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爱无痕》牛奶石头

9、深爱无痕(9)

　　当自己21周岁开始的那一天，我拿着辞职信走向了公司。见到主管，交上辞职信时，主管挽留地说道：“真不好意思，昨天我的脾气有点暴躁，言语有些过激，还望你见谅，收回你的辞职信，可以吗？”第一次听到主管那么“温柔”地说话，而自己的铁石心肠却没有半点动摇。“不是因为您，是我自己的原因，还望主管你不要多想。”主管生硬地答道。“那好吧，我请示一下上面吧。”
　　带着一种解脱，带着一种自由，带着一种让自己平静地恢复的心情，我轻松地走出了公司。回到出租房里，我开始慢慢也整理自己的行李，准备明天向下一个城市出发。当翻开相册，看到相片上抱着我的爷爷时，眼泪不由自主地滴到了照片上。当我正在擦照片上眼泪的时候，虚掩着的门被狠狠地推开了。一转身看到的是比主管还具有怒火的沐平。“你这算什么？”只见她手里拿着我的那份辞职信，气汹汹地说道，看到我在收拾行李，怒火一下子旺了许多，“你在逃避什么？难道你就承受不住一点点挫折吗？难道你就那么没有勇气吗？你这种样子，对得起你死去的爷爷吗？你叫他在九泉之下怎么瞑目……”“不要说了，求你不要说了，不要……”处于悲痛到极点的我跪在那里，抱着头，哀求地说道，屋里只有哭泣的声音，沐平站在那儿像一尊雕像似的。不知谁按下了快门，画面就这样永远定住了。
　　过了许久，沐平才走到我身边蹲下，对我说道：“对不起，但请你不要这么轻易做决定，主管说你做得不错，公司需要你这样能干的人。如果自己状态不好，我会让主管放你几天假的。”说完这话，她拿出手帕纸，替我拭去眼角的泪水。而自己却仍是没有动摇，心里只想着要离开，带着一点感激，我轻轻地摇摇头。看到我这样，沐平转身起来，向门外走去，当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停止了脚步，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她居然说道，“就算为了我留下来好不好？”转而又跑出去了。
　　沐平的话犹如一个睛天霹雳，又好像给自己当头一棒，整个人瘫在那儿不动了。许久，当自己的肚子饿得呱呱叫时，沐平打电话来了，她要我到她那儿去吃午饭，算是给我饯行。思索了半天才起身，洗了个脸，向沐平家挪去。半路，沐平打电话来催，我告诉她已经在路上了。
　　怀着一种胆怯，轻轻地按响了门铃。出来开门的是面无表情的沐平，走到客厅，看到的是已经准备好的丰盛的午餐。紧张的空气在屋子里膨胀，仿佛随时都会爆炸。望着丰盛的午餐，我却没有心思享用，站在那儿偷偷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沐平，心里却害怕与她的眼神相遇。终于，沐平轻声地说道：“先吃饭吧。”
　　一桌美味佳肴此时却毫无味道，一盘盘菜吃起来却是那么苦涩，那么无味。抬头望了下坐在对面的沐平，而她正埋头扒着饭，可她碗里的饭总是不少。突然，她抬起头，我的眼神被她当场逮捕。她放下筷子，说道：“我吃不下。”窗外，雪后的阳光透过窗户，跑到房里来耍，屋檐上积雪正在融化，透过窗户可以看到一串串往下滴的水珠。寒冷的冬天冰冷的心，可我却不知心中的积雪什么时候才能化。沐平见我没有说话，又说道，“这算是我们最后的午餐吗？你打算去哪？”带着一种伤感，带着一种失意。听着她的话，我的内心隐隐作痛。而她，眼里分明含着泪水。
　　我的心像植物一样，一旦下了决心，就坚定不移。可如今，我好想把它拔起来，即使它会死亡，即使它将不复存在，我也想把它拔起来，种到眼前这个女人的心里。两个人静静地坐着，直到菜都凉了，直到菜都汤都结冰了。我还是冷冷地站起来说道：“我要走了，谢谢你的午餐，对不起。”没有留恋，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去，一直到了大街上。
　　脚步终于停下来了，站在那儿我一动不动。过了许久，当我回头的时候，却看到沐平在我身后不远处，此时的她，泪水早已冲破重重阻扰，流下来了。也许眼泪真的是一种至热的物质，心中的积雪一点点被融化，植物的根也开始动摇了。两人对视着，一步一步地走向对方，当触碰到她身体的一刹那，我紧紧地抱住了她，一刻也没有放松，直到积雪完全融化，直到植物又在新的土壤落地归根。
　　牵着她的手走进她家，桌上的饭菜依然如故，可谁也没有心思去吃那结了冰的菜了。把她带到洗手间，轻轻地为她拭去泪水，没有说话，就这样一点点地为她拭眼泪，直到擦干为止。望着她那可爱的脸，第一次这样看着异性，心里却有一种莫名的冲动。当她慢慢地闭上眼睛的时候，我的嘴唇不由自主地凑了上去。记得曾读到过一句话，“他们的亲吻是热烈的，仿佛嘴唇上的纹路都化成了火花，相形之下，星星和月亮也黯然失色。”我们的亲吻在白天，我想太阳此时也会黯然失色吧。
　　当墙上的钟敲过五下的时候，我们的交涉也基本结束了。沐平答应给我三天时间考虑，这三天她会放我的假。走出门的那一瞬间，她走上来吻了我一下，说道：“我等你的答复。”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