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五十二章 认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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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嬷！阿嬷！”
披头散发的青年跑到正在洒扫的华发妇人面前，一边唤她一边绕着她转圈。
把勺子放回水桶，妇人抬头有点无奈地看他，“有什么事吗？”
青年拨了拨头发，歪头凑近华发妇人，一脸的严肃正经说道：“小陌什么时候来，我要准备婚礼的事宜，待她过来就可以完婚啦！”
“……”妇人扶住额头，有点无奈，“为什么其他的事情你就不记得呢，陌遥说过不会和你结婚的。”
“不对！”青年生气地叉腰嘟嘴，“小陌明明说过喜欢我，大陌也说我是好男人的！”
“……天上有只小猪在飞。”
“猪？猪在哪里？是长什么样子的？猪猪猪～”
马上被转移了注意力，青年甩了甩袖子，向天空张望着，一边走一边转身歪头，不知不觉越走越远。
妇人看着他离开，摇摇头继续自己每天的洒扫。
陌遥僵硬着身体，抬眼往上看了看，不太敢乱动。
抱着少女的人并不在意，专心听着坐于上位的墨绿发青年说话，神情并没有因帝尊的刁难而撼动一分一毫，反而让人不知道该佩服还是感到无趣了。
觉得不自在的人是陌遥，她虽然不介意史仗义抱着她到处跑甚至开会的时候抱着她破坏氛围，但她跟炼狱尊不熟，史仗义这样命令炼狱尊抱着她开会实在让她很不好意思。
史仗义是特意的，绝对。陌遥敢肯定，不管是用来试探炼狱尊还是试探她，这一招真是让人充满羞耻心和不爽。
但头着实有点晕，刚吃过药效果开始出来，加上炽阎天身上暖暖的，她昏昏欲睡，更觉得应该尽快脱离现在的窘境。
“最近有不少魔将遭遇袭击，已有数名魔将身亡，袭击者人数虽少但相互配合，很难对付。”煞魔子微微低头，向戮世摩罗汇报最近的工作。
戮世摩罗歪了歪头，“煞魔子，你们该不会没抓到人就来向我报告吧。”
抽了抽嘴角，煞魔子低头遮掩自己的表情，“抓不到，抓到了那些袭击者也马上自杀，除了他们的衣物上有盾牌的刺绣外，得不到其他情报。”
“盾牌……哦～听说当年修罗国度有个魔称为帝鬼之盾来着？”
什么听说，你就装。陌遥半睁眼瞄了周围一圈，很确定其他人都跟自己是一个想法，曾经的帝鬼左手邪神将，现在的灵界大师兄梁皇无忌，自从魔世开启之后就消失了踪影，虽然修罗国度的人也有打听过他在人世的作为，知道了他为了阻止魔世开启做过的那些事情，但没有见到本人之前都会抱有些许希望吧。
【一切都只是误会，邪神将是不可能背叛魔世的。】
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作为中原人陌遥自然是感谢梁皇无忌站在人世的这边，为人世和平而努力，也相当佩服那个人能够为了不属于自己的这个地方做到这种地步，但这是陌遥的立场，陌遥的想法。
对于梁皇无忌曾经的战友，他的行为却是赤裸裸的背叛，是对他们曾经的共同目标进行否定，难免会难以接受。
但十多年过去了，他们又怎么能奢望一个离开了十多年的人没有新的立场，没有新的想要守护的东西呢？又不是每个人都是网中人，每死亡一次就遗忘大部分事情，即便曾经有过想要守护的人，现在也不记得了吧。
迷迷糊糊地想着，陌遥靠在炽阎天怀里，缓缓闭上了眼睛。
“……建立军营的事情……哦，终于睡着了。”注意到少女闭上了眼睛，戮世摩罗夸张地松了口气。
炽阎天默默看着戮世摩罗，担心就担心吧，为什么要刻意摆出一副‘我只是假装关心’的模样？转头去看表情不屑一顾的荡神灭和移开视线的曼邪音，炽阎天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莫非陌遥晚上睡得不好？”网中人侧了侧身，像是随口问道。
戮世摩罗把玩了一下落在胸前的小辫子，眯起眼笑着解释：“我也是最近才发现的，阿遥一个人时总是睡不着，就算看她睡着了才离开，她也会很快醒来，上次杀生鬼言不就是大半夜被逛出来的阿遥吓到了嘛。”
“但她身体虚弱本就需要更多休息，这也是帝尊频繁带着她到会议上的原因之一吧。”网中人不卑不亢地，像是单纯地接过帝尊的话。
“不，主要原因是开会内容就算特意隐瞒也没意义，我不作无用功罢了。”
少女取得情报的能力，现在已不需多说，在场的人都亲身感受过了，但果然还是让人难以释怀吧……这个少女连出门都不方便，却能知晓所有他们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事情。
这种了然甚至会让人觉得可怕。
其实只要轻轻一捏她的脖子，这个知道所有的少女便没有任何机会透露秘密，但谁也没有动手，谁也……不敢动手。
观视过众人的神色，虽然有点遗憾网中人戴着面具难辨其意，但戮世摩罗已经得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随即挥挥手示意，“炼狱尊，送阿遥回房吧。”
炼狱尊眉头都不皱一下，恭顺地低头领令。
“你……会成为帝尊的弱点吗？”
无人的走廊上，轻声的呢喃随着冷风飘散，而炽阎天怀里的少女却无所觉，安静地睡着。
不会哦。
陌遥醒来，靠在床边，轻碰着落在肩膀艳红蝴蝶，暗自回答的炼狱尊的问题。
她知道自己的身体问题，没有杏花君的调理她的身体很难恢复之前的水平，但正因为如此，她反而能保护史仗义。
保护，这是多自我为中心的话语，以目前的状况来看，也根本轮不到陌遥的保护，史仗义就能够保护好自己，他甚至有魔之甲。
但师傅说过，反派既然是反派，就注定被主角打倒。不论他多强多占优势，最后也肯定会因为各种因素而失败，就算史仗义算是主角之一，他还是反派，不可能一直占据优势。
陌遥希望自己能在那时候做点什么，希望自己能够保护史仗义。
她已经放弃过史仗义一次了，她做不到第二次，即便明知道他不会死，也做不到第二次。
史仗义对她如此照顾是有目的的，陌遥清楚明白，就跟她之前说了她会留在鬼祭贪魔殿也是在利用史仗义，但这并不代表她就能冷眼看着事情的发生……冷眼旁观所得到的结果是那样的让人悔恨不已，她已经不想再尝试了。
反而是炽阎天，那个人意外的……比其他人要接受史仗义。但他对史仗义的关心，是出于对帝尊的关心，还是出于对戮世摩罗的关心呢？
这阵子的相处和初五传来的信息都让陌遥了解到他是个很好的人，对于同僚和部下的关心，对于修罗国度的忠诚，几乎可以说是性格上无懈可击的人了……这样的人真让人觉得可疑。
用史仗义的话来说，那可是魔啊，又不是什么拥护世界和平的种族，他这么正气凛然简直是画风不对头。
房门被推开，会如此不拘谨的也只有一直帮忙看顾自己的煞魔子，陌遥侧过头，看着他把冒着热气的药碗拿进来。
“陌遥小姐，你的药。”
“嗯，吃了之后萌萌哒。”陌遥顺口接了一句。
“？”煞魔子不明所以地看着一本正经说了奇怪话的黑发少女。
陌遥摇了摇头，“没什么。”
师傅教的这些话总是意义不明让人难以理解，不可能每个人都像史仗义那样理所当然地理解话里的意思……这样说来，为什么他能听懂呢？
“……陌遥小姐告诉了帝尊吗？”
沉默一小会，煞魔子难得直截了当地问，虽然完全没有前言，他倒是很相信陌遥的理解能力。
“告诉什么？梁皇无忌是圣邪封盾的领导人？我说过了，我不会出卖任何中原的情报，梁皇无忌虽然是魔，但毕竟是中原人。”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里有哪里矛盾，陌遥接过碗看着那黑漆漆的药汤，“是你太小看戮世摩罗了，也太高看自己的演技。”
“……”青年抿唇，在这个少女面前他总是找不到反驳的话语，明明只是个小女孩。
举碗喝完了药，陌遥正起脸色，抓住了煞魔子的手，“煞魔子，我问你一个问题。”
“？请问。”煞魔子看着被抓的手，想着要不要挣出来。
“你是希望修罗国度好呢，还是希望你的师兄好？”
表情一凛，煞魔子挣脱了被抓的手，语气不满，“煞魔子不明白陌遥小姐此话何意，我相信师兄会给修罗国度带来繁荣。”
“你真的这样想吗？”
陌遥忍不住笑了，明明他就很清楚，事实未必如此，为何要被一个梦想束缚着，连现实都不愿意正视呢？
“邪神将……不，梁皇无忌早就不是当年抵抗在沉沦海的帝鬼的左手，他现在是中原的梁皇无忌，是以封印魔世为使命的灵界之人，即使明白这点你仍然认为他做的事情都是为了修罗国度着想？你真认为他不想伤害三尊是为了修罗国度？”
“认清现实，考虑清楚自己该站的立场吧，煞魔子。”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第五十二章 认清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