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祭·妖颜》龙羽燕

2、第 2 章

　　由于实力的悬殊，公开场合两人几乎全无交集，所以也鲜少有人知道两人私下的交情。而萧晓小敏感的地位，也注定两人都不可能大肆宣扬。这就涉及到一些可笑的自尊心的问题了。
　　同时也是出于实际的考虑，风灵羽更喜欢做旁观者，而不是参与者。而后来的一件大麻烦也证明她和萧晓小的关系的确还是越少人知道得越好。
　　这样说起来似乎有暧昧的感觉，其实，两人之交往完全是君子之交，太过熟悉的话往往会失去一些憧憬和幻想。双方的交往本来是建立在对彼此才华的欣赏下，而双方也都是属于既敏感又实际的人选，开始不可能，就永远不可能。

　　这样其实最好，萧晓小的红颜知己总是同时至少保持在两位以上，而风灵羽的裙下之臣至今也似乎将要突破个位数的限制，双方都没必要将对方的名字添入自己的战绩单中。
　　友情是最牢固的联盟，而爱情不过是酒醉后遣兴的烟火。

　　萧晓小一眼就看出风灵羽的心情不大好，这可是比较少见的，就算是所开十间物品店全变成天女散花时，风灵羽的脸上也没有出现现在这样烦乱阴沉的表情。
　　“怎么了？”
　　风灵羽冷冷地将手中的喜贴丢给萧晓小。
　　“夜阑&清儿新婚大喜，诚邀各位朋友前来观礼”念着上面的两行大字，萧晓小正自纳闷这样一对名不见经传的夫妻的平凡婚礼，为什么风灵羽会那样表情的拿给自己看。忽然明白过来，忍不住大笑，从前都是风灵羽嘲笑自己感情上的麻烦，今天的情形可倒过来了，难得呀难得。

　　不过萧晓小一向自诩做人要厚道，所以笑到一半便戛然而止，虽然表情还有点古怪，但总算可以严肃地说出一句正经话了。
　　“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不是还介意吧？”介意也没办法呀，萧晓小坏坏地想，人家早就上床几百回了吧。
　　“如果没有这份喜贴，那么我可以只当他早已是个死人。”风灵羽一字一顿得说，“但是他显然没有记住我对他的警告。我和他之间，是根本连朋友都不可能。连他的朋友我都一并驱除，但他却这般强行提醒我他的存在，那么他就该付出代价。”
　　“那你想怎么做？”
　　风灵羽眼睛亮了起来：“我要你去帮我杀了他们。”
　　“什么？”就算萧晓小久历风雨，身经百战，依然失声惊呼，搞什么，争风吃醋到出人命么？这没必要了吧，都多少年的陈年旧事了。何况如果是其他女人也就算了，这般斤斤计较可不是风灵羽的风格呀。

　　“从前他对我的伤害我可以遗忘，但是，现在他这样做，是对我尊严的挑衅，我绝不能容忍，我一定要他付出代价。”风灵羽十分冷静，更叫萧晓小心中发毛。
　　“你怎么不自己去？”
　　风灵羽轻轻摇头：“他高我5级，我没有必胜的把握。”还有一个原因风灵羽没有说出来，如果是她亲自出手，那么夜阑即使不选择逃跑，也可能坦然束手，在心里觉得从此对风灵羽再无亏欠，对他反而是一种解脱。

　　就是要你死得不明不白。风灵羽狠狠地想，可是这个原因又没办法对萧晓小说出来。虽然是很好的朋友，这样隐秘的委托也第一时间想到交给他去做，但是萧晓小毕竟身为男性，是无法理解女性这样微妙的心理的。
　　萧晓小觉得开始头痛了，杀人是小事，125的大唐还不在自己眼里，就算是对方一队上也不怕，大不了邀集人手，来个群殴好了。可是，杀人的这个理由，怎么拿得出手啊。
　　“这个，不行的，你知道的”好歹自己也是一代高手，一帮之主，如果是因为桃色纠纷而出手的话，传出去也太丢脸了吧。帮朋友没问题，可是帮朋友谋杀她的前夫怎么都觉得别扭

　　风灵羽脸色发白，不是没有想到拒绝的可能性的，毕竟这样涉及私人感情的事情，如果是自己也会选择袖手。可是，是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一次次地受伤害，一次次地隐忍，这一次，不想忍了。
　　萧晓小看风灵羽的神情，很不忍心，可是也没办法，这样的事，只能硬下心拒绝。算来，这是第二次拒绝为她杀人了吧。第一次，是刚认识不久，自己夸口说可以为她解决任何麻烦，没想到她当即说好呀，那你帮我去把君无剑杀了吧。
　　萧晓小是当即呆掉，君无剑可不是普通人物，是一跺脚半个江湖都会动的大人物，天下大帮日曜阁之下就是海仙居，君无剑不是海仙居的帮主，却绝对是海仙居的灵魂人物。

　　萧晓小可以不在乎君无剑这个人，不在乎君无剑背后的海仙居，可是君无剑还是无情芸香的莫逆好友。无情芸香可以说是萧晓小的半个师傅，是他一直敬重有加的人物。除非君无剑有重大过失，萧晓小绝对不能首先对这样一个人出手。
　　讪笑着问能不能换件事。却见风灵羽掩口而笑，她原本就是故意，所以萧晓小还是太年轻了一点呀，话说得太满可不是件好事。
　　这件事也告诉萧晓小，风灵羽不是普通女人，她轻易不会惹麻烦，但一旦惹下了，就绝不是小麻烦。不过风灵羽聪明而懂事，绝不会轻易求别人做办不到的事情，所以目前一直相处愉快中。

　　今天奇怪了，是真的被刺激太深吧。但是萧晓小也只能怀着无限的同情而爱莫能助。
　　风灵羽不喜欢被勉强，自然也不喜欢勉强别人，如果继续求恳的话，萧晓小也许会答应，但是这不是她的性情，所以她只是淡淡地说：“我现在很后悔，为什么我一直醉心曲艺，而荒废武功，只要稍稍用点心，现在就不至于求你叫你为难了。”说到最后一句，已经握紧了拳。
　　看见风灵羽转过头，不叫自己看到她眼角莹然的泪水，萧晓小忽然心软，不就是杀个人吗？有什么好为难的。管他什么理由，杀就杀了，没那么多废话。
　　“我答应你。”
　　风灵羽心中升起歉疚，低声道：“如果觉得为难，就不要答应，没关系的。”抬起头望着萧晓小，“现在，对我而言，你的心情比他的生死重要得多，所以，不要勉强。”

　　本来脱口答应后，萧晓小也有些微的后悔，但听风灵羽这般一说，只觉得为她做什么都值得了，笑道：“没什么，不就杀个人嘛，我没什么为难的，能叫你高兴就好。”
　　风灵羽略带抱歉地说：“他们是从来不开PK的，所以……”
　　“哎呀，又要耗损我宝贵的人气了。”

　　知道对方是开玩笑，所以风灵羽也佯装大怒：“难道我们的交情不比你的人气宝贵吗？”
　　“那，我要完成了，有奖励没？”
　　“包子一个，东海湾自己拣。”
　　“吝啬。”

　　说笑了几句，风灵羽知道萧晓小时间宝贵，便也不再耽误，只最后叮嘱道：“不用刻意为他们浪费时间，如果遇到了顺手解决就可以了。”
　　“还有，不要大意，狮子博兔亦用全力，不要不小心阴沟里翻了船，丢了你的面子不要紧，我的面子很重要呢。”
　　什么话虽然体味到玩笑话后的关心，萧晓小还是觉得风灵羽过于小心“不信任我的能力吗”真是，如果失手的话，也不用别人怎么说，我，我就直接跳护城河。不然自己帮里那群不好惹的主儿还不知道要当笑话传多少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