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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压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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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两人长叹短吁地从雅间出来,刚行至楼下,木槿槿就被一个明晃晃的身影闪得走不动道了。
但见门口的柜台处站着一个男子,面若冠玉,眉眼俊亮。一身白色儒衫,背着一个药篓,浓墨般的头发被整齐地梳起,简单一根白玉发簪却更简洁雅致。由于侧面光线的衬托,他整个人泛着浅金色的光晕,让木槿槿顿时就呆住了。
那男子从药篓里拿出一叠纸包递给掌柜,并且细细讲解如何用药,掌柜的一边听一边不住地点头,显得极为满意。木槿槿虽然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可男子优美的声线一丝不落地滑入木槿槿的耳中。
嗯……人不仅帅,声音也好听。
木槿槿忍不住悄声问翠儿,“那边穿白衣服的人,应该是……?”
翠儿张望一眼,闷闷地道:“不就是程大夫么……”翠儿声音僵硬,眼中的鄙夷更是不加掩饰,“这人不提也罢……”。
木槿槿有些纳闷,“你跟他有过节?”
“怎么可能……”翠儿立即否认,但也好感全无地答道:“小姐您以前没出阁的时候,少爷有什么病痛都是请程大夫来看的。咱们花府跟他也算是有些交情。但是在小姐昏迷的时候,姑爷请来了全城的大夫,唯独这位程大夫不肯前来医治。还治病救人呢,我看他是医德全无。”
翠儿的声音有些大,让不远处的程大夫循着声音看了过来,他的表情出现一丝崩塌,但是稍纵即逝,回头继续跟掌柜的说话。
但木槿瑾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中的纠结,对于他为什么不肯出诊,这其中必有故事。
可是这帅哥也不来个惊喜的重逢,木槿瑾也不好直接扑上去搭讪,唯一能做的就是多看几眼,顺带养养眼睛。
坐在回府的马车上,木槿瑾继续坐没坐相,惆怅地托着腮,叹了口气对翠儿说:“你说,爷为什么会娶我?”说不膈应那是假的,他明明有真爱,虽然嫁入了花家,但他转头去娶花家的女儿,这是出于什么心态呢?
就算出于替补心理,也不能在这里增增减减,难不成是打算着如果花家对他的旧爱不好就狠虐花家的女儿?!
木槿瑾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单想起朱正乾那张脸就恶心得不行。
于是晚间对着那张脸连饭都吃不下。
“今天去街上了?”朱正乾却是胃口好得不行,吃了两碗饭还让人盛一碗,在这空档中才抽出时间和木槿瑾说话。
“嗯,”木槿瑾懒懒地回应,她玩着汤匙有些不耐烦。看到朱正乾让下人盛第三碗饭的时候差点拍桌子。真不愧是姓朱的,从食量到脑子都不会给这个姓抹黑啊!
“没什么胃口?”朱正乾终于注意到木槿瑾似乎没怎么动面前的饭碗,不由地担心,“你这么瘦弱,不吃不行啊……”
“今天在外面吃过了。”木槿槿头也没抬,继续和调羹为伍。
朱正乾终于发现木槿槿的情绪上有些不对劲,挑了挑眉问:“你生气了?”他其实已经听到不少风言风语,可他们朱家是城中的大户,或多或少会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之前府里又闹出那么大的事情,各种传言没有三两月是不会消去的。
朱正乾表示对于这样的情况他已经习以为常,可是大病初愈的娘子心情却是不能不顾,于是低声劝道:“谣言止于智者,况且他们说的都是空穴来风。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便好,无须理会那些说三道四的。”
哟!你倒是挺行得端做得正!私人生活过得乱七八糟给能给自己戴上心安理得的高帽,所谓的厚黑大师,说的就是这样的人吧?
木槿槿心里不爽,铛的一声丢下勺子,歪了朱正乾一眼,答道:“嗯,我知道。”
朱正乾还打算长篇大论呢,顿时所有的话都被掐在喉咙里说不上来。
木槿槿也不等他用完膳了,站起来就往内屋去,“我先去喝茶,你慢用。”她态度冷淡,仿佛他们只是在一个桌上用饭的过客。
朱正乾心道她还在生气,迅速吃完了碗里的饭,也跟着就进了内堂。不但亲自为木槿槿泡了一杯香茶,还隆重其事地端到了面前。
木槿槿面无表情地接过,心想着面前这人的种种不是,顿时觉得如鲠在喉,这茶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朱正乾耐着性子讨好娘子,见她端着不动,伸手握着娘子的手,笑着就往她嘴里灌。只是一握住娘子的手,突然被这柔软的触感惊讶,一时间忘了原来的目的。
木槿槿清醒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保养,以前在医院的时候她就喜欢自己研究些护肤保养品,如今每天闲来无事也就捣鼓这些,一直用手蜡保养的手部肌肤就立即被拯救回来了。
但朱正乾的触摸让木槿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想抽回小手没有成功,反而咸猪手越来越猖狂起来!
朱正乾温热的手掌覆盖在木槿槿的肩头,修长的手指开始在她的脸颊,脖颈处流连,没到一处就引来了木槿槿一路的鸡皮疙瘩,让她忍不住想抬手就狠狠地拍下去!
可是她没有这么做,她知道朱正乾是这具身体的夫,在她还没有熟悉整个环境,还不能独挡一面的时候,最好不要跟这位衣食父母起什么正面冲突。
于是木槿槿给了一个害羞的表情,尽量克制住想要暴揍朱正乾的心,僵硬地拒绝道:“你做什么……怪痒痒的……”
木槿槿的表情反而给了朱正乾一个欲拒还迎的信号,对于自家娘子他还能客气什么,时辰气氛什么的都刚刚好,于是搂着木槿槿低声调笑:“娘子还害羞了,为夫去关了门便是,她们不敢过来打扰。”
木槿槿几乎都要吐了,本来就在努力克制的暴力倾向瞬间高了许多,但她还是维持着理智推拒,“爷说什么呢,怎么听不懂……”然后心中默念,别过来,你别过来!把我逼急了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朱正乾索性撩开了天窗说亮话,给了木槿槿一个暧昧的笑,抱着她软软的腰身徐徐摩挲,“娘子怎么装起傻来,咱们是夫妻,眼下要做些夫妻之间该做的事情……”
木槿槿无语问苍天啊,都说暖饱就思淫/欲,怎么这厮刚刚吃饱就发起情来了!
无力放抗的木槿槿只能由着朱正乾抱着她走到床边,心里在反复说服自己,算了,这具身体也不是自己的,就当被鬼压好了,眼睛一闭忍忍就过去了。
可是心底又升起一个升起,谁说身体不是自己的就没有行使主权的权利了么?好比这公司不是你的,可你现在是执行总裁啊,完全可以运用所有的大权啊!
被鬼压,那不如压鬼!
木槿槿想通这一层的时候,正是朱正乾欲/念勃发的时候,小娘子含羞带怯地推搡着,让朱正乾的男子气概一下子爆发。这不同于洞房花烛夜的两相无知,那夜,朱正乾借着喜烛的光见过娘子羞涩的模样,不过今夜细若凝脂的肌肤泛着诱人的光泽,似乎比洞房之夜更有吸引力!
湿热的吻一个接着一个落在脖颈之间,一只手也缓缓地攀了上来,不轻不重地抚摸着。木槿槿深吸一口气,趁着朱正乾换气的空档,一个翻身,利落地将朱正乾推到,反客为主!
朱正乾愣怔,看到小娘子正笑吟吟地跨坐在他身上,有些不解,“娘子,你这是?”
木槿槿俯下/身,挑眉一笑,“相公,要不要换点新鲜的?”
朱正乾更是不解,新鲜?眼前的娘子就很新鲜啊?不过木槿槿的一声相公让他有些情动,因为成婚以来娘子也是跟着其他人一起叫“爷”,难得主动示好叫得这般亲昵。
“你说吧?什么新鲜的?”朱正乾双手枕头,换了个让自己也舒适一些的姿势,对于木槿瑾的建议表现得很有兴趣。
木槿槿略作思索,唇边绽出一朵诡异的笑容,神秘兮兮地道:“相公先行宽衣,最好是一/丝/不/挂的这种。如果相公需要我来配合也可以,但是效果略有不同,相公可根据个人喜好再做定夺。”
朱正乾有些好笑,又觉得这和正常程序的夫妻之礼有所不同,于是笑道:“然后呢?”
“然后就是找些布条,将相公的四肢固定在床围的四角,以各种方式挑逗之,舒爽感顿时就会攀升到极点!”木槿槿说得兴致勃勃,可朱正乾却渐渐感到有些不对劲。
“当然这还没到极致,所以千万不能把布条拆了。这时候找跟藤条抽打,据说抽得越狠就越欢爽,最后四肢通泰,如同极乐升天。”
木槿槿越说越欢畅,甚至撸起胳膊准备跃跃欲试!朱正乾却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最后抓了自家娘子的小细胳膊问:“你这些……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都是听来的啊!”木槿槿回答得理所当然,“相公虽然说那些都是空穴来风,这没想到有时也能吹些与众不同的风。相公若是有兴趣,我们可以一同去听墙!”
“你……你,”朱正乾也无语了,兴致也全被刚才一大篇有违常理的话打散得无影无踪,最后只能来句,“娘子你早点休息,明天还是莫要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