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岚枫魔伝(12.20)》纳兰澈雪

6、⑥ 幽岚──枫の绝技

　　“你们为什么不逃？”终于，暗夜罗似笑非笑，缓缓语出，波澜不惊，
　　“既然你们的目的，只是为了保护这个丫头──烈如歌，那为什么不逃走？”

　　“为了阻止你荼毒苍生的野心。”
　　红衣的如歌毫不退缩地据理抗拒，散发绯红色的光芒。

　　“逃？那岂是英雄好汉所为？”
　　雪不害臊地充大，拨弄几下琴弦，雪花欢快，明白色光芒更盛。

　　另两人不动声色，却也各自同样散发起幽蓝色和淡绿色的光芒。

　　气氛异常紧张。
　　战事一触即发。

　　* * * * * * * * * * * *

　　这次是正面对决，无可退避。

　　银雪、蓝枫、青玉和红歌，同传说中不可战胜的宿敌暗夜罗的决战！

　　这个时候，暗夜罗却旁若无人、一心一意地玩弄他的金樽小酒杯。

　　爱抚着黄金酒杯上精美的花纹，他缓缓开口，似是自语，又似不解地诚心相询：
　　“你们成仙、成魔，也要打败我？你们就没想过失败的后果，到底值不值得？”

　　食指带着一只小小的金戒，他伸手一一指点：
　　“你，银雪，早知我的存在，弃血肉之躯、修炼成仙成为冰雪化身，自以为金身不败……”
　　“你，战枫，更是舍弃了一切感情和记忆。试问，像你这样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你，玉自寒，天资不错，可惜命运太背，武功终身难登峰造极；
　　～当初你不肯求我，如今却勉强速成，甘冒走火入魔经脉尽封的危险，
　　～只怕这一战之后，纵使你不死也……”

　　“值不值得，轮不到你谈。”
　　永远淡定如昔的青衣玉自寒未等他说完，便少见地出乎意料截口。

　　“胜负，只有最后才会知道。”如歌也不怕死地说。

　　“很好，”暗夜罗仰首饮尽最后一滴酒，笑容可掬，
　　“那就让我验证验证你们这些天来努力的成果。”
　　说着，浓重的猩红便毫无预兆、铺天盖地地袭来……

　　* * * * * * * * * * * *

　　几番交手。
　　时光如水。不知不觉，已过三百回合。
　　四人纵然都联合起来，亦毫无胜算可言。
　　更何况……更何况战枫那家伙似乎根本没有意思要出手。
　　那家伙……究竟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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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夜罗忽而扬声大笑：“难道你们的努力就只有如此而已吗？”
　　红衣飞扬如血雾，一团浓浓的紫气扑面而来，将四人层层包围。

　　那是登峰造极、红极而紫的预兆。

　　四人不住后退，似乎毫无抵抗能力。
　　暗夜罗嗅一嗅酒杯中残余的酒香，整个过程，他杯不离手，仅凭一只手就将四人完全制住。
　　“原来不过如此，原来不过如此……”他仰天狂笑，笑得愈发肆无忌惮。

　　唰！笑声未毕，一束冷若幽兰的亮光排开滚滚紫烟而出！
　　两道幽蓝的精光亦怒射在暗夜罗脸上！

　　什么？
　　暗夜罗大惊而闪，待立身形，只觉脸颊生疼，
　　乌黑的长发披散而下，散在鲜艳如血的红衣上，显得妖异美丽。

　　暗夜罗顺着剑气回溯，定睛望去……

　　一个伟岸的身影仿佛从紫雾缭绕中脱“影”而出。

　　“你……你是？”暗夜罗看清了那人的面目，却吃惊更甚。

　　来者并非别人，正是至今为止，一直岿然不动、从未进攻的战枫。

　　不动如山，动必如风。

　　此时，只有暗夜罗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战枫背后发生了什么──
　　那个形象是俨然已经失传了四十年的青面獠牙却俊美非凡的战魔。

　　暗夜罗此时终于感到了威胁──魔界至尊？
　　那种比恶魔更霸道、更凶狠、更残忍、更绝决的气势，唯有战魔才有。
　　而这种猛烈的气势已经显然压倒了暗夜罗的紫黑煞气。

　　不错，以恶制恶，以霸争霸，以杀止杀！──正是战魔的至理座右铭。

　　战魔本非魔，芳华倾热血。荡尽四海波澜传奇数不尽的流浪子。
　　战魔不成魔，天下亦无敌。纵横大江南北屹立永未倒的胜负师。
　　斗酒诗百篇，穿云剑飞仙。原是潇洒不羁结交神鬼灵的全才者。
　　梦蝶化彩翼，涉水觅灵犀。本为忠贞唯一高歌真挚爱的痴情人。

　　后因故，为至敬所弃、为至爱所叛，心灰意冷，欲自刎了断。
　　适逢旧病复发而昏厥，醒来后发现，于风雪夜，倒绝峰之巅。
　　前一步便是万丈深渊，鹤立悬崖边，以为天意，使命不该绝。
　　从此性坚忍心智大变，屏一切奢念，化柔为铁，多情变无情。

　　“可……可恶！”他竟然练就了不死之身？
　　刚才的攻势明明九成是针对他的，可他竟似毫发无伤？
　　银雪，功力未复；玉自寒，神功未成；如歌，记忆未苏……

　　暗夜罗恼羞成怒，疯狂叫嚣：“只有你！只有你才是我的心腹大患！”

　　不是没有效果。
　　战枫仿佛笑了笑。
　　暗夜罗顺着战枫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他身上几处伤口，
　　蓝色布料外翻，皮肉亦外卷，鲜血淋漓。
　　然而，他竟似没有知觉，仿佛那伤口不是他的。
　　他还在笑，冷笑，笑得那么碜人！
　　那冷笑仿佛在说「我只有不避你的攻击，才能杀死你！」

　　的确，伤口是暗夜罗的。
　　不知什么时候，或许就在蓝光破紫烟的那一瞬，战枫已给了暗夜罗致命的一击！

　　冷汗涔涔……随之淌下……雨湿重衫……

　　天空渐渐恢复明朗，呈现最初的蓝。

　　就这么死去吗？不！当然是不！决战才刚刚开始……

　　「我怎么可能会败？还是败给战飞天的儿子？」
　　二十年前，战飞天就已经是被他捏在掌心里像蚂蚁一样蹂躏。

　　心念已动，杀气迸发，手还未动……

　　“啪！”一记清彻的响声嘹亮万里晴空。
　　仿佛有风吹过，原本已聚集成形的血气已烟消云散，丝毫不见踪迹……

　　什么？还未发动攻势，已再次被人制住，落于下风。
　　如此叱咤风云的他怎么会一再受挫？

　　「你忘了吗？你已经在那天为了她，为了要向她证明你不是她弟弟全身血气散尽？
　　～你还哪里有灵力可以操纵呢？」一个阴森森的声音提醒。

　　「闭嘴！」暗夜罗眼前忽然一片猩红，那样的邪异，红得近乎发紫。

　　「嘿嘿，你已经借用了我不少灵力，现在到了该偿还我的时候了！」
　　「而且，刚才还为了那个丫头触犯我的威严！不可饶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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