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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 巧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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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宫里就派人接我,临走时只有四福晋一个人送我,藿儿也被我留在了四福晋家,那个误会还没机会跟他解释。算了,也许是我太过担心,他也可能没在意。
现在已是深冬,御花园里绿色早已退尽,留下的只是一片萧条景象,让人看了好不悲凉。不过景色再悲凉,恐怕也凉不过我的心。
“公公!公公!奴才可找着您了。”远处跑来一个小太监,像是火烧眉毛一样。
李德全见状,马上跑到前面拦住他,“放肆!小心惊吓了姑娘,你十个脑袋也赔不起!”
他这话没把小太监吓到,倒是把我吓了一跳,我还有这么大面子呢?
那小太监给李德全使了个眼色,“公公,奴才真的有急事啊。”
“如漪姑娘,您看奴才这?”
我故意笑的很灿烂道,“公公您有事就先忙,如漪就在这儿等着公公回来。”
李德全见我这么说了,又故作为难道,“可是太后那边儿?”
我拿手绢遮着唇,轻咳了两声,“咳咳。如漪这几日染了点儿风寒,身子虚弱。再加上车马劳顿,正想歇息一会儿……”李德全见我给足了他面子,马上就打了个千儿,“姑娘自是个心思透亮的人儿,奴才谢姑娘。”
我忙虚扶了一把,“公公不必多理。”
李德全的身影消失在了视线里,我才松了口气。依在湖边的白玉栏杆上,这么大个花园,怎么一个人也没有?不是说故宫里的宫女和太监很多吗?除了刚刚在神武门见过几个侍卫和太监,我就再也没看见过几个会喘气的了。嗨,看来八成是史书写来骗人的。
心里闷的慌,心情也糟糕的可以,微微皱眉望着远方,心口又开始微痛。张开嘴,深吸一口气,刚要呼出时。
“喂!前面那个!”后方传来一个有点青涩的声音,吓了我一跳。
“咳!咳咳!咳!”呛死我了!心里低咒着,是哪个不张眼的,偏偏这时候吓人?
“去吩咐御膳房,弄几盘热乎的点心送到爷的寝宫去。”那声音近了些。我没敢回头,低着个脑袋,用眼睛余光左瞄一下,右瞄一下。这附近好象没有奴才啊,他们在叫谁啊。啊?不会是我吧?!天啊!听这口气,不是个阿哥,也是个王公子弟,这可怎么是好?我该用什么礼节?下跪吗?
“哼!你这狗奴才,耳朵聋了是不是!”又传来一个有些粗鲁的声音。
“没听到爷在唤你嘛!”一个浅蓝色身影猛的蹿到我面前。我没抬头,只用眼睛冷冷的向上瞟。长的很清秀的一个半大小子。不过,此刻浓密的剑眉下,一双清澈的眼睛正死死的瞪着我,薄薄的嘴唇也因为怒意抿的紧紧的。他这长相和神情似乎有点儿像?
对面的人见我没回答,似乎是有点儿急了,“给爷说话,你叫什么名字!”
“如漪。”我猛的抬头捂上自己的嘴巴。
此刻倒是对面的人有些事傻傻的看着我了。
“哪个依?”那少年躬身直视着我,柔声问着。
他这什么眼神?要吃人吗?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漪澜的那个漪,就是水波纹的意思。”
“如漪?嗯,真是好名字。告诉爷,你家主子是谁?”他前进。
再后退一步,“奴婢还没主子呢。”
“哦?你是新来的?”
呆呆的点头,“嗯。”
“那……爷当你的主子可好?”嗯?我被他的话吓了一跳,这才缓过神儿来,“这,这不太好吧。”我假笑着。
“哼!有什么好不好的,你十四爷看上的人,还容得你考虑不成?”旁边又走上来两个男的,也是同样英气逼人。一个肤色较黑、浓眉大眼,一脸的不屑;另一个人,丹凤眼儿微眯,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眉宇之间透着一股子邪媚。刚刚这句话是那个较黑的说的。对了,他刚才说什么来着?哦,对了十四爷,十四爷好熟的称呼,在哪儿听过呢?十四爷?十四爷?
“十四爷!”我瞪大了眼睛。咽了咽口水,他……他不会就是?我用求证的眼神看向他。他将两手背到身后,微微抬起下巴一脸‘你很聪明’的表情看着我,“嗯哼!”
他就是那个爱新觉罗•胤祯?当朝的十四阿哥?以后的大将军王?我上下打量了他好几遍,其实刚才就该想到的,难怪跟他长的有几分相像。
十四见我在那想的出神,挑眉看我,“怎么了?跟了爷不高兴?”我一惊,原来自己又走神儿了,忙摇头道,“当然不是……”
还没等我的话说完。
“如漪姑娘!你在这啊,让奴才好找啊!”我心里松了一口气,刚才差点说错了话。
李德全走近了些,待看清我身边的几个人之后,马上脸色一变,急忙跑上前打了个千儿,“奴才李德全给九爷,十爷,十四爷请安!各位爷吉祥!”呵呵!我心底苦笑了声。既然十四爷在这儿,那其他两位自然就不用说了,只是怎么少了他们八爷党的代表人物八阿哥呢?
我上前一步,规矩的福下身,“奴婢给九爷,十爷,十四爷请安,各位爷吉祥!”
“起吧!嘿嘿!李公公,你十四爷可看中了这丫头,想跟你讨了来呢?”十阿哥这话一出差点没把我吓趴下。我恶狠狠的瞪着他,不知是小说看多了对十阿哥有偏见,还是刚才的话气恼了我,总之一看见他就不爽的很。狗拿耗子……
“这?”李德全,拿眼睛瞄了一眼十四又瞄了一眼我。
“这什么?你十四爷跟你讨个丫头你也这么大谱儿。难不成你李公公得宠,真的连咱们也不放在眼里了?!”九阿哥冷冷的抛出一句话。这话一出吓的李德全咣的一下跪在了地上,“奴才该死!奴才不敢!只是这如漪姑娘是太后要的人,奴才不好做主。十四爷若真喜欢姑娘的话,不妨明儿个去太后娘娘那讨,再让太后指给您,也算爷们心疼奴才了!”
“你!”十阿哥似乎是火儿了,要上来骂李德全,却被给十四给拦下了。
十四笑咪咪的扶李德全起身,“公公说的是,反正也不急在这一天,明儿个我亲自去皇阿奶那儿讨就是了。”十四说完转身走到我面前,我本能地低下头。正当我想他要干什么的时候,他却一转身向老九老十那走去了,“九哥,十哥这天儿也不早了,咱们回吧。”说着转身便走。
啊?!看着十四的背影,逗弄了我半天,连声再见都不说,这是什么人啊。前方刚走出几米远的十四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转过身来。没走过来,只是站在原地看着我。我们俩就在这么大眼儿瞪小眼儿的站着。
“接着!”
“啊!?”我还来不急思考,接住他扔来的东西一瞧,荷包?我抬头不解的看十四。他冲我贼贼一笑,“拿好了,爷赏的!”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我微微皱眉,心里别扭的很,为什么爱新觉罗家的男人都这么大男子主义?
一向不露表情的九爷走到我身边,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跟了上去。十爷围着我转了几个圈,把我仔仔细细的看了个遍,像参观似的,撇了撇嘴,“哼!你这丫头长的倒还能入眼。”说完也转身也跟了上去。
这话是什么意思,沉了一口气, “哎!十爷!”
十阿哥回头看我。
换上一副很天真的表情,“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过一个,聪明人说有,小笨蛋说没有的故事啊?!”
十阿哥眨了两下眼睛,摇摇头,“没有。”
“哦。”憋着笑,点点头,“那您走吧,没事儿了。”
扑哧,十爷身后的十四突然笑了起来,九爷也有了笑意,只是隐忍没表露。十爷有些迷惑,十四趴在他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十爷立刻换上一脸怒容,“你这个死丫头,竟敢戏弄我。”
张大个嘴巴,一脸的无辜,“奴婢没有,怎么敢啊!只是昨天有人出了这个问题给奴婢,奴婢百思不得其解,她们就大笑。素闻十阿哥博学多闻,这才请教您,您有答案了么?”
十阿哥故作不懂的样子,“我也不知道。”
“哦。”点点头,“哎,对了,十爷您说,除了人以外什么动物最爱问为什么?”
十爷摇摇头,“不知道。”
我一脸严肃道,“是猪。”
这次十爷倒是感应很快,“为什么?”
哈哈哈哈!十爷身后的十四大笑了起来,九爷也背过身去偷笑。
十爷拼命的拽十四,问他为什么笑成这个样子。十四不言语,自顾自的狂笑。
“九哥,你们到底笑什么呢?”
九阿哥冷笑,拍了一下他的头,“孺子不可教。”
十阿哥困惑的挠挠头,过了几秒,突然明白似的手指着我,“好啊,你个死丫头,看爷怎么收拾你。”
“啊?救命啊!”我吓得抱头,虽然看出来十阿哥并不是真的要打我,可是觉得还是蛮好玩儿的,好久都没那么闹过了。
可能也是在现代养成习惯了,当时并未觉得他们身份有多尊贵,只觉得年龄相仿,该成为朋友。多少年以后才真正后悔,如果当初不逞能,没了御花园这一幕,也许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心伤了。
一个浅蓝色的身影一步跨到我与十阿哥之间。我一侧头,只见十四单手抓着十阿哥抬起的手臂,把我护在身后。风吹起浅蓝色的下襟,看着他笔挺的背影,心中突然好有安全感。
“十哥,不过开个玩笑,何必动怒呢。”十四满是笑意的说着,说完转头冲我微微一笑,用眼神瞥了一下十阿哥,示意我‘接着说没关系,天塌下来有你十四爷我给你撑着呢’然后转回头放下十阿哥的手臂,却没有半点儿要让开的意思
一看有十四的袒护,我玩儿心更胜,抬高下巴从十四的颈窝向十阿哥望去,伸出一根手指,“十爷,这是几啊。”
十爷思索再三,“1。”
我再换成两根,“那这是几啊?”
他思索的短一些,“2.”
马上伸出三根手指,“那你说1+1等于几啊?”
十阿哥大袖一挥,“3啊。”
哈哈哈哈!十四又笑了起来,我也忍不住,躲在他身后笑。
“你……”十爷顿时火冒三丈,眼看就要绕过十四来打我。我吓的转身准备逃跑,却被挡在我前面的人回身一把搂在了怀里。我一惊,竟也忘记挣扎。
“老十四!你这是什么意思?!”十阿哥大吼。
“十哥。她不过是个丫头开玩笑的,你又何必动气呢?看在我的面子上,算了。”十四笑应着,不忘轻拍后背安抚我。
“算了,老十。你就当是跟你弟媳妇儿闹着玩儿了。”半天不说话的九爷也开口帮我求情。
弟媳妇儿?这话怎么能随便乱说,“九爷……”
“好了,十爷都不跟你计较了,你还有完没完!”九爷阴冷的训斥着,大好的心情也被他吼得全无,撇撇嘴,不说就不说,我还不稀罕说呢。自己是皇阿哥就了不起啊。但事实证明,皇阿哥就是了不起。
老十看了看九爷和十四,甩袖冷哼一声道,“既然你们俩都求情,我这次就放了这丫头。”
退出十四的怀抱,福礼,不悦道,“奴婢该死惹各位爷生气,耽误爷们的时间。”
“好了。爷们还有事儿,你先回太后那去,过两日爷便来接你。”十四温情说着。
我丝毫没理会,你爱走不走,一群瘟神,一个个阶级观念这么强,仗势欺人,“啊!”十四突然在我脸颊印上一吻。吓得用手捂着脸颊,生气的看着他,皇阿哥就了不起啊,就可以随便调戏民女啊。
他只是坏坏一笑,刮了下我的鼻子,转身搭上老十的肩膀离去了。
只剩下气呼呼的我,呆呆的站在原地,手捂脸看着走远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