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病》凉薄初

11、十八、十九

　　十八、
　　泛音面无表情地站在我面前。十四岁的少女再也看不到幼时的粉艳了。
　　“却病，你是说真的？”她问。
　　“嗯。”我点头。
　　“呵，真讽刺。”她蹲下来，“我最喜欢的人居然会是同性恋。”
　　“泛音…………”看着她的头顶，我不知该说什么。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和持平哥交往的？”她问。
　　“刚上初一没多久。”我说，“爷爷去世以后。”
　　“为什么？为什么？！”她突然站起来，冲我吼，“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泛音…………”我第一次看到她如此生气，用如此大的力气吼叫。
　　“早点告诉我我就不会喜欢你这么久了！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封却病，你真混蛋！”
　　“对不起…………”
　　“对不起？你这么说有什么意义？”她满脸通红，眼睛湿润，“你是真觉得对不起吗？从小到大都是我去找你，我对你好。你何时好好对待过我？封却病，你的‘对不起’算什么？！”
　　我看着她，无言以对。
　　她不停骂着，可是语言并不尖利。她是如此善良的女孩，即使气爆了也舍不得用语言来伤害我。她也没有哭。她用尽办法保住自己的尊严，她如此坚强，令人叹服。
　　她骂够了。转身就走。
　　“泛音。”我开口喊道。
　　“封却病，我告诉你！今后一年别让我见到你！”她恨恨地说道。
　　一年？我疑惑，旋即笑了。如此聪明善良的女孩，她用一年时间来恨我、骂我、忘掉我，一年后我们仍可以像朋友一样。
　　“谢谢！”我冲着她的背影说。
　　“谢你个头！”

　　十九、
　　“却病。我爱上你是在你第一次对我笑的时候。那么干净漂亮。”持平笑眯眯地说，“还有一股若有似无的栀子花香。”
　　“那么早？我那时才十岁吧？”
　　“对，就是那么早。”他拥住我，“你呢？”
　　我笑而未答。因为我怕说出来你会笑我。
　　当我爱上那只海螺的波浪声时我就已经爱上了把它带给我的你。比你爱上我还要早。当我未知你是谁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