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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48章 一废 ...

  •   “格格,盖些被子,你正在月子里可千万别着了凉。”屏儿取了单被给我盖上。我笑着点点头,拉屏儿坐在身侧,“屏儿,委屈了你了,我这么一闹害的你也不能回去瞧你夫君。”屏儿叹了口气,“格格,在屏儿心里你才是最重要的,你走到哪儿屏儿便跟到哪儿。”吸了吸鼻子,“瞧瞧你,把我感动的都要哭了。”我玩笑似的说着。屏儿哧的乐了下,“你啊还是这么没有正形儿。说真的格格,你到底打算几时回去。”屏儿话一出口,我的玩兴全扫,撇开目光不愿回答。屏儿瞧出我不悦,也不多说给我掖了被角儿,转身关门出去了。

      屋里又剩下我自己,重重的叹了口气,卸下微笑的面具。张开手,瞧着天天都握在手心儿的玉佩,心中是酸、是痛、还是苦,总之每一种滋味都让我忍不住潸然落泪。时间过的真快,一晃眼儿搬出来已经有一个月了。他还是不曾来瞧过我,不曾找过我。我也不曾主动找过他,虽然迫切的想见他,可是心中却有某种力量告诉自己不可以。夫妻之间真的要这样嘛,还是我们都太过于执着。他为何不来找我?其中的原因我仍百思不得其解。

      这段时间,十福晋和十四福晋几乎是两三日便来当一次说客,可是我每次都笑着转移话题,不然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她们两个每次都被我弄得没辙了,不得不打道回府。不过她们还算很有毅力,依旧是不辞劳苦的来瞧我。算算日子,估摸着今儿个该来了吧。

      “格格。”门吱呀一声开了。我没回头,笑了笑想着应该是十四……“十四爷来了。”心里咯噔一下,转头瞧着屏儿身后闪出一个浅蓝色的熟悉身影,“嫂子……”

      我忙双手撑着想从塌子上起身,十四却大步跨了过来,快我一步把我按了回去,“你身子虚别起身了。”看他这么关心的神情,我也没说什么点点头又依了回去。“今儿个来找我有什么重要事儿么?”我特意强调重要两个字。十四微微一笑,坐在我身侧,“为何这样问?”我拽了拽身上的毯子,挑眉看他,“你们现在不正该是忙的时候么,内务府想必好多事儿要你们去处理吧。”

      十四问言眉头一皱,垂下眼睑重重的叹了口气。看着他这副神情,我莫名的浑身一抖。“怎了?是不是冷了?”十四忙帮我向上拉扯着毯子。我摇摇头抓住他的手,“是不是他出事儿了?”他一愣,唇抿的紧紧的不敢瞧我。心脏突然怦怦的加速起来,不好的预感引得身上一阵阵恶寒,脑中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你快说!”我吼着,可是十四却仍不开口。我有些急了,作势要掀了毯子下床。“你干嘛?”十四把我按了回去,我恶狠狠的瞪着他,“你不告诉我,我自己个儿去问。”十四叹了叹气,一脸心疼又无奈的瞧着我,“你还是那样儿,心里总放不下什么事儿。”心里咯噔一下,十四你错了,我反而是那么心里藏着最多事情的人……

      “你今天来不就是想告诉我的么?”我淡淡的说着。十四愣了一下,微微一笑,“真不知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有时瞧着天真无邪,做事张扬跋扈不计后果,没一点儿心思。有时却又能轻而易举的看穿他人,让人来不及设防。漪儿,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你?”呼了一口气,瞧着窗外。也许以前知道,可是现在我也开始迷茫,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儿的人。原来最痛恨玩弄诡计,最怕生活在尔虞我诈之中。可是现在我不是也学会在这种环境中生存了么,不能说像他们那样游刃有余,可是毕竟我的脑袋还在脖子上,不是么……

      “其实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十四道。“有些事儿你没必要知道,还是说你今天来的目的吧。”我冷冷的回答着。十四轻应了声,接着深呼一口气,“我告诉你,你千万别激动……八哥他……被皇阿妈革去贝勒了。”脑袋嗡的一阵轰鸣,一股强烈的晕眩感袭来,头不自觉的向后仰去。“漪儿!”十四忙将我搂在怀中,不停的拍打着我的脸颊。过了几秒,感觉意识清楚一点了,睁开眼睛认真地瞧着十四,“你说的可是真的?”他无奈的叹了叹气,“这等大事,若非真的我怎敢来告知你。”

      我一把推开十四,起身就要下床,可是躺的太久腿麻了,还没等起身就直直的超地上扑去。“啊!”一下扑倒在地,手擦破了点儿皮,“漪儿!”十四忙蹲下身横抱起我,想将我放回榻子上。“你让开!我要去找他!”我不停地捶打着十四的胸膛。“你不要胡闹了!八哥若瞧见你这般,他怎能安心!”我一下愣住了,呆呆的瞧着十四。他叹了口气,轻轻的将我放回榻子上,取出手绢儿帮我包上擦破的手。

      看着十四认真的为我包扎,眼泪不自觉的流淌了出来。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我不知道?我早该想到他是有苦衷的,他被皇上革了贝勒,圈禁在府里,他如何能出来瞧我?他如何能来找我?他最艰难的时候,最挫败的时候,我却不在他的身边,不理解他反而给他找麻烦……我真是个大麻烦……

      十四心疼的一把将我搂入怀中,我脸埋在他的肩膀,双手紧紧的攥着他的衣服,放肆的哭着。

      “知道你心中一直有很多的迷惑,也有很多猜疑,既然八哥不愿讲,那就由我来告诉你吧。其实……”我起身,认真的听着十四的讲述。

      原来近两年时局瞧似稳定,可实却不然。皇太子胤礽也并未因为索额图的倒台而安分多少。四十七年八月康熙帝出塞行围时,随行的皇十八子胤祄病重,君臣均面有忧色,康熙亲自回銮看视。而后胤祄死。胤礽对其弟之死,毫无友爱之情,就更加深了康熙对他的恶感。胤礽受到康熙帝的斥责之后,非但不反躬自省,反而嫉恨在心,每夜逼近康熙所居的帏幄扒裂缝隙向里窥视。

      我点点头,自从小十八夭折后,康熙的确淡漠了许多,每日郁郁寡欢,这是群臣有目共睹的。只是没想到这太子也太大胆了,居然敢偷窥康熙。难怪自从小十八夭折后,胤禩一直神色匆匆了,想必这也是他们决定对太子下手的重要原因吧。

      十四说到这里时,声音放低了许多,“我们欲借这个机会对太子下手,可是八哥反复思量,说是还不到时候。太子毕竟是皇阿玛从小亲手教导长大的,感情深厚的程度不是咱们能想象的。而今小十八夭折,皇阿玛固然心痛,可一个只有几岁的孩儿再怎么也比不得,太子在皇阿玛心中的地位。皇阿玛的气愤也只是一时,如若我们此次冒险行动,成了那便好,可若是败了那必定是一败涂地。”我一愣,“那十三……”

      十四眉头一皱,“这咱们也不清楚了。十三却是咱们的眼中钉,他近两年帮着老四出了不少力气,算是老四的左膀右臂了,除掉他必然会大大消弱四爷党的势力。可是,可是八哥却告诉咱们说,说不许碰十三……”咝!我猛地倒抽一口气,感觉可以很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既然八哥开口了就得照办,咱们也不清楚他怎么想的。可是却没想,这次不仅太子被废,连老十三也被拉扯了进去。”

      我半张着唇,脑子里乱乱的,“你等下!”十四一愣,“怎么了?”我揉了揉太阳穴,思索着,整件事情的关键是什么呢?“那你们到底有没有对太子下手?”十四抿唇摇摇头。我更迷糊了,脑子里全是浆糊,“那这事儿到底是谁预谋的?”十四看了看我,又摇了摇头,“咱们也正想不明白呢,皇阿玛的圣旨就下来了,说是把内务府给八哥掌管。接着你不就……”脑子里仍然是乱作一团,总觉得好多断头的地方接不上。整件事情在脑子中根本概括不出基本框架。

      “咱们劝八哥把你接回来,可是他不肯反而说要纳妾。咱们也不敢阻拦也不明白究竟是什么用意,就只得瞧着。后来八哥就吩咐咱们几个,让咱们的福晋常来瞧你,劝你回贝勒府。咱们都迷糊的很,若是八哥真盼你回去为何不亲自来请你,他虽是贝勒,可是却也是能为了你放低身份的,你是知道的。可是他为何这样作,咱们还是不明白。”“我明白……”我淡淡的说着,眼泪已在眼眶打转儿了。他是那么的了解我,知道我的脾气,他知道越是有人劝我回去,我就偏要反其道而行,你让我回去我就偏不要回去……看到他已经预料到了某些事情……

      十四懵懂的瞧了我一眼,思索了一下,接着开始讲述接下来的事情。

      少年是已战功显赫的皇长子胤禔此时有些蠢蠢欲动了,有意取而代之。可是不料康熙却不看好他,言其,“秉性躁急愚钝,岂可立为皇太子”。胤禔自知已无希望,便向康熙举荐胤禩,说什么,“张明德曾相胤禩后必大贵。今钦诛胤礽,不必出自皇父之手。” 真不知胤禔说这些是为了帮胤禩还是为了害胤禩,此番言论惹得康熙勃然大怒,遂命将张明德拿交刑部审问。

      “这么看来,事情是大阿哥谋划的?”我问着,十四思索了一下,“不能说没有这个可能。”我点点头,继续听十四说着。

      九月二十八日,胤禩奉旨查原内务府总管、废太子胤礽之奶公凌普家产后回奏,康熙曰:“凌普贪婪巨富,众皆知之,所查未尽,如此欺罔,朕必斩尔等之首。八阿哥到处妄博虚名,人皆称之。朕何为者?是又出一皇太子矣。如有一人称道汝好,朕即斩之。此权岂肯假诸人乎?”。次日康熙再召众皇子至乾清官,云“废皇太子后,胤禔曾奏称胤禩好。春秋之义,人臣无将,将则必诛。大宝岂人可妄行窥伺者耶?胤禩柔奸成性,妄蓄大志,朕素所深知。其党羽早相要结,谋害胤礽,今其事旨已败露。著将胤禩锁拿,交与议政处审理。”

      拳头攥的死死的,这个康熙有病不成,还是被太子吓怕了,瞅见谁都像不像好人。我就知道这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不是阴谋就是陷阱。胤禩那样心思缜密,肯定比我先想到了。

      “我跟九哥料到事情有些不妙,于是就偷偷的揣了毒药在身上。”咝!猛地倒抽一口气,有些惊恐的瞧着十四,“胤祯……”他笑着冲我摇摇头,“后来我就跟皇阿玛面前保八哥,可是皇阿玛不听反而大怒。说我们是指望八哥当了皇太子,日后登基好封我们两个一个王爷当当。还说我们的义气不过是梁山义气,拿出匕首就指着我。说我想死可以,现在就让我死。”“胤祯!”我抓上十四的手臂,不敢相信的瞧着他。十四笑着拍拍我的手,“我这不是好好儿的么。说来真亏得五哥劝止,兄弟们也都给求情,皇阿玛才收了匕首。不过还是让人打了爷二十板子才算了事儿。长这么大没被打过,敢情这打板子还真疼,怪不得你上次哭的那么惨了。”十四嘻笑着揉揉屁股,一脸不以为然。

      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还疼么?”我轻声问着。十四一愣,接着微笑着擦掉我得眼泪,“不疼了。不久……”

      不久张明德一案审结,顺承郡王布穆巴供:“张明德言普奇谓皇太子甚恶,与彼谋刺之,约我入其伙。我不从,故以语直郡王胤禔。直郡王云:‘尔勿先发此事,我当陈奏,可觅此人,送至我府。’因送张明德往直郡王府。”胤禟、胤祯供,“八阿哥曾语我等:有看相人张姓者云,皇太子行事凶恶已极,彼有好汉,可谋行刺。我谓之曰,此事甚大,尔何等人,乃辄敢出口,尔有狂疾耶?尔设此心,断乎不可。因逐之去。”胤禩供,“曾以此语告诸阿哥是实。”问张明德口供亦无异。康熙查清事实后,非但不自我反思还言胤禩闻张明德狂言竟不奏闻,故而革去贝勒降为闲散宗室。这个康熙,我真是恨的牙痒痒。

      “后来张明德被皇阿玛凌迟处死了,而且还让那些与此事相连的人都去瞧。”我冷哼一声,不就是杀鸡给猴看么,“那这事儿算是完了?可是这又关十三什么事儿?”“我们本也以为这事儿总算是完了,可是谁成想这案子刚了解了。三哥又奏称胤禔与蒙古喇嘛巴汉格隆合谋魇镇于废太子胤礽,致使其言行荒谬。皇阿玛一怒之下革去大哥王爵,幽禁于府内。”我点点头,似乎有这么一回儿事,“可是十三……”“你别急。你可知那魇镇符上是谁的笔记?”十四的表情变得有些可怕。“十……”我不自觉托口而出。十四冲我轻轻点头。

      我有些瘫软的一下靠回榻子上。原来我真的冤枉他了……他一直都比我要清楚的多……

      一开始我提醒他要注意大阿哥,他记得了。因而没有轻举妄动。我求他不要伤害十三,他更铭记于心,为了我一句话居然放弃自己的计划。而后东窗事发,意外被康熙升官,他恐怕早已料到会有而后的被贬。所以他没有解释,没有阻拦我的离家出走,他放我走是不想我被他牵连……接下来又派了说客来,故意迷惑我,让我更加的坚定绝不回去的信念……他一直都在为我着想……他只是不想我被他连累……心里一阵阵的酸楚,心疼那个一直为我着想的傻瓜……

      “这么大的事情为何我不知道?”十四叹了口气,“八哥虽现在被贬,可是势力还是有的,而且安亲王府毕竟也是自家,只要封了奴才们的口,你阿玛额娘配合一下。你足不出户,又怎会洞察外面的情形?”是啊。更何况那极为福晋常常来瞧我,如若有什么情况,她们哪里还有闲情雅致来串门子?胤禩制造这些假象一次又一次的迷惑我,以我自傲的性格,必定会上当……

      “那你今天为何又来告诉我一切?不怕他责备你么?”十四眉头微皱, “我更不忍瞧着你们俩这么折磨自己,尤其是你……”“胤祯,谢谢你。”我抬眼与他视线相对。十四叹了口气,“事情虽然告诉了你,可是你也别妄想现在能见到他。皇阿玛派人日夜把守着八贝勒府,你根本不可能进去。”我微微一笑,“你就是算准了,我回不去,不会有什么危险,所以才敢告诉我的吧。”“算是吧。”十四回答着。我嫣然一笑,傻十四,既然我知道了实情,以我的性格又怎会留他一人独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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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史部分不太会写,大家勉强瞧下吧。。里面好多都是从资料里择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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