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 5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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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不停蹄,在第二天的傍晚时分赶回了家.
"福晋."门房换成了从前府里的,他跪在地上,"您可回来了."
我径直走进院子,刚跨进去,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满树满枝都是一张一张的纸,纸上有字,但看不真切,只真切觉得那是如蝴蝶般的飞舞.
胤祯背对着我,认真地看着树上的纸,背影有些佝偻,头发好似很久没有梳理过了,几根引人注目的白发在夕阳下被镀成了金黄色.我轻轻走过去,迅速的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弥漫开来.
"胤祯."我唤他.
他动了动,没有如我想象中的那样兴奋的回头,我很纳闷又唤了声.
"若琴,以后不要再这么叫我了,只有她可以这么喊我."
我一怔,他,连我的声音难道也听不出来吗?
他回头,我握紧手,紧张自己会不会太过憔悴,不再是他的沁羽.
但是他只是低头撇了一眼我的裙角,"以后不要再装成是她了,你是你,永远不会是她的."
"我..."
"再说她喜欢紫色."他打断了我,"这世上只有她穿紫色最好看,以后不要再穿这颜色了."
我简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拉不出来.
"对不起,我不曾喜欢过你,甚至,只是."他好似有些为难,"只是想气她,多希望她能为我吃一回醋,因为我宠你而很生气,打碎东西,对我发火,说我负心薄幸,就是说讨厌我也可以."
他,怎么还是个孩子,我,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胤祥说的对,我就是钻牛角尖.
"但是她不说,不生气,不闹,甚至都不看我一眼.她永远是那样不争,那么让别人为她去发狂."他背部动了动,"为什么,我等了那么久,难道这都是我的错,要我去道歉吗,她为什么就不能低一次头,还要用离开让我变成这样."
"你."我不是不想,其实如果我知道他是这么想,我会奋不顾身地放下身段求他原谅,可是我们的个性让我们成了这样.
"这样的我,怕她现在回来也会拔腿就跑的."他低头看看自己,"我真是活该啊."
李轩已经在示意我推醒他,但我的手似有千斤重,举不起来,我还想要他一个解释,那封我始终无法释怀的信,那封让我完全死心的信.
"信."我轻轻提醒他.
"不是,不是."他突然慌张起来,手也不停地颤抖,"我不知道那封信怎么会到她的手里了,那天菁华劝我清醒,我喝多了,不是写给她的吗?"
"什么?"我惊的退了两步,这也可以弄错吗?
"我怎么可能写那个给她?"他声音变的有些绝望,"蕊儿还说她在笑,她在笑啊,我做了什么?"
"胤祯."我把他转过来,"胤祯,看着我."
"沁羽?"他的嘴唇干的不像话,"我又做梦了,做梦真好,梦里有你."
"不,不是梦."我伸手摸他的脸,让他明白我的存在,"我是沁羽,我回来了."
"这次梦很是真实啊."他微笑,"你还说话了,这梦真好,肯定是上苍知道我想你想疯了."
"不是,不是梦."我的眼泪夺眶而出,怎么办他魔怔了一样.
"啊."我狠狠踩了他一脚,加上咬他一口,他痛得不知是应该先顾脚还是先顾手.
"是真的."他突然不动了,抬起头直直地看着我,"沁羽?"
"是,如假包换的完颜沁羽."他的眼睛在夕阳下呈现琥珀色,美极.
"真的."下一秒我就跌进他的怀抱,他急切地索吻,龟裂的嘴唇厮磨我的,很疼,他还是不相信般,大手上下抚摸,用自己的触觉证明我的存在.好像是千年未遇甘霖的沙漠,我们都是那般的投入,不在乎后面会站着什么人,会怎么看我们.
他仿佛很想把我吃下去,以防我再次离开,当他放开我让我依偎在他怀里时,我已经精疲力竭了,"嘿嘿."他如对待洋娃娃一样用下巴在我头顶厮磨,并发出低低的傻笑,"沁羽回来了,我的沁羽,我的沁羽."
他抱着我转了个身,看着那棵树,"你爱的木樨花,我种下它,一年,看它都长这么大了."
"嗯."他记得.
"那字,我一辈子都记得,不曾停止写,'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沁羽喜欢吗?"
"喜欢."我的泪,浸湿了他胸前,留下一块黑色的印记.
"不要离开我,不要不见."他把头埋在我的脖颈,一股热热的细流随着他的温度往我心口流,"阿玛没了,额娘没了,我只有你了,不要走."
"嗯,我不走,哪都不去了."我反手抚摸他的脸,"哪都不去了,我也只有你,你一个人."
"这个."他拿出一团白发,"我不知道,怎么会?"
"这是对我的惩罚."我望着那团白发惨笑,"错的人,是我,我让你的承诺落空,让你的梦破碎,让你成了一个守陵人,害你没有见到阿玛,没有见到额娘,这样的女人是应该长满白发的."
"不,不要."他抱得又紧了些,环住我的手臂颤动,让我的呼吸随着他一起困难起来,"成王败寇,那是定了的,我已经不在乎了."
"你真的不在乎了?"这真的那么容易放下?
"说不在乎有些过,但心境已经和从前很不一样了."他顿了顿,"沁羽,你那时见过皇阿玛,他....."
"我知道很多人都在怀疑他的真实,但皇阿玛当时虽是无奈但的确是自愿的."我知道他是有不信的,"这世上也许只有我可以证明他的合法性,但我不会帮他的."
"合法性是什么?"
"这..."那么多年还能冒出现代字,"就是真的."
"额娘."一个惊喜,激动,伤感的声音传来,我推开胤祯,看向大门,是我的儿子,我的弘明.
"额娘."他一开始也是一副与刚才胤祯一样不相信的表情.
"英儿."我喊他的乳名,"英儿."
"额娘."他很高了,把我一下子抱起来转了个圈,力气也大的很.
"英儿,没大没小的,放我下来."我一阵头晕.
"是我的额娘."他开心地看胤祯,"阿玛,只有额娘会这么对我说话."
"臭小子."我被他吊在怀里,"放我下来."
"额娘被阿玛抱着就没有那么不耐."那张嘴啊,这辈子别想改了.
"再瞎说."
"额娘."他一下子变的严肃了,"以后不准离开我们."
"好."只要我能不走,我再不会走.
"胤祯."我回头看他,"那些信,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他满脸柔情与愧疚,"你还把它们全回忆起来,傻丫头."
我轻笑,鼻子很酸,"傻丫头',我多少年没有听到的话语.
"给你."他塞给我一张纸,"我没烧."
展开它,赫然是那首<<击鼓>>,泪滴落,无比绝望,他还是舍不得烧了他,烧了那张把我骗到手的证物.
"啪,啪,啪啪啪...."嘴角滴落几滴液体,用手一擦,确实鲜血一片.只觉五脏六腑绞在了一起般,一口鲜血全流在衣服上,白色牡丹瞬间变成了红牡丹.
"沁羽."胤祯喊我,我抬头.
"额娘."
手一松,纸随风飘起,人却跌入痛苦的深渊.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第 5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