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望你我永远梦相随 <萧十一郎后传>》风里落花谁是主

2、第二章 谁也不能证明爱情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这是不可能的！”沈璧君听了萧十一郎的话，坚决地说。
　　萧十一郎说了什么？哦，原来萧十一郎又在说跟沈璧君的婚事了。但是沈璧君怎么也不同意。
　　萧十一郎有些生气了：“连城璧已经死了，你还给他守着那座虚无的贞节牌坊干什么？”
　　“十一郎，我说过，我是为沈家做的不是为连城璧做的。连城璧虽然已经死了，但沈家还在，沈家的姑娘不能嫁二夫。我就是再不愿意，为了沈家，我还是要守一辈子，你明白吗？”沈璧君十分无奈。
　　“我不明白！”怎奈萧十一郎一点都听不进去，“我真的一点都不明白，我和连城璧在你心里到底谁比较重要？听你的意思，好像连城璧比我还重要！”萧十一郎很生气。
　　“不是，你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
　　“什么不是这个意思？你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萧十一郎生气极了，说话也语无伦次了。
　　沈璧君失望地说：“你居然不相信我……”萧十一郎这才回过神来，转身抱住沈璧君，连连道歉：“对不起，我错了，我相信你，世界上我只相信你一个人。真的，别生气了……”
　　不等萧十一郎说完，沈璧君就一把推开他，自己跑到屋里去了，把门插上。萧十一郎怎么也开不了门，就找来姥姥帮忙。姥姥先把他教训了一顿，说他不应该欺负沈璧君。萧十一郎连连点头称是。其实，姥姥的话他一句也没听见。
　　姥姥叫沈璧君开门，门一下子就开了。她刚想开口，沈璧君就说道：“要是帮十一郎说话，我就不听了。”
　　“璧君呐，其实十一郎心里很爱你，很在乎你呀！”姥姥语重心长地说。
　　“我说过为他辩解的话我不听嘛！”
　　“你总要给十一郎一个机会呀！”
　　“我才不听呢，他除了那几句话还能说什么？”
　　“你要听一听才知道啊，如果你不满意，就打他一顿，骂他一顿，我决不拦着。好不好？”
　　“那个没良心的能说出什么好话来？我才不听呢！”沈璧君还在生气。
　　萧十一郎呢？听到沈璧君说他没良心，心都碎了。他可以忍受任何人对他的责骂，却决不允许沈璧君说他一个字不是。
　　他真的忍无可忍了，三步并做两步冲进沈璧君的房里，说：“璧君，难道你真的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他真心希望沈璧君能给他一次机会。
　　但沈璧君带给他的却是失望：“谁说我没给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肯好好珍惜。”
　　萧十一郎已经陷入绝望了，大喊一声，边喊边向环谷的小河跑去。到了小河旁边，他纵身一跃，就跳了进去。二锅头在岸上怎么喊也不见萧十一郎出来，急得够戗。
　　萧十一郎实在憋不住气了，就浮上水面换气。这个时候，二锅头一把抓住萧十一郎的衣服，命令他上来。可是萧十一郎正在气头上，谁都不理，身子一滑，就游走了。
　　这个时候，白杨已经被叫到了河边。他连外衣都没脱，就跳了进去。他快速地朝萧十一郎游去，可是萧十一郎却比鱼游得还快，一转身，就把白杨落了好远，白杨见追不上萧十一郎，只好上岸来。
　　二锅头叹着气说：“唉！这孩子太任性了。”
　　绿柳一个劲地说白杨一点用都没有，白杨生气了，说：“我没用，你去把十一郎追回来呀！”绿老头儿去试了试，才发现，原来自己也没用。
　　既然大家都没用，就只好等萧十一郎自己上岸。
　　这时，沈璧君也担心起来，意识到是自己太冲动了。
　　过了一个时辰，萧十一郎的气终于消了一点，爬上岸来。沈璧君赶紧跑到他的身边，求萧十一郎原谅他。可萧十一郎一下子甩脱她的手，大步迈进屋里，“嘭”地一声摔上门，独自抱着风四娘二十年前酿的“女儿红”一个劲儿地往嘴里倒。
　　沈璧君十分伤心：“他为什么总是不能理解我呢？我心里其实非常爱他，为什么他对我误会那么深呢？”
　　萧十一郎继承了他爹喝酒的“传统”，但他却比二锅头这个二十多年的“酒坛子”酒量还好，二十年陈酿的“女儿红”三大坛下肚，居然还面不改色。他心中充满了痛苦，所以他这次喝酒喝的很快，三坛酒喝下去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这是他第一次喝得这么多，这么快。更准确地说，这是他第一次“倒”得这么多，这么快。萧十一郎的酒没有喝下去的，全都是倒进去的：一仰脖子，一碗酒立刻无影无踪。
　　唉！萧十一郎真的很可怜，他做梦想到的都是自己与沈璧君成亲时的情景，吃饭走路都在想着能让沈璧君嫁给他的办法，并且好几次都因为一心二用而撞在树上、掉进水里……他甚至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但他一无所得。每天都生活在这种煎熬中，他真的很累。
　　到现在为止，他已经干掉了六坛“女儿红”，实在受不了了，就把酒坛重重地往地下一摔，倒头就睡。
　　醉了，真的醉了，醉得真痛快。“一醉解千愁”，醉后，一切烦恼就将烟消云散，将成为过眼云烟。
　　他到是痛快了，可是在房间外面发愁了半天的二锅头和白杨、绿柳吓了一跳，听见 “啪”地一声酒坛碎裂的声音，赶快冲进屋里。看到满地的碎瓷片，都摇了摇头。“唉！”二锅头叹了口气，边说边开始清理满地的碎片。
　　沈璧君闻声跑过来的时候，地上的碎片已经快清理干净了。看到这一切，她才幡然醒悟：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坚持错误的选择，如今，自己与萧十一郎的生活应该是……她恨死自己了，她后悔当初选择了连城璧，她后悔没有选择与自己两情相悦的萧十一郎，她后悔……可是，一切一切，都为时已晚。
　　萧十一郎已经醉成了一滩烂泥，浑身上下充满了扑鼻的酒气。即使是这样，萧十一郎的嘴里还是小声嘟囔着：“璧君，璧君……”沈璧君觉得好对不起萧十一郎，就握住他的手。等到萧十一郎睡着以后，她跑去厨房，给萧十一郎做了一大桌好菜。
　　“为什么你总是不能了解我呢？我也有自己的苦衷啊！”她想，“我又何尝不想嫁给他？何尝不想与他快快乐乐地度过一生呢？也许，是因为他爱自己爱得太深？因为爱得太深，才太怕失去；因为太怕失去，才想快些得到；因为想快些得到，才会生气、着急？都快两年了，自己还是坚持自己的原则，十一郎生气也情有可原。”想到这里，她就原谅了萧十一郎。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她心里酸酸的，两头为难。她好想自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的妻子，生活得一定比现在快乐。
　　第二天，萧十一郎终于有了动静，慢慢睁开了眼睛。
　　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沈璧君那双充满担心、关切和忧郁的眼睛。
　　“璧君……”萧十一郎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的头实在是疼得厉害。
　　“是不是头疼啊?”沈璧君递给萧十一郎一条湿毛巾，又倒了一杯水，把萧十一郎扶起来，让他喝水。
　　“璧君，你对我真好。”萧十一郎感激说。”
　　“现在知道我好了？你生气的时候怎么不说啊?”沈璧君略带责怪地对萧十一郎说。
　　“气话怎么可以当真呢?”萧十一郎尴尬地笑笑，“原谅我吧……”萧十一郎哀求着。
　　沈璧君看到萧十一郎这副傻傻的样子，想笑，却又忍住，“你那么讨厌，我才不原谅你呢！”
　　“讨厌？你是说我么？”萧十一郎指着自己的鼻子，委屈地问。
　　沈璧君凝视着他：浓浓的眉毛，又大又黑又亮的眼睛，高高的鼻梁……她心里微微一颤，想到他对自己的好，对自己的关心、体贴，想到他给自己的温暖……她一下子扑倒在萧十一郎的怀里，轻声道：“不，不是你。”
　　“那……你能原谅我了么？”萧十一郎焦急地问。
　　“好吧，那我就原谅你啦！”
　　“真的?”萧十一郎欣喜地问。
　　“当然啦。不是真的，还能是假的?”沈璧君这句话一出口，自己顿时感到轻松了许多，萧十一郎也开心地笑了。
　　“你不是跟我说，借酒浇愁是多此一举，自己为什么还喝啊?”一个威严的声音突然灌进了萧十一郎的耳朵里。
　　“爹……”萧十一郎一回头，看到了二锅头。
　　二锅头笑笑，跨进了萧十一郎的房间。
　　“爹，孩儿，孩儿只是，那个……”萧十一郎没话说了。
　　“没话说了?”二锅头笑笑，“我来告诉你，是因为你心里不好受，对吧？没关系，很正常，我以前也经常有这样的感觉。”二锅头坐到萧十一郎的床边，“看来你没事，那我就放心了。记住，以后少喝点。你们聊，我走了。”
　　沈璧君望着二锅头，眼里充满了羡慕，说：“萧伯伯真关心你，有这样一个爹真好。”
　　萧十一郎听的出这话里的感伤，他也知道，当年沈璧君的父母是如何为了武林正义双双战死在嘉峪关口的。于是，他安慰沈璧君说：“那个关心你的人，那个能给你温暖的人就在你身边啊。”
　　沈璧君靠在萧十一郎怀里，静静的，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默默的享受着萧十一郎带给她的那种只有用心才能体会出来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