍女在焦急等候。见到了碧瑶急忙领著她往内苑走。
“帝君快等的不耐烦了。”
“我知道。”碧瑶拦住那名侍女,“我自己进去,你到黄河去请宓妃娘娘过来,就说帝君有要事找她。”
闻言,那侍女点点头,转身就走。
到癸已房里的时候,他正提笔埋首在桌案上不知写些什麽。看见碧瑶进来,赶忙问,“事情如何了?”
碧瑶冷冷凝视他,良久才慢悠悠的说道,“帝俊说了,是日神他自己不愿见苍生罹难才主动提出前往乾坤图中寻找补天之法。”
“东曦自己的决定?那你有没有找他说清楚?”
“这件事,我觉得我们并没有立场去说。”言下之意是她没有找东曦。
“我叫你无论如何也要阻止的!”手中朱笔折断,癸已满脸铁青。
“我说了我不接受没有理由的事!”碧瑶直直的看著他,没有丝毫退缩。“我看有问题的是你才对!你犯了最基本的错,你越界了,你知不知道?你要管的只是东胜神州的事,而不是天宫的事!”
“你什麽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黄河泛滥成灾宓妃却不管,可是受你的命令?将水族逐出东天神族令他与祝融的事情最终一发不可收拾,可是你的意思?共工撞断不周山你却宣布闭宫,不见任何人!如此混乱的时候你不出面,可是想让事情越来越乱?”
一字一句,碧瑶咬牙说道,“东青癸已,让天地如此动荡,可是你有心所致?”明明可以很轻松就解决的事情,他却偏偏放任不管,并且有心推波助澜,让事态越来越严重。
“现在,除了南瞻部洲,其他三方都是一片混乱。北俱泸州因为连绵大雨,很多地方已经变成水泽,只因攸妃早已在北疆周围布下结界,所以北疆帝宫才能避过一劫;西牛贺洲因为天火与洪水的侵袭,整个西天局势早已是回天乏术,要等他们休养生息最起码也得要上千年的时间;而我东天,是最安定的一方,你却让宓妃放任黄河泛滥使幽州十八部族叫苦连天,为了防范洪灾而对破天之事无暇顾及……你让各方如此混乱,究竟是为了什麽?”
“你是想说我故意的?”似笑非笑,癸已睨了碧瑶一眼,只那一眼却让碧瑶当场呆滞背後有冷汗淋淋冒出。那一眼,眼中怨毒凶狠,碧瑶相信,癸已是动了杀机。
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麽。第一次,她无比後悔自己的冲动。她不该仗恃自己的特殊地位而对东青癸已有任何期待。期待,癸已绝不可能杀她!
她怎麽忘了,他不是别人,他是最无情的,青帝。
──你可以冀望於任何人,但对青帝,你断是不能有任何期望。
那个用性命作抵押才换来他三分信任的镜翔是这样告诉她的。霎时,碧瑶只觉浑身泛冷。
他们所侍奉的,究竟是怎样一个人?除了自己,他不相信任何人,就连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他都能翻脸不认狠下毒手,他不在意整个天地变成什麽样,他只做他想做的事,无论那些事是对还是错。
一种冲动,她想知道,他的血是否有温度。
“碧瑶,你是聪明人,别作蠢事。”神情冰冷的吐出这些话,癸已起身往外走。擦肩而过,他在她耳边低语,“女人,还是要蠢些的好。”
打开门,门外却站著一名女子,女子在他的对面向著他福身请安,“不知帝君召宓有何要事?”
“没什麽事,只是好些日子不见了,想得紧。”他回眸望著屋内身子僵硬的碧瑶,刻意放柔了声音,“这些日子,你和碧瑶辛苦了。”
闻言,碧瑶的声音干涩无比,“帝君莫要折煞属下。”
“你说那什麽话……”他笑著,一阵夜风袭来,他的长发与红色纱衣在黑夜中肆意翻飞,便如一只沾了血的蝶,姿态凛然。
“没事的话你们就回去吧。”
看著他,宓眼中有著洞察一切的敏锐。视线跃过他落在屋内背对自己的碧瑶身上,瞳仁中,冷光乍现。
待碧瑶和宓妃离开後,癸已也不作停留,匆匆招来虚红衣袂一挥,衣服也来不及换就飞往暗夜之中。他要赶在天明之前阻止东曦。此时,隐约有锺声至逐渐远离的华清宫中传来。
晨锺暮鼓。
黑夜的庭院中,通幽长廊上宫灯昏黄,锦女的女子听著身旁侍女从大殿上听来的闲话,“日神他要闯乾坤图?”
“恩,方才在院中听九河神女说的,好象是为了去寻补天的方法。”
“乾坤图……很危险啊!”乾坤图中众神魔皆是昔日威震三界的人,不知那有胆子闯乾坤图的是个怎样的人。
“可是没办法啊,不然也不会这麽久了大家也找不到一个法子来把天补好。”侍女认真的说,“听说再这样下去,整个天地就快成水泽了。帝君为了补天的事也很烦恼呢。”
“难怪近日总是不见帝君的身影。”她清浅的笑了一声。
夜风习习,雨帘隔绝红尘,帝宫深处,有女子望天凝思,“起风了,锦霜我们回屋去吧。”
锦霜在她身後低声念叨,“也不知帝君在想什麽,迟迟不进後宫,让娘娘你万般委屈。”
“你这丫头,说什麽呢。”她鼓起脸颊,微愠的样子,“帝君他日理万机,很辛苦的。”
“但也不能这样吧……”锦霜嘀咕著说,“成婚这麽久,帝君他一次也没进过娘娘的寝宫。”
听著锦霜的话,她干脆走到她身後推著锦霜走,“快回屋啦!再不回去就要淋湿完了。”
“诶,娘娘你别推我,我话还没说完呐……”
“我管你,”她大笑,盈盈笑语绕梁。细雨绵绵,打在荷叶上,一池碧荷都化作了天地清响。
※※※ ※※※ ※※※ ※※※ ※※※ ※※※
赶到重天城的时候,刚到城门外,却见一道苍蓝色身影悠悠出现。那抹苍蓝很悠闲,御风而来。几乎同时落地後,两人对视一眼,齐齐冷笑。
看著一身居室便服,长发未束衣冠未整的癸已,手中翠玉折扇唰得一声打开,遮住自己要笑不笑的唇角,“许久不见,青帝还是这般肆意狷狂呐。”
“你也不遑多让,华帝。”癸已以指梳著自己脸颊边的长发,边走边说,“还是笑得那麽惹人嫌。”
“哎哎,我的笑哪及得上青帝的心思恶毒啊。”苍奕一副唉声叹气的样子,跟在他身後。
“呵,可别把你的功劳忘了呀。”要不是苍奕出手如此歹毒,他也用不著做得那麽绝。苍奕煽动祝融毁离火修为、杀剡焰,知道离火与红霓绝不可能坐视不管。等到红霓拿到魂石,离火与剡焰互换身份後,他又故意跑去共工面前添油加醋。弄得那两个冤家开打,利用混乱的局势他就能乘虚而入,拿到魂石,顺便搅乱东天内政。
“可惜啊,我没想到你竟然舍得把那麽强大的水族逐出东天。”苍奕连连叹息,“更没想到你会如此狠毒的把四方八荒都推进火坑,人家敖修哪碍了你?你竟让西天变成焦土……”
眼见长廊分为左右两个岔口,癸已转入左边的岔口,“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现在各方都摆平了,要斗,咱们慢慢来。”没人会打扰了,他们可以专心对付对方。
奇怪的看著癸已走的方向,苍奕停了下来,用玉扇指著右边,“喂……紫薇宫在那边。”
“我走哪儿关你什麽事。”癸已白他一眼。
“你那边是内苑。”他不是去找帝俊的吗?
“你不是要去找後宫妃子吧……”嬉笑声很猖狂,虽然他很清楚帝俊的後宫是空的,只住著一位高贵难缠的天後而已。
“多管闲事。”啐了一声,癸已不再理他,径自离去。苍奕怎麽可能放过打探的机会?当下摇摇扇子,眯眯眼睛,也跟了上去。
终於看清癸已要去的地方後,苍奕毫不掩饰的挑高眉梢,一脸兴味,“前面是明阳殿,你要找东曦?”
苍奕一直聒噪个不停,两人肩并肩的走著,外人看过去就像久未见面的朋友亲密交谈般亲密。癸已不理他,直把他当空气般无视。当然察觉到自己被忽视,摸摸鼻尖,苍奕晃悠悠的摇著扇子,脸皮厚的程度让癸已再次感叹。
转过长廊,步下台阶,前方明阳殿的朱红大门正缓缓开启。从大门中出来的一群侍女自然认识常来宫中的苍奕,见到他,纷纷弯身行礼。
“奴婢见过南华帝。”众仙子嗓音清脆悦耳,苍奕听得心旷神怡。
摆摆手,他示意她们起身,问她们,“东曦在不在?”
“帝君要找殿下?哎呀,殿下他刚走!”
“他去哪儿了?”扇面合起,他用玉扇扣著虎口,注意到身後的癸已脸色大变,然後想也不想的转身就走。苍奕紧紧跟上去,还有仙子在身後告诉他,“殿下他去九华山,寅时就走了。”
现在是辰时,若天还没破,日月还照常运转,那麽此刻,一定是晨光微暖。
九华山?
渡梦人碧霞元君,乾坤九曜图,闯阵,补天!
很快相通其中原由,苍奕森森一笑,“现在赶去只怕也追不上了。”不出所料,前面的红影顿住了,他接著说,“你什麽时候也变得这麽好心,会关心别人了?别人的生死,你会放在心上吗,东青癸已?”
他每问一句,就如愿看见那红影僵硬一分,“当年,他就在你面前断下呼吸,你也无动於衷,怎麽,现在却对著一个外人有感觉了?东曦是你什麽人,你居然这麽关心?”说到最後,他吃吃笑了起来,笑声听在癸已耳中,尖锐刺耳。
“够了,苍奕!”癸已叱呵一声,“我的事用不著你管。东曦是你侄儿,你难道就忍心看著他去送死?”
“这麽说……难道你是负罪感?毕竟是你弄下这破天之灾的。”
恍然大悟一般,苍奕用玉扇敲在自己的脑门上,“不用激我,我自知无能,不能随你入乾坤图救人,所以……”他微微躬身,竟对著癸已行了个礼,“帝君,慢走不送。我侄儿的命能不能保住,就靠帝君你了。”语罢,玉扇秋风刷的展开,轻摇玉扇,苍奕施施然走向紫薇宫方向。
见他离去,癸已足尖一点,转瞬飞入重重黑云之中。盘旋於空的虚红感应到主人的气息,羽翅平展,向著红影俯冲而去。踏上虚红的背,癸已仰面直趟。双手从红纱衣袖中探出,掌心有点点血渍。太用力了,指尖刺破掌心。
还是没能做出全然不在乎的样子。他重重一叹。
他不能在苍奕面前如此失控。不该让苍奕看出他的担心。
虽然竭力克制了,但一想到那孩子要去闯乾坤图,心里就止不住的发慌。
苍奕会注意到自己的失控是因为什麽吗?
应该不会吧……
希望,不会……
九华山
渡梦人碧霞元君手持上古神物《乾坤九曜图》,端坐於山峰之巅。白须长眉,仙风道骨。他旁边,虚幻之境早已展开。
境内,雾楼云阁,亭台水榭,青山秀水,蕊珠宫阙都被覆上白雪一片。一片雪白中,隐有数道光芒折射而出。
碧霞元君看著从赤渊鸟上一跃而下的红衣帝王,拈须笑道,“青帝一向可好?”
癸已气急败坏,见乾坤图已展开,不由大声骂道,“你这死妖精怎麽如此糊涂!竟放一个毛头孩子进去?”
振臂挥袖,碧霞元君安抚道,“帝君莫慌,我并没放那孩子闯阵,只是让他进去见见那些守阵人。若真要闯阵,可不是从这里进去啊。”
这老妖精有那麽好心?癸已狐疑的看他一眼,碧霞元君被他看得哭笑不得,“老友,当年你气焰嚣张的来闯,我不也是让你先进去瞧瞧再决定是否真闯的吗?”
也对,当年他来闹事的时候,这老妖精也是如此。一颗心终於安定下来,癸已知道,他赶上了。走到碧霞元君身旁坐下,他问,“你让东曦见那些人?”
“那孩子是叫东曦吗?”碧霞元君微微皱眉,不过很快又舒展开来,伸出三支手指告诉癸已,“只需三关,便能让他知难而退。”
“那三个?”
“惜花,忘情,婆娑。”最强的三位上古尊神把守的那三关。
“让他见了那三人,足可灭他闯阵之心了。”轻吁一口气,癸已笑道。
“那也不一定。”碧霞元君“咿”了一声,“当年你就不是。”他可是见足了九人才放弃闯阵之心的,“我看得出来,那孩子心高气傲,一身反骨,和你有得一拼。”
“东曦那孩子,性子或许是有些傲,不过总的来说还是挺乖巧的。”
“乖巧?”碧霞元君看了看他,眼神奇怪,“你那只眼睛见到他的乖巧了?”就他所见,那孩子的危险系数和眼前之人可以说是不相上下,甚至过犹不及。想起那人说要闯阵时周身所泛出的戾气与眼中忽隐忽现的凛冽杀意,碧霞元君不由自主地抖了下身子。
正在这时,一旁的乾坤图中忽然有了动静。阵阵水纹在半空中扩散开来,紧接著,锦衣人从图中出现。看见碧霞元君身旁的人後,锦衣人的面色堪堪扭曲。
“帝君,你来这做什麽?”他不问还好,一问,癸已整个人就受刺激般的跳了起来。
“你问我,我才要问你是在做什麽!”碧霞元君偷偷瞄了眼脸色铁青的癸已,不动声色的往一旁挪,看天看地,就是不看那局势一触即发的两人。
“你一个小孩子逞什麽大丈夫,跑来闯这该死的九劫阵?帝俊也真是的,自己孩子跑来送死他也不管!”
被他一口一个小孩子的喊,东曦脸色更见难看,“帝君,这是我自己的事,不劳帝君操心。”
“你……”想吼,在看见东曦的脸色後生怕又伤到他,满腔担忧与愤怒混杂的言语只能生生咽下,癸已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听说是你自己提议来闯阵的?”
“是。”东曦毫不迟疑的回答。癸已整个人霍然僵住。从别人口中听到是一回事,现在亲耳听见他承认又是另一回事。
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红一阵,他用自己也不敢想象的温柔语气说,“东曦,你听我一次,这乾坤图太凶险了,不是你能应付的。”
东曦猛然一震,“我的事,不用帝君操心。”
癸已深深吸了一口气,“好,就算不是我说,你这样做……又将染涟置於何地?要是你出了事……”
“染涟的事帝君你更不需要操心。”东曦冷冷的打断他,“她是我的妻子,自然有我为她打理一切。这次闯乾坤图,为的是天下苍生,我相信就算我真出了什麽事,染涟她也能够理解我。”
癸已闻言揉著眉心,浏海垂下,遮住了他红豔的眸子,看不清表情。东曦也默然不语,看著远处,不知在想些什麽。
“你是不是还在恨我?”
“我怎麽敢?”
“东曦,那次在天宫……”不是有意要伤你的。只是,我真的是气疯了。
嘴唇动了几下,不见下文。
不行,还是不行。话到了嘴边,始终也说不出口。
“那次的事我已经忘了。”东曦脸色十分难看,带著恼怒地说,“我忘了。因为我知道,就算我真的恨你恨的要死,我也没有任何办法!你是至高无上的天帝,你是来自盘古族的凤凰!没有任何人能对你无礼!我算什麽?在你眼里,我什麽都不是!”
面对他的恼怒,癸已只能敛默。
要怎麽说?还能说些什麽?
他们两人都是那麽的高傲自负,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纵使有心收回,他们的自尊也不允许他们真的那样做。一子错,满盘皆落索。可他们,一开始就已经错了无数步。
注意到两人之间的不对劲,轻咳一声,碧霞元君小心翼翼的问,“呃……日神,这九劫阵,你还要闯吗?”
淡淡回眸,东曦只一字,“闯!”
“东曦!”癸已狠狠一掌挥向他,但就在快要打上的那一刻,掌风变的柔软无力,最终只是轻轻落在他的脸颊之上,柔柔抚摸,剑眉深锁,耀眼的红眸承载痛苦,喃喃的道,“你别这样好不好……你有什麽事,有什麽话就给我说啊……你别这样好不好……”
“东曦不知道该和帝君说什麽。”不做痕迹的移开,东曦盯著自己的脚尖,“早在天宫那次,我们要说的话就已经说完了,不是吗?”
“那如果我说我还没完呢!这一切还没完!”一把抓住东曦的手腕,癸已转过头强横的对碧霞元君说,“还不快把乾坤图收起来!你要敢让他进去,我第一个让你人头落地!”
“这……老友……”捂著自己的颈项,碧霞元君干笑著收回乾坤图。画卷收回袖中,逃也似的,碧霞元君不敢再逗留。
“老友,你和小皇子慢慢谈吧!”话说完,他也化作一阵轻烟遁走。
“东青癸已你……!”眼睛碧霞元君在自己面前消失,而那抓著自己的人却不肯松手,东曦一阵气急。坏了,父皇的计划全坏了!
不理东曦的愤怒,癸已手上一用力,拉著他就往不远处虚红那边走去。
“放开!”东曦怒吼,癸已恍若未闻,满脸冰霜。最後嫌他挣扎的烦了,干脆一掌劈在他颈後。
回到华清宫,癸已抱著人直接进了自己的寝宫。
一路走来,众仙子看著他怀中的人却无人敢问些什麽。青帝难看的脸色让她们心如擂鼓。直到寝宫大门闭紧,才有一人松了口气的拉住晴云,问她,“帝君怎麽了?他抱的人是谁?”
跟在癸已身後贴身侍候,她自然见过那人。但她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帝君竟然抱著天宫的日神进了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