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番外 之 联合（补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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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已经被逼到了极限。”
富岳第一次见到那个孩子，是在一个无月的夜晚。
那天下午他刚刚结束一场与木叶高层的‘亲切友好’的会晤，只感觉疲惫与厌倦一阵阵涌上，浪花一般卷走自小对村子的尊敬拥护。
宇智波素来是个骄傲的家族，与生俱来的傲气从不允许他们轻易向任何人低头。只因为祖先曾为他们现在的安稳生活牺牲良多，所以他们为了这来之不易的和平勉为其难地忍气吞声屈居人下，向给予他们安身之处的村子低下高贵的头颅。
可是似乎这种忍耐并没能换来哪怕一点点的尊重。从数十年前到现在，宇智波被迫一退再退，甚至快到了毫无容身之处的地步。
——明明团扇宇智波和森之千手同样对木叶建村功不可没，为什么又凭什么不断排挤他们宇智波？！
富岳不自觉地收紧手指，将手下的公文捏出一道道褶皱。
硬质纸张发出的摩擦声响让他从纷乱的思绪中回神。看看窗外，天色不知何时已然全黑，空中无月无星，暗沉得就像他此时的糟糕心情。
不知怎么的，昔日好友的面容忽然间在眼前闪过，一颦一笑全然是记忆中意气风发的阳光模样。
富岳始终记得那头即使是在最低落艰难的岁月也从不黯然的耀眼金发，也从未忘记少年握拳向天发誓要当上火影保护村子的姿态。
只是故人已逝，与他少年相识知交至青年的好友如今仅余一方小小的坟茔。
——而他甚至连帮忙照看好友之子的资格都没有。
要是……要是没有那场飞来横祸该有多好？如果水门还在，也许……
意识到内心想法逐渐失控，富岳心下顿生警惕。摒弃掉一切思绪，他闭眼再睁，血红的三勾玉浮现：“谁？！出来！”
暗处一声冷笑：“居然看破了我的读心，没我想的那么弱嘛。”说着，一道黑影翻窗进屋，悄无声息地落在富岳面前。
同样的三勾玉对上富岳，看身形却不过是个四五岁的孩子。
富岳颇感诧异——小小年纪便如此有实力着实罕见，况且孩子衣着上并没有宇智波的族徽，想必
不是在族内生活。他一边在记忆中搜索这几年可能导致族中孩子流落在外的事件一边喝问：“你是什么人？”
“我——？”一身黑衣的孩子微抬下巴轻哼，“名字只是代号，你知道了又有何用？”
自当上族长以来富岳还是第一次遇到胆敢当面和自己呛声的族人，分外不爽又碍于对方实力不明不好发作，只得耐下性子再次提问：“你……”
这次对方连发话完全的时间都不留给他了，只直截了当地道：“我会与你合作。”
施舍一般的语气，仿佛与他合作是他天大的荣幸。
富岳的脸色愈发不好了：“我凭什么——”
“你以为木叶对宇智波的态度是出于偶然吗？”孩子先他一步开始阐述观点，“不，早在很久以前我就知道终究会有这么一天。”
“人是种很奇怪的生物。骨子里的兽类本能让他们天生向往力量崇拜强者，可当力量强大到他们无法完全掌控的地步，他们又会畏惧，妒忌和猜疑随之滋生。正如光与暗，爱与恨，只要力量还存在于世，这样的崇敬和畏惧就没有休止的一天。”
“既然木叶不再想依靠宇智波的力量，那我们也没必要眼巴巴地凑上去。摇尾乞怜的事，宇智波从来不屑去干。”孩子顿了顿，勾唇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他重新潜回黑暗之中，不消一会儿，从窗外拖进来一个人丢到地上。看那穿着打扮，赫然是直属火影管辖的木叶暗部。
办公室周围有名义上是保护实际监视为多的暗部蹲守富岳一直知道，不过这么堂而皇之地把人敲晕了扛进来真的大丈夫么——？
孩子没理会内心各种凌乱的富岳，自顾自地将‘俘虏’翻了个面，在对方苏醒睁眼的同时驱动写轮眼，无形的精神威压转瞬压制住本体的神智。
这是宇智波一族常用来制作探听情报用鸟分（隔开）身的方法，原理不算复杂。稀奇就稀奇在施术对象——之所以用鸟，不仅是因为行动隐秘快捷，更是因为鸟类精神力较弱易于控制——富岳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的精神力强大到能不怕反噬直接操纵另一个人。
这个孩子，很可怕。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饶是一族之长也禁不住生出几分敬畏。
不等富岳犹豫考虑所谓‘合作’的具体，孩子已经让那躺枪的倒霉暗部站了起来，略带稚气的童音和面具底下的沉闷男声交织在一起，诡异而可怖：“宇智波已经被逼到了极限。毁灭或者重生，你将如何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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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这个位置意味着什么，富岳从接任的那一天起就心知肚明。
过高的地位带来的不仅是荣耀，还有每个决定都关系到族群生命和未来的严峻责任。
为了宇智波，他不得不谨小慎微步步为营，从每个开端看见事情可能的发展和结果，并尽可能趋利避害，找到最佳的解决方案。
与来历不明的孩子合作，算是他所做过的最为莽撞的决定。
后来富岳回忆起初见，有一瞬间觉得孩子许诺的自由和尊严，在当时的他看来，也许不亚于飞蛾眼中的那簇温暖明亮的火焰。
所以虽然明知道前进一步再无法回头，他还是如同被蛊惑般纵身扑向了未知的希望。
时间、目的地、方法、携带物、之后的生活……合作既定，一切规划便迅速展开。
宇智波一族在密谋着些什么。这是孩子借倒霉暗部之口向木叶高层传达的消息。
富岳那段时间既要绞尽脑汁给孩子安排一个合理的‘先知’身份又要忙着指挥相关筹备，自然没有过多心力去陪前来试探的村子高层玩文字游戏。等到万事具备只等计划发动，宇智波要造反这一猜测在村子高层心目中已经成为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事已至此也容不得富岳再站出去辟谣。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以政变的名义筛选起一心为家族的合格转移人选。
作为族长他当然希望不放弃任何一个族人，只不过条件有限，合作对象也不同意。
“那些个贪图安逸情愿寄人篱下的人，留了又有何用？”说这话的时候孩子好像想起了什么，缓慢转动的勾玉冰寒刺骨，“甘愿为了尊严决一死战的人，才是真正的宇智波。”
话说得在理，而且富岳明白这种时刻更应该小心，一步错就可能导致全盘崩溃。
所以即使万般不舍，他也必须为了血脉留存而牺牲另一些人。
哪怕是自己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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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移计划实施的这晚天气极好，是许久未见的晴朗夏夜。
时值满月，明亮皎洁的月光给静谧的宇智波族地镀上一层朦胧的银边，放眼望去竟有种诗画般的优美意境。
“最后一些机密资料已随大部分选定人员撤往秘境，幻术界阵准备就绪，断后小队随时待命。”富岳远远地看着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半晌，像终于下定决心似的阖眼沉声道。
“很好。”他旁边披着深色斗篷的孩子应，“核对过名单了？”
“……是。”富岳的声音带上几分不易察觉的艰涩。
所谓‘名单’，是一张列着所有参与计划人员名字以方便核对人数的纸张。
富岳刚刚才知道，之所以选在今晚发动计划，是因为木叶高层也在今晚有秘密行动。
被留下来的族人，凶多吉少。
也就是说，他一笔一划写下能活得更好的幸运儿的同时，宣告了剩下的人的死亡。
——其中，包括他的两个儿子。
孩子侧头瞥富岳一眼，皱了皱眉：“我跟你说过了，兄弟两个，要么全部带走要么全部留下。”
“再高超的幻术也瞒不过兄长的眼睛。哥哥，不可能认不出弟弟。”富岳记得当时孩子是这么解释的。
他轻轻叹气：“我明白，但……”
“你还不知道木叶秘密行动的执行者是谁吧？”孩子打断他的话，“不妨来猜一猜。”
富岳仔细思索对方话中的含义，一个诡异的念头突然一闪而过：“莫非——？！”
“嘘，”孩子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兜帽下的嘴角扬出意味不明的弧度，“开始了。”
刀锋寒光，质问尖叫，殷红瞳仁倒映出一具又一具死不瞑目的尸体。
如水月光清楚地照出了偌大族地内蔓延开的血色。
察觉到有人触发了自己卧房的界阵，富岳猛然睁开眼睛，不敢置信那一刻看见的身影。
“你的好儿子呢。”孩子低低嗤道。
富岳无言以对。
知子莫若父。从自己那厌恶战争和阴谋的大儿子第一次缺席家族会议起，他就预料到他会有如斯选择。只是，他不愿再深想罢了。
这样也好，如果是鼬的话，佐助的性命倒是不用担忧了。
得知两个儿子至少能保命的父亲又叹了一口气，这次更多的是释然。
“走吧。”他对孩子道。
孩子最后看一眼木叶的方向，与他一同切裂空间消失。
从今往后，宇智波，只为自己而活。
作者有话说第25章 番外 之 联合（补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