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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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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刘云开回去别墅的时候,父母还没回家,看来昨夜是在酒店度过了一个温馨浪漫的节日之后直接上班去了。客厅里,刘月明穿着昨天那身衣服,外套都没有脱,一直坐在沙发上到天亮。
如果不是下午有课,刘云开没打算回来,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愣了愣。
走到沙发前,他看到大理石的地面上有一个摔坏的木盒,旁边,是刘月明的玉佩,已经碎成了两半,还有一封信,安静的躺在她脚下,被揉成了一团。
刘云开捡起那团纸,慢慢舒展开,那是韩臣的字迹,苍劲有力,狂傲不羁,字如其人,帅的没边。
上面只有几句话,言简意赅。完全不是那个对着自己话痨一般的人。
“请原谅我以这种方式把它物归原主。如此珍贵的东西,一生只该给一个人,我说过,我不是那个人。”
开头没有称谓,结尾没有落款!韩臣做人,滴水不漏。就算以后刘月明有了真命天子,也不用怕被发觉这块玉佩曾经送给过什么人。
只是,韩臣并不了解刘月明,这样做的结果就是玉石俱焚。刘云开看着地面上的支离破碎,那块柔润昂贵的美玉,毁了!
“哥,这件事,我不会轻易算了的。”刘月明打破沉寂,抬起头看着刘云开,哭红的眼睛有些水肿。“有本事他一辈子别喜欢别人,有本事他就跟白青青结婚。”
“有必要拿玉佩撒气吗?”刘云开冷冷的问。“你如何跟爸妈交代?”
“有什么可交代的?”刘月明怒吼着。“既然是我的东西,我想怎么处置跟别人有关系吗?他们不就希望这块玉给你吗,我从来就没想过要给你!”
“我也不想要!”刘云开瞪过去。
“哥!”刘月明哭了出来,“我到底该怎么办?”
刘云开什么都没说,把地上的东西都收了起来,放到女孩面前,独自回房。
房门关上的瞬间,才呼出一口气。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看看这个房间,一股罪恶感油然而生。
与刘月明一家实属青梅之交。父辈之间的关系非常好,自父母去世之后,刘笑成夫妇就想尽办法费尽周折给自己一个家,甚至不惜要以当年一句指腹为婚的玩笑话为代价,让自己以后住的更加心安理得。他们对自己的好,几乎超越了他们唯一的独生女儿。
可刘云开从来就是不自在的,想要出国也不过就是为了逃避这种关爱。和刘月明的事情,更是他逃避的最大原因,他从来没想过去喜欢一个如亲妹妹般的女孩,他一度也害怕刘月明对自己有意思,那样他便没了任何拒绝的借口。可如今呢,刘月明的心思不在自己身上,这本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却不想两人竟狗血般的喜欢上了同一个人。于男女之情,是自己有错;于爱情,是刘月明多余。这究竟幸是不幸?
刚才刘月明问的那句话,此刻刘云开也很想知道答案,到底该怎么办!
电话响起,心呯呯乱跳。接起来,那边传来一个俏皮的声音:“有没有人刚离开我就已经相思成疾了?”
“我看你是找死。”刘云开不屑,口气冰冷,心却暖洋洋的。韩臣的声音有一种魔力,让所有不快暂时烟消云散。
“腊月门上,你说点吉利话不好啊。”韩臣抱怨着,“你舍得我去死吗?”
“你少废话,我刚到家你就打来电话,想问什么?”
“蛮了解我么。”韩臣很开心。“不吃醋了吧?”
原来是为这事。刘云开瞥瞥房门,生怕突然有人闯进来。
“你有点过了!”须臾,才冷冷说道。
“那你倒是说说,让我怎么办?”韩臣一本正经的问。“你希望我委托别人还她?还是你希望我一直留着?明知道没结果的事情,何必浪费她的时间?”
颇有道理的一番话,让刘云开无言以对。韩臣这样做算是最妥当的处理方式了。一来贵重物品可以完璧归赵;二来,不用假手于人。既保证了二人的亲自交接,也免除了被好事者知道真相的尴尬。总的来说,已经很照顾刘月明的面子了。
“那块玉,两半了。”思索之余,刘云开还是告诉了韩臣。
这的确是韩臣没想到的。他没想到表面看起来总是温和的女孩,气性竟如此之大。
“可惜那么好的一块玉了!”对待此事,韩臣只能深表惋惜。
还以为他要说什么,不过是一句无关痛痒的废话。
他果然是不够了解刘月明,从小到大,那都是一个眼里容不下沙子的姑娘。
“没别的事我挂了。”刘云开看看表,再磨叽下去,一会准要迟到。
“有!”韩臣很严肃的说,“说好哪天再见面。然后说你想我!”
有毛病?这也就是隔着电话,如果人在眼前,刘云开一定得给他一拳。刚分开半个小时不到,想毛线!
“说不说?”韩臣无赖的问。“不想挂电话了是不是?”
“我挂了又如何?”刘云开向来不受威胁。
“你不妨试试。”韩臣笑道。“我懂了,你是想放学就见到我吧?可以,我去接你,你亲自说给我听哈~”
“姓韩的!”刘云开气绝,又不敢大声,生怕刘月明经过听到什么。
“快点说麽。”韩臣逗着他,“我竖着耳朵听呢。”
刘云开寻思一会,诡异的弯起嘴角:“等着。”
将电话切换至免提,他从书橱里翻出来小时候玩过的小鼓。别看小鼓个头小,声音却格外大。对着电话猛地一敲,只听那边传来一个惊秫的声音:“你谋杀亲夫啊!刘、、、、”
刘云开对那边的抗议完全不予理会,没等他说完就笑着挂了电话。
他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在教室里上课的时候,窗外一个徘徊的身影让他一下午什么都没听进去。
下课铃一响,人流纷涌而出。刘云开出了教室却找不到那个害自己不能聚精会神听课的身影了。
等了一会,还是没人出现,刘云开慢慢走出教学楼,继而出了校门。
一路上一无所获,让刘云开一度怀疑刚才是不是看错了?幻觉?
经过一条羊肠小道,一只手突然在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搭在了肩膀上,刘云开下意识回头,只见一个顽劣的笑脸放大着逼近:“劫色!”
一肘顶过去,韩臣赶紧退后,刘云开撇嘴:“就这身手,谁劫谁?”
“小的是大爷您的人,不用动武,想怎么色招呼一声便是。”韩臣无赖的搂上去,笑道。“是不是发觉想一个人会想出幻觉来?”
“是啊,想的我手痒。”刘云开握握拳,指关节咯吱作响。
“喂喂喂,别动不动就动粗!”韩臣将人的手握住,一股凉意侵袭。“那么冷也不带副手套。”
刘云开抽出手:“没那习惯。”
“还好,有我在,你会慢慢改掉那些坏习惯的。”韩臣说着,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副手套,是新的。递过去,“送你的。”
刘云开傻眼!久久无言。
韩臣在他眼前挥挥手:“怎么了?是不是感动过头了?来,戴上看看合不合适。那么好看的一双手,冻坏了多让人心疼。”
不容分说的给他把手套戴上,别说,正好,不大不小。韩臣很满意的拍拍手:“怎么样,暖和吧?我特意买的羊皮的,又软又保暖。最重要的是不妨碍你手指的灵活性,带着打球都活动自如。”
刘云开举起手,反复看了两眼:“挺会打发人啊。头一次见演出费就用一副手套结算的。”
这话说的太突兀,韩臣想了一会才弄清楚他的意思:“对啊,奖金应该给你们都分分的。”
“神经!”轻轻骂着,眼底却闪现暖意。刘云开把另一只手套戴上:“真的很暖和。”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韩臣洋洋自得。
“我哪句话说喜欢了?”嘴硬的人死活不承认。
韩臣摇摇头,一个劲的笑:“行,我心里知道就好了。对了,说起来,我确实给王诺一准备了五百块钱,你替我给他吧。”
刘云开以为他说笑,却发觉那人来真的。
“你呢,我都是你的,钱就不用了,给你你也不会要,再说都花在爱心手套上了。至于向北他也不会看在眼里。青青那边一直就是我的长工,只出力不谈钱。”韩臣解释着,“可王诺一不一样,我从来没想过让他义务帮忙,而且,那束花应该让他花费不少,不管怎么说,都算我的一点心意吧。”
“他不会要!”刘云开一口回绝了。以他对王诺一的了解,这个钱是绝对不可能送的出去的。但是同时,他又十分佩服韩臣的心思缜密。
“不给真的好吗?”韩臣总觉得欠王诺一的。
“我请他吃顿饭。”刘云开把这事揽了下来。怕某人不理解,又加上一句。“去我家吃。”
韩臣似有所悟的点点头,去家里能见到王诺一想见的人,这报酬比钱实惠多了。
“下次有这样的事情,报酬上跟他事先谈好。”刘云开又道。“一次半次无所谓。”
不得不说,刘云开也是个顾虑周全的人。
“喂,话说快过年了啊。”韩臣掐指一算,还有两周。“估摸着我过一阵可能会很忙,不能常见面了。”
“哦!”
“就一个哦啊?”韩臣很不满,“貌似根本不想见我。”
“你才知道?”刘云开故意的。
“小年之后大年之前,我爸妈都会把我发落到我奶奶家,一直住到年三十。让我陪陪她老人家。郊区,来回很不方便,我只能偶尔给你打电话了。”韩臣看着刘云开。“我们家每年三十晚上吃完晚饭就会赶回来。12点之后你来找我玩吧。”
十二点之后,那不就是大年初一!大半夜跑去他家里?
“你不睡觉?”刘云开奇怪的问。
“陪我爸妈看春晚,十二点之后煮饺子,吃完才睡。”
“那我去干嘛?”刘云开更不解了。
“陪我睡觉!”韩臣不知死活的来上这么一句。
刘云开一脚踢过去,又被他躲开了。
“你再靠过来别怪我不客气!”面红耳赤的瞪着那人,刘云开活动一下肩膀,大有要将人大卸八块的意思。
韩臣双手举过头顶,笑着靠近:“我错了,少侠饶命。”
“白痴吧你。”刘云开轻骂一句,却低眉笑出。“到底能不能好好说话。”
“我说真的。”韩臣走过来,“初一本来就是拜年的吗,好歹我比你大一岁,你去给我拜年不应该吗?再说又不是没见过我爸妈。”
“再议!”刘云开甩开那双缠人的爪子。
“就那么说定了。”韩臣就不放手。反正大街上也没什么人,再说俩男的勾肩搭背也没人会起疑。“对了,你还没回答我今天在电话里的问题呢。”
“什么问题?”刘云开开始装傻。
“想不想我!”韩臣就不给他这个机会充愣。
“不、、、”
“哎,我劝你想好了再回答。”韩臣斜眼看过,“我怕万一不是我想听的答案,会忍不住在大街上非礼某人。”
刘云开看了看四周,偶尔经过一两个行人,韩臣眼眸含笑,唇齿凑近。
简直就是个疯子!刘云开推开他,嫌恶的拍拍肩膀,无奈的说了一个字:“想。”
“啊?”韩臣手扶上耳朵,故意很大声的问“你说什么,风太大我听不见。”
刘云开羞涩的环顾周边,恨不能一脚把人踢飞了,可理智告诫他不能这么做。
“你聋了?”
“你才知道我聋了啊?今天被一个小没良心的用不知什么现代化武器给震聋的。”
刘云开哭笑不得:“怎么没震死你。”
“你快说,刚才你说什么?”韩臣又提高了分贝,“再不说,我可保不准要做出什么事来啊!”
刘云开对着他勾勾手指:“把耳朵贴过来。”
韩臣欣然前往,刘云开的薄唇带着冰凉轻轻附上前去,对着那丰厚的耳垂狠狠咬了下去。正等着听美言的人突然吃痛的叫了出来,捂着耳朵往后退了一步。
刘云开笑出了声音,挑衅的看过去。韩臣揉着耳朵抬眼望去:“你这是赤裸裸的挑逗知道么。”
敏锐的察觉到他眼神里复杂的变化,刘云开警觉的转身就跑。韩臣笑着追上去:“我让你一百米!”
咬人的代价就是一只耳朵被那个人嘬到发紫,耳垂上的吻痕,又肿又热难以消退,还要在被吻得情动之时迫于某人的淫威说了十几遍想他,直到他满意才肯罢手。
韩臣的杰作,害的刘云开回别墅的时候,都是一只手捏着耳垂进屋的,那深紫色,顶了足足三天才逐渐消退!每次有人问起,他都只能脸红的敷衍说是被风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