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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直到十一月下旬,才等到一日永麟得空,又正逢天晴气爽的好日子。喜安终于得见“生日礼物”的面。

      礼物是一匹红棕色的小马驹,漂亮的鬃毛随着马儿颈部的活动左右浮动。喜安见了,喜欢极了。几乎控制不住,差点高兴的跳起来。她冲到马旁,一把抱着马颈不放。小马儿似乎也知道喜安是它的主人一般,格外的乖顺。任由喜安对它上下其手,时不时还配合得蹭几下喜安。

      永麟也走过来,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马屁股。马儿是他亲自选的,自然是希望喜安能喜欢,可见喜安尽顾着与马儿说话也不搭理他,便有些吃味起来。孩子般的撅起嘴,脸色也黑了几分。

      待到喜安稍回过神来,瞧了永麟那模样,一时未忍住“噗哧”笑出声来:“麟儿,你脸黑得好可爱……”

      哼的一声,永麟装作生气不理睬。绕到马儿的另一边负手而立,“只要喜安姐姐欢喜就好,我脸黑不黑又有什么打紧的。”

      这平日里,处处都是永麟照顾喜安、让着喜安、宠着喜安,俨然一副兄长的模样。哪里肯叫喜安一声姐姐,巴不得喜安能唤他一声哥哥还来不及。

      喜安听了那话里的怪味,立马认起错来:“都是我不好,麟弟万不可放在心上才好。这马儿是好,再好也是麟弟挑的不是。”喜安示弱服软,永麟越发的起劲:“做弟弟的哪敢记恨姐姐的不是。”

      “你……”喜安哪里是永麟的对手,楞是给永麟的话酸住了。气的也不知该回些什么才好,只得跺脚来出气,小脸也是一阵红过一阵。

      虽说喜安并不得皇上宠爱,可毕竟也是一个女孩儿,也是娇贵的很。这会儿许是力气用得大了些,气还没消脚就痛起来,又不好意思出声呼痛,硬是忍住不出声,可略微皱眉的动作还是没能逃过找麟的眼睛。

      永麟原也只是一时贪玩,瞧今日气氛好得很,才想故意闹着耍她一耍,这会儿瞧见喜安皱眉,立刻心疼起来,心里连连责怪自己,“喜安,是不是弄痛了,快坐下,别再伤着了。”

      “你还知道关心我?”喜安娇嗔的模样,让永麟不禁感叹道:家有娇女初长成。喜悦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担忧,压在心头重如千斤石。

      女子十五及笄,男子则要到十六方行冠礼。女子的时间不比男子,喜安如何等得起。如今的他毫无权势,连自保的能力尚且不足。所以他急,他比任何人都急着成长起来。可他不能有急躁,任何的行差踏错都会带来难以预料的后果。为了母妃,为了喜安、容妃以及他想保护的每一个人,他都必需保持冷静,继续等待时机。

      永麟怕影响了喜安的心情,脸上依旧露出和煦的笑。这种笑容他只在面对喜安时才会有,因为在外人眼中他只能是一个蠢钝憨厚,只对骑射感兴趣的皇子。他从没有想过要去争夺那个位置,他想要的就只是平安而已。尽管他有时也会去考虑一些类似赋税制度的改革,水利工程的修筑,律法的修订等的民生国策,但他从未想过将他的所思所想去付诸实行。对他而言,那些百姓的生活是好是坏他并不关心,说他冷血也好,无情也罢,总之他就是无法理解书中所说的那种博爱。

      “扶我上马好不好?”这天下怕也没有几个敢让堂堂六皇子当马夫的人,喜安说这话时却是理所当然的很。也只有在此时,才能显示出她身为一个公主而特有的骄傲。

      喜安原就是会骑马的,加之与这匹马儿特别投缘,不消一会儿,喜安就开始策马奔跑起来。永麟站着任由风吹起他的衣袖,他却纹丝不动,由于春日里的一根竹。他的视线始终追随着这个比她年长几日却被当成胞妹般疼爱的姐姐。马蹄声伴随着喜安穿着素衣的身影一同落入了永麟的记忆深处,被永久的刻在了他的心上。

      很多年以后,每每听到关于喜安的消息时,永麟总会想起今日驭马肆意奔跑的喜安。这时的她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张扬中还带着稚气未脱的顽皮;这时的她只是这后宫中,一个被大多数人遗忘的帝女,一个见到生人便低头不语的普通女孩;这时的她可有可无。

      这段日日骑着爱马的喜安可说是喜安最原本的模样,一生中最单纯的岁月。永麟清楚的知道她是一匹良驹,她需要的是一个伯乐。一个能知她、懂她、珍惜她的良人。当喜安终于遇到她的伯乐时,永麟是那么的开心,他感谢那个上苍也感谢那个可以带给她幸福的人。可上天却安排了他与这个伯乐兵戎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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