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章 付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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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如来跟苗王会谈顺利回来，带来的自然是苗王愿意协助进行央字阵法的好消息，但其中忧患还是隐藏在内不可忽视。
所谓的央字阵是什么？就是利用人群策略，慢慢把中腹部地带的魑鬼清空，只要没有魑鬼扰乱，打败网中人的机会就大大提高，而打败了网中人，魑鬼们就会失去指挥进而消失，可说是目前来说最好的方法。
“苗王明显是想让百武会和网中人之间消耗过多，坐拥渔翁之利。”
“确实，但现在百武会人手不够，我们只能接受苗疆的帮助，并预先提防。”
“网中人就由我来处理吧。”
“麻烦父亲了。”
总有人愿意自愿承担责任，也总有人喜欢一厢情愿地把责任推给别人，史家人真是此中例子中最好的典范。中原出了什么事，人们首先想起的就是找史家人领导指挥，而史家的人不管到底愿意与否，也决定承担了这个责任。
某个程度上或者还真有点师傅所说的土皇帝的味道，可惜史家人得到的待遇跟土皇帝一点儿也不相衬。
这样想着，陌遥还真有点庆幸自己并不是史家的人，在师傅照顾下成长的她，确实被保护得太好太好，所以现在尤其想念师傅。
“这位是……还珠楼的代楼主百里潇湘？”正事说完，史精忠发现和陌遥坐在一起小声聊天的百里潇湘。
百里潇湘拿出一个绿色包裹，随手扔向史精忠，“你就是俏如来，默苍离让我拿过来的。还有，我跟还珠楼没关系了，不要每个人见到都叫代楼主。”
“是，实在非常抱歉。”下意识先道歉，史精忠觉得自己确实失礼了。
从背后拿出一把白色大折扇展开，百里潇湘对史精忠的态度相当满意，拍了拍身边的陌遥，“你以后找对象还是找这类型的好。”
陌遥翻了个白眼，觉得百里潇湘有够莫名其妙，“大哥你这品位就跟神蛊温皇一样，他可是很希望精忠大哥能做他女婿。”
“那是谁啊，看人的品位倒是不错。”百里潇湘摸了摸下巴。
“那是捅你的人，而且看上一个和尚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对于自己曾经被捅的事情似乎不太在意，反正百里潇湘自己也记不得，为此纠结也没有任何感觉，所以只是耸耸肩。
“百里前辈，陌姑娘是我的堂妹……”史精忠有点无语，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吗？明明梁皇无忌正冒着魔化的危险支撑着灵界的结界，他们也准备行动了。
“啊，堂妹啊……我可不想要堂弟。”眨了眨眼，百里潇湘一脸无辜。
忍不住噗地笑出声，陌遥掩住嘴，“大哥，你玩够了没有？”
抬眼看史艳文他们似乎呆滞了一般瞪他，百里潇湘觉得这帮人的幽默感实在不够，“唉，我还想说既然是义妹的家人，收费就打个折呢，不好玩。”
“打折？”在场也只有史精忠不知道百里潇湘说的是什么打折了。
百里潇湘诚恳地看着俏如来，偷偷向陌遥比了个手势。虽然有亲戚关系，但这家伙看起来很好坑钱的样子，自己该不该把白银改成黄金呢？但百武会貌似挺穷的，就怕最后没钱付才是吃亏啊。
说起来今天正好是炎魔死去的七七之日，打败炎魔过去不过十四天，中原又迎来这种大危机，也不知道算是运气太好还是运气太差。
这样说来自己没有正式营业已经二十天了，虽然有千雪孤鸣这种冤大头补贴一下，但陌遥还是觉得很亏，等灵界大战这件事处理完，她一定要回家去开门做生意。
“一路顺风。”陌遥对百里潇湘挥了挥手。
看着谈好价钱整装待发，看百里潇湘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陌遥也不知道该不该为那些魑鬼感到悲哀……她几乎可以肯定，百里潇湘是想拿那些魑鬼来试剑。
因为失去了记忆，根本不记得自己到底有多强，正好有这些魑鬼来练练手什么的。
“小妹，我觉得这种道别方式不够诚意。”百里潇湘一本正经，抱着手臂也没有跟着其他人一起去准备突击。
陌遥歪歪头，不知道他还想做什么，“你想要怎么样的道别方式？”
“拥抱一下之类的。”
“那不是师傅所说的死亡FLAG么？”陌遥喷笑。
拥抱一下当然是没有的，好歹好说把百里潇湘推去突击阵形和其他人一起准备，陌遥回过头就看到史艳文一脸羡慕嫉妒恨地盯着百里潇湘的背影，那表情连史精忠都不忍直视默默扭过头了。
陌遥觉得莫名其妙，百里潇湘有说什么拉到史艳文的仇恨吗？
“咳，大哥，你也该准备了。”藏镜人轻咳一声，提醒现在他还是史艳文。
“啊……嗯……”史艳文回过神来，默默别开了头。
史精忠手拿着由百里潇湘转交给自己的空白书册，走到陌遥面前，“陌姑娘，师尊给的空白书册我研究多次，还是不知其深意。”
“那你问我有何用处？”陌遥点了点脸颊，不明所以，“苍离先生既然把这个交给你，就已经是给你提示了吧，我可不敢背着他再给你提示。”
“也就是说这本书果然有它的用处。”史精忠双眼闪亮。
掩住嘴巴，陌遥也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说漏嘴，如果到时候默苍离向自己兴师问罪怎么办？
“精忠，这次战斗就交给我，你留在这儿研究苍离先生的书册吧。”史艳文拍了拍史精忠的肩膀，语气温和地说道。
史精忠点了点头，“我明白了，父亲。”
莫前尘，是这次受到网中人袭击的灵界里的人，因在他大师兄展开结界之前不在灵界附近，所以和其他几人一起留在百武会的阵形协助战斗。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因之前利用灵识与灵界内部通信时被网中人入侵灵识暴露了这个通信手段，莫前尘想到了使用西剑流封灵术把网中人的灵识封在体内，扰乱可以用意识操纵魑鬼的网中人，利用他意识出现混乱的时刻快速突进灵界范围保护好魔世的封印不被打破。
看到史精忠想要上前阻止莫前尘，陌遥下意识抓住了史精忠的手，不让他上前。
“陌姑娘？”
“现在莫前尘的意识被入侵，他控制不了自己，你会受伤的。”陌遥摇了摇头，冷静地说明，其实她知道史精忠也清楚这件事。
史精忠头脑清晰，却克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但这样下去，莫前尘前辈会……”
“他会死。”陌遥没有任何犹豫，冷淡地说出了这句话，“他就是为了达到现在的目的，以自己的生命作为牺牲。”
“没错，只要争取更多的时间……”莫前尘努力跟网中人抢夺身体的控制权，甚至一掌打向自己。
【没用的，你马上就要死去，魑鬼的行动不会被阻碍。】
部分意识被强制封在莫前尘身体内的网中人并不惊慌，他可以感受到这个身体的抵抗力越来越低，这个封灵术要付出的显然不只是莫前尘的灵力。
“对，他很快会死去，但……还能压制住你的意识一会儿。”陌遥同意网中人的话，甚至颇有冷眼旁观的意思，但她往前走了几步，走到莫前尘面前。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像眼前这个人那样用自己的性命作为牺牲也要为众人找出一线机会这种事情她做不到，也不可能做，但陌遥知道自己能做点什么。
【陌遥，你想做什么？！】
“哦，网中人你居然记得我的名字，真是让人感动。”扬起了笑容，泰然自若地跟网中人打招呼，陌遥伸出手，抓住莫前尘的手臂，“既然如此，再留在这儿一下，咱们好好聚个旧。”
莫前尘感觉到一股灵力传入了自己的身体，让他本来要倒下的身体有了一些力气，“多、多谢……”
“闭嘴，运气，凝神。你不是要困住网中人吗？这个术法在你死之前都不会停下，你作出了这个决定，就让这个术法发挥它最大的作用吧。”对待莫前尘，陌遥的态度就没有那么好，笑容也敛下。
陌遥并不喜欢这样的行为，说是为了帮助别人牺牲自己，实际上何尝不是伤害了别人呢。为了取得胜利想办法是应该，但更该在保全自己性命的情况下努力，随意牺牲自己的性命自我满足一般帮助别人，最后即便取得胜利也看不到，又有何意义？！
【没想到你体内居然有这样充沛的灵力。】明明预定出了意外，网中人也不慌张，甚至还有空闲与陌遥对话。
这并不奇怪，毕竟封住的也只是网中人部分意识，真正的网中人还是能操纵大部分魑鬼，这样做的成效到底有多少陌遥预想不了，她毕竟不是默苍离更不是神蛊温皇。
“对于我来说，是最没用的东西了。”
实话实说，对于陌遥来说，拥有强大灵力这件事反而是一种麻烦。
她的身体过于虚弱，强大的灵力会造成身体负担，自小就为此吃过不少苦头。若非师傅找到了方法压制她身上的灵力，若非初一他们的存在，她会不会因为灵力过强身上高热不退直到死去呢？
到了现在她已经被不知道答案为何，但当年自己却真正因为强大过头的灵力差点殒命。
不能修习武功，更不能修习术法，她不过是空有一股灵力但什么都做不到的普通人，多亏了很多很多的人不嫌弃这样的她，她才能活到现在。
明明该更珍惜自己的性命，但看到好多好多的人为这场灵界守护战付出了这么多，自己什么都不做真的好吗？至少这次，她有能做的事情，也是唯一能做到的事情。
【哼，这样不过是无谓的挣扎。】
莫前尘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地向前摔去，陌遥下意识后退两步，就被莫前尘反手抓着，并用力往后推去。
“哇！”陌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一直在往后退。
抓着莫前尘的手就这样松开了，她看着莫前尘离自己越来越远，若非史精忠及时接住陌遥，她觉得自己肯定会摔倒在地上。
“咳咳咳……咳咳！！”
一口气喘不过来，陌遥忍不住一直咳嗽，用力呼吸还是觉得胸口的颤动难以平复，眼睛死死盯着不远处的莫前尘。
眼前那紫色的身影手上、头上喷出了嫣红色的鲜血，他的身体就这样直直往后倒下，再也……不会起来。
想要说点什么，陌遥听到了忆无心悲伤的吼哭，听到了史精忠低声叹息，但她只觉得一切一切离自己好远好远，意识要飘离一般。
“陌姑娘！”
看着眼前少女在自己面前失去了意识，本就因莫前尘之死一时没办法收拾心情的史精忠显得十分张皇失措。他知道陌遥身体不好，但实在没想到她只是被推了一下就昏过去，更不知道要怎么处理。
他再一次感受到了，没有一个医生在身边是多危险的一件事情。
“精忠，”坐在轮椅上的藏镜人努力把轮椅推过来，递出一瓶药丸，“陌遥跟我说过，如果她突然晕倒，就给她吃一颗药丸。”
“我明白了……叔父。”
史精忠接过了那个白色的瓶子。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章 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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