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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二月 一九九四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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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纷扬扬洒下的大片雪花也阻挡不了新年的喜悦气氛,真央灵术学院也顺利迎接完了今年的期末考试开始为每年一度二月的“新年祭”做起了准备。当然,这个顺利的前提不包括阿散井恋次在内,其他科目全部以满分通过的他在最后一门国语考试中睡了个大觉去与周公打了个招呼,于是国语成绩也光荣的以不及格款待了他。在投身于新年祭的活动之前,阿散井恋次首先得老老实实得把补考过关才行。
当然,整个真央灵术学院的学生都清楚的知道,想让恋次国语成功过关,真是让老师都要抓破脑袋的事情。这小子至今连好生生的造句都不行,更何况要让他在规定的时间内去完成整篇作文,那简直是难上加难。
被关在办公室的恋次被国语老师丢下“在我回来之后没有看见你完成今天的补考作文就不许吃晚饭”的警告后在长达一小时的时间里都对着紧闭的大门发呆,桌上摊开的依旧是空白一张的白纸。窗户突然间被啪啪啪的敲了起来,恋次连忙站起身来打开来,一个金黄色短发的男孩气喘吁吁的爬了进来。
“吉良你真是太好心了丫~上天都会为你感动的~”
恋次激动的一把抱住前来援救自己的同伴,吉良露出一脸“少来了”的表情将桌上的白纸拿起撕了个粉碎,然后从口袋里掏出另外的一张写得满满的纸压平在桌面放好。
“谁不知道让你完成作文简直是比登天都还要难,你说哪回补考不是我或海燕替你的?你啊你我真是拿你没办法了,要不是海燕非要我来搭救你这么大冷天我还真不愿在外面跑来跑去的~”
“小海燕真是太善良了丫~”
“哼,老师看到这作文不猜出是他写的才怪~走了,还是说你想继续呆在这里自己完成作文么?”
恋次毫不犹豫的单手撑住窗台跳了出去,紧接而后的是吉良,两人一前一后快速消失在茫茫的雪地上,只有那火红色耀眼的发色还残留着夺目的记忆。
回到教室里迎面而來的便是欢天喜地的气氛,班长海燕正带领着其他同学商量着新年祭要上演的节目。恋次自告奋勇的立刻冲上讲台大声嚷着“我们班今年就演出名著的舞台剧怎么样”,意外的得到了多数支持的回应。
“那么,就按照恋次同学的提议,我们班今年新年祭上演的节目就定为舞台剧好了。那么,演员的名单由公开投票决定怎样呢?”
“不好。这样一点点都不刺激嘛~要来就来个与众不同的,这样好了,把全班学生的名字全部都写在一张小纸片上,然后再由班长你抽取怎样?”
当恋次这样说道时便不由自主的将视线投向在角落位置里安静看着书的朽木白哉,他四周安静的气氛仿佛将自己置身于这个空间之外似的,不可理喻的遗世独立。
“恋次同学的方法也倒可以试试看……”海燕正在讲台上托着脑袋考虑着恋次的提议却发觉本应站在自己一旁的红发少年突然间不见了,却在靠近朽木白哉位置的左上角显出了踪迹。
“朽木同学,你认为呢?”
红发少年恭恭敬敬的微笑着注视着自己眼前的冷傲少年问道,朽木白哉只是连头都没有抬起一下就轻易挡住了这热情的视线。
“随便。不过请不要把我包括在内。”
“我说白哉你是不是太得寸进尺了啊?给你个台阶你不下你还想怎么样啊,真是的,你以为每天都沉默在自己的世界里就可以满足了么?你的视线未必也太鼠目寸光了吧~”
“连自己作文都无法完成还要别人来代写的人没有资格来责令别人,恋次。”
红发少年顿时怒气冲冲的拽起白哉的衣领,火色的眸子瞪大了用力的凝视着对方。
“有本事我们出去比试比试,看看谁厉害。”
“你以为我不敢么,傻瓜。”
甩开了恋次揪住自己的手,毫不犹豫径直往外走去的白哉,紧跟而上的是一脸迷惑表情的恋次。他不明白这个瘦弱的孤傲少年怎么说风就是雨的,自己只不过是平日里习惯了挑起打架的话语就冒出嘴边,白哉竟然接过了这份挑衅。他不知道那个瘦弱的双肩如何扛得起与自己打架的力量,突然间他就后悔了,若是自己无法控制的伤害到了他该如何是好。自己本是好心的不想看他孤独一人沉默在自己的空间里,却竟然要带给他伤害。
“哎,我说我们算了吧,朽木同学。”
“少来了,你不是一直都看我不爽么?那么就少废话。”
在宽广的空无一人的操场上站定的白哉,黑色的眸子里意外的露出坚毅的神色来。恋次突然间回想起他们初次见面的那个瞬间转向的雪球,那股突如其来的巨大力量时,太阳穴便开始生硬的作痛。
“你若小看了我,最后受伤的人定是你自己。”
丢下这句话的朽木白哉只是轻蔑的笑了笑,转过身居然准备离去。恋次正嚷着“哎怎么不动手就结束了”的瞬间,只觉得自己胸部一下子闷热的胀痛起来,不由自主的捂住左边的胸口竟然感觉到有滚烫的血液从自己的指缝间淌了下来。
“你的速度,竟然快得我都看不见……”
“这就是实力的差距。”
恋次露出一脸“我算是栽在你手里”的无辜笑容缓慢的倒在的雪地上。第一次是左边的太阳穴,第二次是左边的脸颊,第三次是左边的胸口,这个冷傲孤霜的少年带给自己三次的伤痕,都竟然是这样的刻骨铭心。
白哉和恋次,他们才刚刚彼此称呼过对方的名,不是姓,是代表亲密涵义的名。
在不知不觉语言的流露中,错觉他们便是脱不了干系了,一步一步的逼近在劫难逃的道路。
“他没有事么,蓝染医生?”
“放心吧吉良同学,对方是带有善意的。要是真想致这个孩子于死地的话,没等到你送他来我这里他早就没有呼吸了的说。”
“可是,我第一次看见恋次他流了这么多血……”
“这代表他把对方放在了心上,因而失去了防戒之心。”
“可是他们两个人相差这么大的距离,怎可能……”
“也总该出现一个能够制住这孩子的人了,这是命中注定的,在劫难逃。”
吉良无可奈何的回头望了望身后在病床上睡得正熟的红发男孩,一把紧紧抱住眼前的这个男子。男子只是温和的取下自己的眼镜,揉了揉疲惫的双眼后轻轻的摸了摸吉良的脑袋。
吉良伊鹤,你也知晓自己定栽在蓝染物右介的手里,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