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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s.私密祷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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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知道她在搞什么,简直是胡闹。
我望着镜子里窦一沐困倦的脸庞,不觉有些愠怒。
即便是容器,但也并非一个人的东西。
关于占有以及肆意破坏。
她懒散的神情让我突然想扁人。
不过没有关系。
清晨的阳光总能将这般阴霾一扫而空。
深蓝色自行车。
他的棉布衬衫拂过落叶。
这是个迷人的男人,配合一副迷人的景象。
我的生命总是如此美好,漂亮的东西总能得到。
“你看上去睡的不好。”
他的突然提问让我有些怨念,却被掠过的微笑一笔带过。
“哦,的确,昨夜有些困顿。”
莫非是因为恋爱了,产生了非我不嫁的感觉所以才失眠的?
他哈哈大笑起来,惊跑了熟睡的麻雀。
我有些愣地望着他。
“非你不嫁?”
然后洒落一地铜铃般的歌谣。
我与他的恋情好象病毒一般放肆地传播在各个角落。
即便是最私密的地方也能听见议论。
我并不介意。
就好象拥有了漂亮娃娃的女孩,总是会引起妒忌。
这一点,早已设防。
那个满面青春痘的肥胖生物。
你的居心,我看得到。
他说,
“你不必去在乎别人的看法。你觉得好,就好。”
从来都不会有人说这样的话。
我永远都生活在阴影里。
譬如成长,譬如伤痛,譬如她。
于是我阳光,我快乐,我愉悦。我的挣扎不过是为了更深地刺痛自己,我的挣扎不过是为了更好地伤害她。
他的侧脸很好看。
好看地让人想要流泪。
夕阳。
臂弯。
还有温柔的祷告。
我的理所当然在于我温暖的恋爱。
没有黑暗,没有阴霾。
她似乎对他失去了原有的兴趣,即便是我在打电话,她也似乎不愿偷听。
我把这理解成她逃避自我的一种方式。
自我?
或许我说错了。
我们没有自我。
我们只是百分之五十。
百分之五十。
我们什么都不是。
他的声线有好听的薄荷味道。
我喜欢用味觉来形容听觉,那让我觉得自己有些与众不同。
实际并非如此。
就比如说,我现在在看的庸俗肥皂剧。
明知庸俗,却依旧可以哭得一塌糊涂。
我就是这样。
可以悲痛,但不允许悲伤。
百分之五十的窦一沐是无法预测的烟花,艳美,绮丽。
“若影,我很爱你。”
她毫不掩饰地打了个寒战,抗议不满。
我并不介意。
我说过的。
“恩,我也是。”
仿佛在梦境里,他呢喃的声响。
看吧,我就说有人会配合我。
我一声不响地望着她,嘴角上扬。
当然,报复来的很快。
我指的并不是她,而是那只肥胖的野猫。
当我气愤地盯着袖口与桌角粘连的粘稠胶体的瞬间,我分明触到她的嘲讽。
以一种理所当然的态度,仿佛在观赏一场无需门票的马戏。
我不会生气,至少,我会尽量不去生气。
我只是转过身,矫情地望着他。
他的爱是她想要的,而我,不会给她。
这是我的漂亮布偶,绝不妥协。
我凝视着他低头揉搓袖口的模样,不小心啄到了他的面颊。
以一种极其虚伪,小鸟依人的方式。
害羞地扭过头。
然后我看到。
看到她几乎快要哭出来的脸。
还有眼睛,鼻子,嘴。
哭吧哭吧。
我顺从地依着他的手心,昂起额头。
安若影,你的笑容,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