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ROUND 11.新朋旧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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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下未嘉从未像现在这样，有遁地而逃的冲动。
篮球场上所有的视线一瞬间全部集中在她的身上，包括刚刚喊她一起参加聚餐的两位学姐，此刻也停下脚步，面面相觑许久，仍然满脸问号。
纵使如此，她还是硬着头皮，咬了咬嘴唇，迎上那无数道好奇目光，喊出一声：“syuu……nichan……”
“……”
南手中的篮球“砰”地落在了地上，弹跳了好几下，打破了一片令人尴尬的静默。
清田震惊地歪着脑袋，回味着那声称呼：“秀……哥哥？”
随着他的疑虑，三井也把目光投向了前方慢慢向松下走近的背影。
“嗨欧尼酱！”突然蹿出的身影把大家又吓了一跳。夏木红子满脸笑容，从松下背后探出头，欢欣地挥着手。
“啊……”三井反应过来。
早就该想到了啊。
夏木秀一一脸宠溺的笑：“都比完了才过来为哥哥加油么。”
“才不是呢，我是来介绍……”
松下也回过身去。
红子身边站着的男朋友，赫然就是那天的“热狗男”。
“啊你们——”松下了然一笑。之前的尴尬消融了不少。
热狗男很是憨厚地搔着后脑勺。
红子抱过夏木的臂弯，撒着娇：“说好了要一起吃饭的啊。”然后转脸招呼松下，“小未也要一起来哦。”
松下为难地看着一旁依然没搞清状况的两位学姐。永山很体贴地摆了摆手：“既然是好久不见的朋友，未嘉还是去好好招呼人家吧。”然后便拖走了还想看个究竟的藤尾。
“喂！”岩城奔出来刚想叫住夏木，红子就狠狠飞了个眼刀过来，“就借哥哥一个中午你们还想怎样啊！”
神保的其他队员“噗”地笑出来。又领教到了啊，夏木这位彪悍的妹妹。
松下跟随红子他们的脚步有一点拖沓，她能够感觉到自己身后翻涌的疑团并没有散去。
清田看着大家渐行渐远的身影，呵呵干笑着：“什么啊，原来是好朋友的哥哥。”
曾根接过神保的经理递来的毛巾，冷冷说道：“什么好朋友的哥哥，看那个女生刚才那么尴尬的样子，分明是ex的feel。”
话一出口，三井弯腰提包的手也顿住了。
“嘁！拽什么英文啊听不懂！”清田刚想发作，就被牧拎起了后衣领：“你要我说几次啊，快去换衣服！”
狠狠把手中的猴子往前一扔。清田踉跄了几步，揉了揉后颈。
三井寿低头在场边默默地收拾着行李包。
“小未，秀哥哥；秀哥哥，小未……”暧昧的称呼在耳畔萦绕不去。
那家伙，是真的真的很令人火大啊……
***
没有和队友一起回东京的除了夏木以外，还有仙道。中午，牧把几个旧识纠集了起来，目的地是湘南海边的巴格达cafe。
三井推开鲜花装点的橡木门，首先戳入耳膜的便是一声久违了的呼唤：“mi——chi——”
然后这声呼唤在看到他身后卷发微乱的清田后转了个弯，大叫：“野猴子——”
与此同时，清田也直指座位上的人：“红毛猴？流川？”
流川枫抱着手肘，正坐在卡座上翘着腿，睡得欢快地吐着鼻涕泡，两只猴子的喧嚷没有对他造成丝毫的影响。
“你不在队里的这段时间，我们每场都赢所以你真的没必要再回来了。”
“闭嘴！二队的替补，有什么资格对我这个一队的正选指手画脚！”
“啊哈哈哈哈，一队的正选？在哪里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啊！”
“你这个臭红毛猴！”
“哼！”樱木花道“哗”地拉开衬衫，露出里头运动背心上的“JAPAN”字样，“本大爷现在已经是二队的首发了首发！”
“再首发你也是二队的！”清田毫不客气地比了一个“逊”的手势。
“可恶的野猴子——”
“好了！”牧喝了一声，两人实在太吵，不停地打断他与流川身旁坐着的人的对话。
对方会心一笑：“你们神奈川的队员，还是这么有活力啊。”
三井寿在他身边坐下，端起桌上的柠檬水喝了一口。
“河田那家伙今天有点事，来不了咧。”
“河田吗？”牧笑着捋了一下额前的头发，“拥有日本高中界第一中锋河田雅史，人人称赞的以不动声色的冷静著称的前山王队长深津一成。现在……”他的目光转向依然睡得很熟的流川，脑后一滴冷汗继续，“又有了天才流川枫，今年的深泽体大，更难对付了啊。”
“呿！”刚才还争得不可开交的两只猴子不约而同地指向睡狐狸，异口同声道，“他算什么天才！”
“樱木。”三井打断那只毛猴子，“青年队的训练很辛苦吧？”
“啊哈哈，对本天才我来说算不了什么啦！”
深津笑道：“樱木是真的越来越像个篮球手了哟。”
“我本来就是啊。”对方毫不客气地收下了赞美。
一直没发言的仙道哈哈笑起来。
樱木仿佛才发现他，伸手一指他的刺猬头：“你笑什么仙道，总有一天我会打败你的！”
“唔，好啊。”仙道一直笑眯眯。
流川终于醒了，迷糊的睡眼巡视了一周后，落在了尖尖的刺猬头上，目光顿时犀利了起来。进了深泽体育大学后，还没有与仙道交手的机会。
“关东区预选赛快要开始了咧。”深津接过服务员递上的红茶。
“啊，还有一个月。”牧晃动着自己杯中的果汁。“今年的对手也很强啊。”
“不过，”他抬眼微笑，“我们一定会打败你们的。”
深津呵呵笑起来：“好啊，如果你们能够打入总决赛哟。”
“你这是什么意思？少瞧不起人了！”跳起来的清田猴子又被牧按了下去。
牧一拍仙道的肩背：“今年的神保也不容小觑呢。你们，可别被打败了啊。”
深津和流川的目光全都投向了闷声喝柠檬水的仙道。
“啊。”深津语气平静，“我知道。我们交手过咧。神保，不好对付哟。他们的得分手夏木也很强咧。”
仙道一脸无辜地耸耸肩，目光转向咖啡厅另一边的墙上。
那里，挂着钓竿，看起来很不错的钓竿。
“啊……”刚想喊服务员，三井突然出声打断他的话：“仙道，很久以前我就想问你一个问题。”
“欸？”仙道疑惑地转过头。
三井指了指自己的头顶：“那个，你用什么牌子的发胶能让头发定型效果这么好啊？”
“……”
冷场了。三井干笑两声，看着服务员上菜。
西式餐点。大家的话题又转向了篮球队今年的主攻目标。两只猴子依然闹个不停。仙道向服务员咨询了咖啡厅的饭后垂钓项目，非常满意。
……
***
松下未嘉从来没想到冷场是那么令人尴尬的事。虽然红子嘻嘻哈哈地介绍完了与一开始对松下一见钟情的“热狗男”平野刚是怎样日久生情，一对小情侣也毫不避忌地面对面互喂饭菜。被对面夏木秀一的炽热目光包裹着的她只觉得手足无措，浑身的细胞都叫嚣着“快点吃完结束吧”。
夏木也隐隐觉察到自己的失态，干咳一声打破沉默：“小未的头发长长了呢。”
“呃……嗯。”松下没想到长久的冷场后第一句话会是这个，低声应着。
菠萝炒饭怎么还没上来啊！
简直想要和服务员吵架。
“两位的菠萝炒饭。”服务员笑容可掬地走过来，“久等了。”
终于……
决定闷头扒饭解救尴尬的松下刚吃了一口，更想要和服务员吵架了。
“咳咳！”烫得整个人剧烈地咳，松下觉得快要背过气去了。
红子终于良心发现，转过来拍着她的背：“你不要紧吧小未？”
一只手递过手帕，为她擦去嘴角的残渍。
夏木温柔地笑着：“小未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呢。”
是啊，第一次这样面对面吃着菠萝炒饭的时候，她也是这样，被咖喱呛到了气管，咳得惊天动地。
一点都没有变呢。
第二个人对她说这句话了。让她觉得烦躁得无以复加。
那我应该变成什么样呢？
可是，面前一直温柔地对待她的人，不该是她的发泄对象。迅速抬眼致谢后，低头慢慢地用钢勺舀起饭粒，一口一口地往嘴巴里送。
耗时再漫长的会餐也有结束的时候。直到吃完后起身的红子说了一句：“那么我要和阿刚一起去看电影了。哥你送小未回家吧。”
“好。”
“不用……”
几乎是同时回答的两人。夏木转脸看着本能拒绝的松下，眼底浮起淡淡的失落。红子大大咧咧地摆了摆手，对哥哥做了个“V”的手势，就与男朋友相互依偎着出了快餐店。
“坐电车回去吧，这里离青野区还很远啊。”
“好。”
就这么一前一后地走着，一路无话。
快要到车站的时候，夏木突然转头道：“海南大学很不错哦。剑道和篮球都是。”
“嗯。”
“下一次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再来神奈川了。”夏木伸了个懒腰，望向不远处一望无际的海岸线。
松下无语以对。
“红子这家伙，只有交了男朋友才会报告行踪。不过，还是要多谢你对她的照顾。”
“没有，是她对我照顾更多。”松下说得很诚恳。
知道她是客套话，夏木笑起来，肩背轻轻地抖动着：“没人比我更了解我这个妹妹啦。”
……
远远地，看到自己住的那个三层小公寓的大楼，松下几乎是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她不知道，自己奔向目的地的脚步越轻快，身边的人心底的失落就越沉重。
走了好几步，松下才想起什么，转身问道：“秀……哥哥，要不要去小坐一下？”
夏木摇摇头，依然好脾气地笑着：“我在这里目送你吧。过会儿要去赶回东京的列车。”
松下没有再坚持。
看着她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前方，夏木双手插兜，转过身踱步在来路上。
神奈川的风似乎要比东京喧嚣很多啊。
伸手理了理被风拂乱的头发，夏木垂下的眼睫覆成一片阴影：是把发色染回去的时候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ROUND 11.新朋旧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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