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场云淡风清》泼猴

29、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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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上若还存有怜悯，那便是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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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漫长的行程，当有亨立下决定时刻，车子已经进行十多分钟了。眼看前方灯火通明地高速出关卡就要近了，车上的人却突然发令。

　　第一次，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违背。司机不肯掉头，理由简单。哲承分赴过了，必须要将魅安全送回大宅。独自一人。

　　这样的处心积虑，有亨发自心底的冷笑。做了两人都好的方法。取出了隐藏在机关里的手枪，向着司机的软肋开枪。将之丢弃在道边，远处的灯火自然很快会有人来救助。之后，独自驾驶，向着来路飞驰。

　　或许，还不算迟。。。。。

　　当有亨把车子停在分手的地方，入眼的除了地面上黑色轮胎摩擦痕迹，就是一件染了血的礼服。再无其他。

　　原本雪白的月此刻已经被涂塌地不堪入目。大朵大朵比先前自己的血液染红的芍药，还要新鲜刺目的艳丽绽放在上面。有亨身体里有被扭曲隐藏的黑暗火种，正不断积聚如岩浆般等待爆发。

　　怦怦。。。

　　来自远处的枪声将有亨惊醒，瞬间反应地冲回车上。车门被他用尽全力关合，仿佛要将之毁掉的力道。寻了声响之处而去。

　　枪声的来源地距离有亨聆听处竟也有了五六分钟车程。赶到时，看到的是剩了一辆的车子。近看过去，遍布的枪眼，显然已经报废了。桥顶橘红的灯光投射下来，地上血迹散漫。一场搏斗之后人去楼空的迹证。

　　错过，就这样，无可挽回了么。。。。

　　有什么东西坍塌崩溃，发自身体里的。怔忪绝望间，几不可闻地呻吟传进耳里。如同在黑暗中沉堕时看到微弱天光，有亨重又燃起希望。跌跌撞撞，脚步凌乱。终于发现了桥栏上若隐若现地手指。就在对方将要拼尽全力，伶伶地手指滑落隐没瞬间。有亨及时出手，抓住了他。根本务须看那人脸，单是攥握一瞬，手腕上星芒闪耀，就已经辨别无疑了。

　　“亨呐！”

　　微弱的声音。眼里是一闪而过的欣喜光芒。

　　“你为什么回来。”

　　安佑的音调很轻，软绵绵地毛絮般无力。有亨略略扫过他血色涂染地衬衫，眼睛因为用力抓握而皱了起来。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回来看你怎么死啊！”

　　两个酒窝浮现，眼睛里是宝石光泽。安佑笑了。

　　“喂，你还有心情笑。我们两个要这样挂着到什么时候。你还不赶紧爬上来，我坚持不了很久。”

　　“呵。。我。。。不行呢”

　　这时有亨才注意到，安佑的手自始至终都未曾和他交握。听他说话时越来越低的声音，还有眼里渐渐暗淡的光亮。似乎不好的预感悄悄蒙上心头。不自觉有些慌了。

　　“安佑。你怎么了。。。。”

　　“安佑。安佑。”

　　神色些许迷离起来。回答的声音似乎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般艰辛。

　　“有点累。困了。”

　　一只手抓紧安佑的，另一只则死死支撑在桥栏上。细细地汗珠渐渐布上有亨的额头。

　　微弱地呼吸，安佑空中的呵气在寒冷的夜色里格外明显。

　　“放手吧。亨呐。这样。。。不是办法。”

　　“继续。。只会拖累你。。。放手吧”

　　“坚持只会让两个都掉下去。。。亨呐。。。放手吧”

　　“闭嘴。放手，我疯了么！”

　　毫不留情地打断安佑，有亨狠狠地说话。因为用力而张开的嘴唇，清晰可见紧紧咬在一处的牙齿。

　　忽地，凉冰冰地东西遥遥地落下来。在身上，脸上，两人的手上。

　　“该死！”

　　有亨低低咒骂着。有雪花融化在他握着安佑手掌的缝隙间。液体润滑的作用，可以感觉到箍紧地力量松动了。安佑保持着笑容，但眼睛已经渐渐闭上了。分不清是昏迷亦或认命。

　　“安佑。。安佑。。。”

　　忍耐太久，掌内的松动滑落已经无法由着自己控制。呼唤接近歇斯底里。

　　人的意志要到何时才会崩溃。无可挽回的悲痛沉堕。眼睁睁地看着眼前人隐没在漆黑的江水里，合目微笑的面容。最后一声呼唤的尖叫足以撕裂天幕。水钻的光芒空落地伸在半空。那种几欲随之而去的心思，再次体会。之前为了哥哥而痛彻心肺的泪水，如今竟是干涸。有亨脸上液体满布，是汗水，是雪水，却不是泪水。

　　此刻，连哭泣都不会了。

　　这个晚上发生了很多事情。真的是很多。

　　最后一场冬雪降临，足足延续了三天之久。

　　臆度使馆的夜宴，人们对于雅安王子的魅力一直津津乐道。

　　高速大桥发生枪战，隔日江面上打捞起一名男尸，面目因为浸泡已经无法辨认。据衣着分析判断为金家魅的近随。

　　金家club的魅凭空失踪，怀疑遭人绑架。

　　此外，还有件不为人知的小事。那便是。。。

　　当夜，日本使馆来了为寻求庇护的不速之客。因为通报出了最高行政长官的口令密码，因而连夜被送回日本。目的地，东京湾一处隐秘私人别墅。

　　=========== 故事。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