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红颜》龙羽燕

18、第 18 章

　　只不过数丈，这一双江湖上的奇男女就这样遥遥对望，在他们之间充满了爱恨纠缠，与其说是命运将他们分开，不如说是彼此无法妥协的性格令他们之间的鸿沟越来越深，就象现在，他们心里的距离比实际上要遥远不知道多少倍。

　　叶夕澜安静地望着常醉，如果当初她选择留下做他的新娘，结果又会怎样。可是，如果那样做了，她就不是叶夕澜。这是一个无法把握的男子啊，只有忘却才能铭记。

　　外表上看不出常醉心里的想法，依然那样潇洒自若地淡然微笑：“夕澜，现在，你的答案更改了么？”

　　“什么答案呢？”叶夕澜陡然笑起来，“你觉得我就是遭遇威逼就会缔结城下之盟的人吗？”

　　常醉轻叹一口气：“夕澜，不要那么固执。你我之间并非不可调和，我搜寻36件灵武自有苦衷，绝不是为了什么别的女人，江湖传言的浅薄，夕澜你也会相信吗？现在的场面，也是我不愿意看到的。夕澜，即使你不考虑自身，那么也为你们帮中的其他人考虑一下，梦见楼是你一手创建起来的，你就忍心看着它毁灭吗？”

　　“那么你的条件是什么？开出来吧。”叶夕澜似乎有所触动。

　　“夕澜，我不要求你们交出你们所有的灵武，只要你答应，如果以后有需要，就可以借用。我也保证借用后立刻归还。你们每个人依然是自己灵武的主人。”

　　“是这样吗？”夕澜笑起来，“只有这个吗？”

　　“你我两帮结为同盟。当然，如果你不同意，这个条件也可以不作数。天山雪阁一样可以抽调人手，协助你们重建。你永远是梦见楼的主人。”

　　“好宽大的条件啊。”叶夕澜似是自言自语。

　　所有人都望着叶夕澜，等待她做决定。在如此情形下，常醉的条件可以说宽厚之极了，等于只要叶夕澜一个空口承诺，就可以退兵。而之后如果叶夕澜反悔，常醉也很难轻易找到现在这样有利的局势。最明智的做法莫过于答应，即使是缓兵之计，也比玉石俱焚的好。

　　但是，“不。”叶夕澜斩钉截铁地道，这一字说的坚定无比，绝无转圜余地。众人一起变色。只有常醉似乎对这答案早在意料之中，只淡淡叹息：“夕澜，何苦呢。”

　　叶夕澜纵声长笑，在火光的衬映下，这长笑的美丽女子宛若浴火的凤凰般光芒四射，美丽地叫人不能逼视。

　　“常醉，你了解我，正如我了解你。你知道我绝无可能妥协，所以说打就打，毫不迟疑。而我也了解你，如果不能算定一切，你会答应如此优厚的条件？”

　　“夕澜，你总是这么大疑心，我的确没有恶意…”常醉蹙眉苦笑。

　　“够了。不要说什么为了我的谎言，当你决定兵发梦见楼的那一刻，你就已经在心底里斩断了对我的情意。”叶夕澜的声音听起来竟有几分凄厉，“在你的心中，我是可以完全割舍的一部分。那么，在今后的岁月里，你叫我如何面对你所谓的友善面目。不如我们就为敌至死吧…”

　　常醉还待再说，一道身影飞快地穿过人群，向叶夕澜身边冲去，一时间，天山雪阁一边竟然无人能拦阻地住。

　　“呼吸。”叶夕澜失声道，“你怎么回来了。”

　　在叶夕澜身边站定，呼吸的呼吸也有几分紊乱，几缕发丝散乱在颊边，神色却还镇定：“大姐，我怎么能放得下你。”

　　叶夕澜一时心乱如麻，也无暇去问呼吸的信送到否。

　　“大姐，答应常公子吧。他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绝情的。答应了，以后你们就可以在一起了。”呼吸央求地望着叶夕澜。

　　“呼吸？”叶夕澜勃然变色，“你没有去送信，你，你投靠了他们？”

　　呼吸用力摇头，泪光莹然：“大姐，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送信了。”

　　叶夕澜呼出一口气，她也不愿意怀疑自己的这个姐妹会背叛自己。

　　“常公子刚才的话我听到了…大姐，就算他是骗人，可是如果不答应，不等救兵攻破天山雪阁，这里已经全完了。大姐。”

　　叶夕澜淡淡地笑了笑，呼吸所说的情形她完全能预想到。纵使秦门和笑看风云淡联手顺利攻下天山雪阁，这边常醉恼羞成怒起来，也可以将梦见楼中包括自己所有人都杀光。可是，再清楚，自己依然无法妥协。就算是死，也要轰烈地在他心中留下一个烙印，胜过屈辱地活着反复问自己对方心中是否有自己的椎心痛楚。

　　“呼吸，你不明白，我不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