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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森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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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幢豪宅。
中欧式的建筑风格,占地500亩。
慰和家族,魔界有名的豪门。家规更是严格得出了名。拥有无数金银财宝,私家军队的人数达到一万。巨大的花园中汇集了魔界的奇花异草。
整个家族最精通的就是设陷阱,布机关。可以说,慰和家的人设陷阱的能力可以和藏马盗取宝物的技术同称魔界的两大神话。
“你是怎么认识他们家的人的?”寒夜流一面欣赏着眼前美不胜收的庭院景色,一面诧异地问着藏马。
“不认识。”藏马始终如一的平静。
“那他们为什么是顾主?”
“你不在的时候,有一个慰和家的家丁来找我,告诉我天亮之后来这里一趟。”
“这里那么豪华……”寒夜流耸了耸肩:“还有什么不能用钱买的吗?还要顾人来偷?真是……有钱人就是奇怪……”
闻言,藏马用余光瞥了一眼仍然在自言自语,喋喋不休的人,不由被他的话逗笑。
“啊……你又笑了。”寒夜流很高兴在藏马的脸上再次看到暖融融的笑意——尽管他不知道藏马为什么要笑。
然而,藏马却不经意地对他点了一下头:“我们走吧。”
我们两个字好亲切啊。
开心之余,寒夜流还有一点感动:这个孤傲的藏马终于肯对他用“我们”两个字了。
出乎意料的是,踏进慰和家大门的第一步,藏马和寒夜流就遭遇了慰和家族传统的欢迎仪式:一张带着毒刺的大网铺天盖地的从头顶盖了过来。情急之下,两个人各向小径的左右两旁跃开,而脚尖刚刚点地,却又不巧地触动了另外的机关——身边的古树“嚯”地裂开,从树的空心当中射出了一排锋利的匕首,直冲两人飞来。紧接着,那些布置在其他位置的机关中的兵器就统统被触动,什么刀枪剑戟,斧钺钩叉,诸如此类种种便密如牛毛般飞了过来。
光是从庭院的大门走到别墅的大门,就有10分钟的路程。可是这10分钟的路程,藏马和寒夜流可是足足用了半个小时才走完。
真是一山还有一山高。
当寒夜流和藏马站在别墅的门口的时候,两个人早已经是满脸汗水,而寒夜流的脸上还有着几道伤痕。
“他们家有问题啊?在自家庭院里布那么多陷阱?!”寒夜流大口喘着粗气。
“不愧是慰和家,如果只是暴虎冯河,恐怕连这个门都进不了。”靠在门口的立柱,藏马回望着插满兵器的花园,声音淡淡的。
“这算是考验我们的实力吗?”寒夜流用手背抹了抹额头上的汗。
“恐怕是了。”
面无表情地把目光从花园里拉回,藏马看着他:“走吧,我们进去了。”
……
坐在宽大的沙发上,寒夜流静静地品着由女佣端上来的清茶。
“二位稍等,老爷马上就到。”
女佣尊敬地在一旁说着。
“慰和家的招待真是周到啊。”环视房间四角的女佣们,有的是负责开门关门的,有的是负责端茶倒水的,有的是负责通报传话的,真是……所有能想到的细碎事情都有人在专职负责。
“少爷,您回来了?”站在门口的女佣打开大门,迎进了一个金发的少年。
看见房间里坐着的两个陌生人,少年愣了一下,橙色的眸子当中流露出点点兴奋,不过它们就像是跳动的碎金,只是闪烁了一瞬间,就在他的眼睛当中沉降。
“我们的顾主……不会是他吧?”寒夜流打量着这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不由自主地一挑眉梢。
“不是,你没有听到女佣说‘老爷’一会儿就到?这个是少爷。”藏马看了同伴一眼,依然不改的是他的平静。
“阿夏,上楼去。我和客人谈事情。”一个听来很干练的声音从身后的楼梯处传来。
“是。父亲。”少年低下头应了一声,上楼之前却还犹豫般地看了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一眼。
听到少年叫对方父亲,寒夜流不由回过头去寻找声音的源头。
站在楼梯上的是一个看起来很成熟的男人。
“老爷请喝茶。”他一坐下,马上有女佣端上了新茶。
“你们下去吧,我要和两位客人单独谈。”
看着七、八个女佣纷纷退下,藏马出于职业本能,将对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随即道:“怎么称呼你?”
“慰和纷。”
微微颔首,藏马什么也没说。
“呃……事实上,我们慰和家族从前是一直没有和盗贼这个职业有什么瓜葛的……”慰和纷一脸严肃地展开了自己的开场白。
没有和盗贼有瓜葛?没有和盗贼有瓜葛你找我们干什么?有毛病啊?——寒夜流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脸上的新伤痕,心里不爽得要命。
藏马依然是冷漠地看着对方,等待着话题的重点。
“但是这次不同,这次我要找回的宝物本来就是属于我们慰和家的。”慰和纷顿了一下,道:“这对我们慰和家很重要,但是既然是丢了,显然就不可能用金钱从正道买回来,不得以,只好请了二位。”
“慰和纷先生,我关心的只是,我们的任务是什么。”
“是一本书,镶着宝石的书。”见藏马的态度,对方也就不再拐弯抹角,直接说出了重点:“不久前它被魔界商人痴皇……”
“明白,你不必多说了,对于他是怎么弄走那本书的,我并不感兴趣。”
“但是痴皇的宫殿里警备很森严……”
“慰和纷先生,我们已经平安地走进您的宅坻,您还担心我们的实力吗?”寒夜流看到对方一脸不信任的样子,忍不住打断他的话,反问了一句。
慰和纷闻言一愣,两秒钟后,就爆发出了一阵让寒夜流感到莫名其妙的笑声。
“……”茫然地看向藏马,寒夜流的目光分明是在问:我刚才那句话说得很好笑吗?
但是藏马只是平静地看着大笑的人,语气冷冷的:“我的同伴说的话很可笑吗?”
愕然。
藏马这个外表看起来冷冰冰的人,似乎对任何人都那么不屑一顾,对寒夜流也不例外。但是他偶尔所说的一句话,甚至一个词,却可以让寒夜流感动上半天。
“不瞒你们说,我会请二位来,并不只是因为二位在魔界是赫赫有名的盗贼。”停下笑声,慰和纷的话倒是让两个人都感到了意外。
“那是……”寒夜流看着他,想知道还有什么理由能让他请自己和藏马来。
“前不久,你们曾经到魔界森林的通道里去过吧?”笑得越来越神秘。
“你怎么知道?!”那天藏马昏迷时的痛苦神情又浮现在眼前,寒夜流不禁大声追问:“难道那个陷阱是你布的?!”
仔细想想,那个陷阱的高明程度,的确像是出□□和家的大手笔,
然而慰和纷却又笑了:“不。不是我。是小犬——慰和夏。就是因为二位能破解得了我儿子设的陷阱,我才看得起二位的实力……”
藏马着实一惊——慰和夏?阿夏?就是刚才那个看起来不经世的金发少年吗?!不愧是慰和家的儿子,居然那么年轻就能布下那么完美,那么天衣无缝的陷阱……真是让人不可小视啊!
寒夜流此时也陷入了压抑的安静当中——只是刚才那个不起眼的孩子,就可以布下那么恐怖的陷阱,还好他是豪门人家的少爷,不然,如果他在江湖上成长起来,真不知道又会给自己添多少的堵!
须臾的沉默,房间里寂静得仿佛没有生命。
风诡异地抚弄着白纱窗帘,用无声来见证无声。
……
最后,还是藏马打破了这样的僵局:“如果没有其他嘱咐的话,那么,我们告辞了,三天之后,我们会将你要的东西交到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