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传同人不做炮灰》云上有神仙

67、便当

　　那日宴席后，玄凌和摩格又私下开宴，商讨了几回，这可没有后宫妃子的份，宴席内容夏冬春知道的不多，后宫不可干政，她只能从予淮偶尔的只言片语中了解一些。
　　赫赫狼子野心，这次虽乞降，难保日后不会再犯。玄凌和摩格签订了一系列的协议，予淮回来曾说过：“唇寒齿亡，父皇此举是把两邦绑在一起，儿臣还有的学。”
　　夏冬春彼时慈爱地摸了摸他的脑袋，予淮越来越忙，难得有空安静坐着和她吃点心说话。
　　“父皇让六叔跟着二叔一同去边境戍边，这样也好，男子汉自当建功立业，可惜我太小。”
　　“大丈夫自当建功立业，你若有这个心，母妃也不会拦着。”

　　日子一日一日地过着，转眼间三年就过去了。乾元二十七年，玄凌大病一场，病愈后身子日渐羸弱。与此同时，前朝立太子的呼声又一次响起。
　　乾元二十八年春，玄凌昭告天下立二皇子予淮为太子，册立二皇子之母淑妃夏氏为皇贵妃。
　　乾元二十八年冬，玄凌下旨，册封谦宁夫人为淑妃，仪柔夫人为贤妃，自此，端贵妃，安淑妃，冯德妃，徐贤妃四妃已全。
　　册封欣妃为欣悦夫人，襄妃为襄谨夫人，洛昭容为瑞妃，方昭媛为淳妃。追封六皇子生母玉贵嫔为玉妃。
　　册封黎婕妤为福贵嫔，杨婕妤为恭贵嫔，刘婕妤为慎贵嫔。
　　这一份又一份的旨意像是玄凌临终前的低语，玄凌此人，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大限将至之时自然要把一切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
　　后宫众人接了旨意也并不热闹，玄凌屡起沉疴，若是崩殂，有孩子的妃子还好，没有子女的只能去住那凄凉寂静的吉安宫，一辈子就这样过去了。

　　玄凌病重之前，予淮已渐渐开始掌管政事，病重时，自然由太子理政。
　　翻年过去便是二十九年，酷夏天热，又不能用冰，兼之病中难受，玄凌脾气日渐暴躁起来，平日里说了两三句话就变成喝骂，经常去询问请教政事的予淮难免遭殃。
　　夏冬春还有些心疼，予淮却安慰她：“父皇病中那么难受，骂两句也能舒坦些，这也算是儿臣在尽孝了。”
　　夏冬春见他这么懂事又宽慰起来，她看了看钟表：“皇上让母妃和端姐姐一同去仪元殿，也不知有什么事。”
　　予淮笑了起来：“自然是良玉姐姐的大事了。”
　　夏冬春呆了一下，笑道：“这几日太忙了，竟忘了这个。”又感叹：“良玉十五了，也是个大姑娘了。”

　　酷暑难耐，仪元殿外的树上蝉鸣声不断，三人一同进了仪元殿，远远便见贤妃守在一旁。贤妃见三人来了，忙过来请安。
　　夏冬春扶起她，几人又向玄凌请安。
　　贤妃被玄凌叫了回去，予淮上去扶起玄凌，高无庸把引枕垫在玄凌身后，让他靠得舒服些，玄凌摆摆手，让其他人下去。
　　一时之间殿内只剩下五人，玄凌先是谈起良玉选驸马之事，他病中也不闲着，除了教导予淮外，大部分时间都在择定良玉的驸马。他让予淮把压在花梨木桌上的硬黄纸拿来，让几人细看，待忙完这一桩，他道：“还有一事要和你们说。”
　　夏冬春早觉得不对劲，若是只谈论选婿一事，没道理把人都叫出去，她静静听着玄凌说话。
　　玄凌并未开口，好像在等着什么似的。好半天，小厦子从殿外进来，贴着高无庸站着，恭敬侍立在玄凌身旁，夏冬春见他面色发白，又听他说道‘庶人已上路了’，电光火石之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玄凌咳了一声，深吸一口气：“昭仪甄氏，上蒙蔽圣听，下不慈子女，已废去修仪之位，贬为庶人，赐自尽。尸骨挫骨扬灰，不立牌位不入宗庙。”又对众人道：“朕即刻下旨，让康郡王，和婉帝姬更改玉牒，从今往后，两人都由惠妃所出。”
　　夏冬春疑惑又惊恐地抬起头和端贵妃对视了一眼，余光扫过予淮，见他也是同样模样，不过少了几分惊恐。母子二人对甄氏所为心照不宣，见玄凌突然发怒，自然想到是玄凌查到了什么。
　　玄凌见几人都是一般模样，又咳了一声：“你们不必劝解朕，庶人甄氏大逆不道，已经赐死。”
　　他叹息了一声：“你们先退下，皇贵妃留下。”

　　端贵妃和予淮先走了，夏冬春心里直打鼓，玄凌让她坐下，夏冬春应了，恭敬坐下。
　　玄凌深吸一口气，嗓子如同漏风的箩筐，一出口便是一阵沙哑的气音：“甄氏不守妇道，朕昨日召她前来，她已经全招了。她说：只希望朕绕过予漮和和婉。”他轻蔑道：“朕不是那等是非不分之人，予漮和和婉是朕的孩子，朕不会因着她们的身生之母是个罪人，怪罪他们，只是甄氏，不得不赐死。”
　　夏冬春努力让脸上的惊恐再惊恐些，好在她真的害怕，落到玄凌眼中就是一副要晕过去的神情。
　　玄凌握住她的手让她平复心情，夏冬春好半天才道：“是......”
　　玄凌平静地看着她：“是老六。”又语气严厉地叮嘱道，“烂在心里，除非万不得已......”
　　夏冬春攥紧拳头，点了点头。
　　玄凌又看着她，病容丝毫没有损伤他的威严：“今年冬天格外冷，皇后怕是熬不过去。”他说完这些话，又变得有些无力，靠在引枕上，呼吸微弱：“良玉的婚事抓紧办了吧，朕知道你们都备得差不多了，朕也给她置办了不少妆奁，让高无庸把单子给你，你转交给良玉。不用让她来谢恩了......”他语气越来越慢，渐渐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