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6、第 16 章 ...
-
常醉与叶夕澜的会面,在江湖上绝对可以算耸动新闻,一个男人在重新面对他在婚礼前逃婚的新娘时,脸上会有如何的表情,心情又将怎样?双方又都是出名的风云人物,他们究竟是会重燃旧情,还是翻脸见血,真是令人期待的八卦啊。
对于叶夕澜的逃婚,常醉当时的心情没有什么波动,事情发生后,反而有这是理所当然的感觉,现在自然也不会去追讨旧债。是有一点忐忑和期待,那个自己始终无法完全掌握的妖媚女子现在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了呢?
有一点意外,相比外边叫人惊奇的布置和楼下奢华的陈设,二楼显得十分朴素,除了正中的八宝呈祥桌外没有多余的家具,不过就这一个桌子的价值就已经超过楼下所有家具的总和了。
桌子上放着一壶酒,两个酒杯和几碟小菜。桌边的女子不施脂粉,但明艳的容光仿佛令整个斗室都明亮起来,正是江湖三大奇女子之首的叶夕澜。
和记忆中的相似又不同,容颜娇媚依旧,看不出雪蚕之刺佩在何处,从前的那种仿佛随时随地可以焕发出火焰的热力收敛了,却叫人更加感觉到深埋的魅力。一袭式样简单的长袍,巧妙地勾勒出纤细的腰身和高耸的前胸。不需要多余的佩饰,她自身就是一件艺术品。
“请坐。”没有起身,只是微微地笑着比出手势。
常醉坐下,叶夕澜取过酒壶,斟满两个酒杯。常醉坦然一饮而尽,叶夕澜很快地斟满。
两人也不交谈,就这样一个倒,一个喝,很快一壶酒就见了底。叶夕澜忽然笑了,将酒壶拎起,松手,玉瓷的酒壶在地上摔成片片。
“这最粗酿的女儿红,你也喝得很爽快嘛。”叶夕澜微垂了首,一缕发丝飘拂过粉艳的颊,风情万种,语气却是冷冷。
“你亲手斟上的酒,我怎么会拒绝饮呢。”
“那要是毒药呢?”叶夕澜斜斜地瞟一眼常醉,挑衅地问。
常醉却只是温和一笑没有回答。
叶夕澜凝视了常醉半晌,忽然仰天大笑,举起自己面前未动的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重重地放在桌上,几盘菜都是一跳,妙的是用力恰到好处,半滴菜汁都不曾溢出。
“常醉,我告诉你,你知道为什么当初我要逃婚吗?因为我要你记得我,只有叫你得不到你才会永远记得我。今天我见你,也只是要告诉你一句话,想要拿我手中的东西去讨好旁的女人,你想也不要想。”说到此,忽地凑近常醉脸侧,昵声道,“我就是要你恨我,你才不会忘记我。”
说毕,竟然看也不再看常醉,径自飘然下楼,只听见她的声音:“拉拉,冉歌,我们走。”
常醉拿起叶夕澜喝过的酒杯,唇边露出玩味的笑意,是这样吗,夕澜?那么,就如此吧。酒杯无声地在常醉的手中化成粉末,自指间漏出。
“红粉,好戏正式开场了哦。”月无波慵懒地道,依然是那副长发披散的懒怠模样,变幻莫测的目光仿佛没有焦距又仿佛是在看向很远的地方。
“是吗?那一定很有趣罗。”红粉单纯地笑着,小心地调着手中一碗热气腾腾的银耳莲子羹。
“有些人似乎不觉得有趣呢。”月无波随手接过胭脂手中的薄纸,悠然地一笑,含义不明地指。
“有趣,青黛的能力的确不错,血之刺藤有下落了。哈,有趣,第一个得到这个武器的女人居然用这个武器自杀,叫这件倒霉的灵武蒙上弑主不祥的名声。”
“为什么要自杀呢?”红粉将碗递过来,顺手接过青黛的情报。
“是啊,为什么要自杀呢?胭脂,你说说看。”轻轻地抿了一口,月无波漫不经心地问。
“胭脂愚钝,猜不出来。”胭脂垂下双目,恭顺地回答。
“愚钝?哈,我不希望我有这样的属下啊。胭脂,说出你心中真实的想法吧。”
胭脂抬起眼:“是因为会被夫人嘲笑为愚蠢的爱情。”
月无波大笑起来:“很妙的答案啊。胭脂,在我没有察觉中,你已经成长了。不过,你还没有成长到敢于反抗我吧。”
室内的气氛微妙地冷凝起来,胭脂跪伏在地,颤声道:“胭脂不敢,胭脂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
“有又有什么关系。”月无波看不出是正经还是不正经地笑,“只要你拥有足够的实力能够来挑战我。否则,你就不要再对我的决定产生质疑,学学红粉吧,她比你聪明多了,别叫我后悔浪费了那滴血。”仿佛想起什么,月无波唇边勾起一抹邪异的笑容,“被嘲笑为愚蠢的爱情,哈哈。常醉啊,我想你很快就要给叶夕澜一个巨大的惊喜了吧。”
“血之刺藤有下落了。”叶夕澜手一松,鸽子扑簌簌飞了开去,“蓝阴月传来消息,东海龙宫有人发现血之刺藤的下落。现在消息已经传开,各路人马都已经展开活动。我们,”眉一扬,“也不能延迟。”
“血之刺藤?”只听到前四个字,武上拉拉的美眸便亮了起来,一反慵懒的姿态,叶夕澜最后一个字还未落音,武上拉拉便消失在室中,只抛下一句话,“当然是我去。”
叶夕澜摇头苦笑,转对霍衍歌道:“你也跟着去吧,现在常醉对36件灵武势在必得,现在拉拉去了,那边蓝阴月坐镇,你也去,更保险。”
霍衍歌并没有立即行动,淡淡地道:“帮主这样决定是否欠妥?帮主不愿意交出灵武,与天山雪阁已经翻脸。现在多一件武器也不会增强我们的实力,反让天山雪阁对我们更加疑忌。何况我们这般一下子出动三人,总坛这边,是否空虚了?”
叶夕澜微微一笑,笑容宛如火焰般的热力:“你能说服拉拉放弃血之刺藤么?”
霍衍歌一窒,说不出话来。
叶夕澜续道:“衍歌不用担心,常醉,”叶夕澜浅浅一笑,“还不至于这般翻脸无情。就算他来,我也有办法应付。”
霍衍歌想说什么,欲说又止。
叶夕澜已挥手道:“去吧,晚了就追不上拉拉了。”
霍衍歌离去后,呼吸悄悄走近叶夕澜,轻轻道:“夕澜姐姐,你为什么要那么坚定地拒绝呢。常公子出去的时候好象很失望呢。”
“哈,我就是叫他失望。”叶夕澜欢笑起来,妩媚的眼波仿佛要燃烧起来,“就是要这样。”
呼吸不做声,好象在想什么。叶夕澜爱怜地拍拍她的面颊:“别担心,我自有分寸。”自信地一笑,眼光望着天边,常醉,你心里到底想什么呢?我想你的时候你是否在想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