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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山城奇遇【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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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图支吾着不敢回答,井池烦躁起来。
“我问你话呢!”为人师者自然有些严厉,这井池为人刻板本就让门内弟子惧怕,如今低下声音唬着,间图腿肚子一软“扑通”一声便跪下来。井池见了不喜他的懦弱火气更大。大声喝道:“逆徒,你可知我传你那青书宝剑是师傅他生前所用,你为人弟子不能光耀门楣竟然还将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弄坏了。”
“弟子知错。”间图全身发抖吓得匍匐在地上痛哭流涕。
井池看不得粗矿外表的间图像个孩童儿心里虽然因断剑心痛却不愿间图哭闹:“你且下去闭门思过。”
“是,师傅。谢谢师傅。”间图如获大赦慌忙起身抹着眼泪就跑了出去。
一直站在原地看着这闹剧的井舜望着间图的背影淡淡一笑。
“你说,慕容锦她们所谓何来?”
“凌霄阁。”
“哦?”凌霄阁乃是名门大家,不似青城门宅子建在这城里,凌霄阁虽也在这东偶却在那山上。何况慕容锦当日失踪之后音讯全无,白凤还因此广下豪帖凡是有慕容锦消息的人都可以得去一万两白银,可见这慕容锦在白凤心里是多么重要,而今她又与东方家族的二公子一同前来是为凌霄阁,井池心中还真猜不出□□。
“江湖上最近有什么大事?”井池问得仔细希望能从江湖上的事寻找到蛛丝马迹。
“没什么大事发生。”井舜应。
井池望着站在面前的翩翩少年蹙眉叹息:“此事蹊跷,你若不急就在家住上几日。”
“这……”井舜犹豫间门外一声通报:“门主,西门家大弟子景云天递上拜贴。”
“进来与我看。”井池说道。
一个小厮双手奉上帖子,井池问他:“可还有些什么?”
“还有百两白银,一箱药材和……”
“和一个姑娘。”井舜抢先一步。
“姑娘?”井池疑惑。
“是一个丫头,说是绣工不错,想咱们门里都是一些婆婆妈子连个像样儿的针线都不会便送来了这么一位姑娘。”
“哦,原来如此,倒是西门家主有心了。好生招待人家姑娘。”井池随手将彩贴放在,将小厮打发走又对井舜说道:“你要留意一些慕容锦。下去吧。”
井舜望了望那张拜贴欲说还休,最后是退了出去。
出了书房转了回廊走过一条幽径便到了北门,正见刚才那个小厮招呼着其他人将箱子抬进后府,一个丫头模样的女子穿着粗布上衣站在侧偶,尖尖的脸蛋,双眉修长相貌甚美只是眼神空洞无光,让人一看便如置身寒冰之中,心下凉了半截。
井舜叹着这美若天仙的女子竟也沦为奴隶,如货物一般被送到了这边境之地,怕是背井离乡再难回去。想着又觉得可怜,上前问道:“姑娘芳名?”
那女子垂着眼也不望他,目光流转由不愿渐渐变得逆来顺受,“玲珑。”她声音嘶哑,井舜想她许是渴了,拽来路过的小厮问道:“这位玲珑姑娘安置在哪里?还不带她去休息。”
小厮看了一眼玲珑,才回井舜:“后屋的嬷嬷们说了新来的姑娘去柴房吧,那里的活多儿,住的地方暂时也在那,现在屋子里没有空余的位置,这几天嬷嬷会叫人收拾一下的。”
“住柴房?”井舜听了直觉火气上涌,他匆忙拿出怀中的扇子扇了起来。“你且去告诉那个管事的嬷嬷就说我说了,这位姑娘不是买来的,是他人送来的礼物,自然不能与那些平日新进来的丫头相同,让她收拾出来一间小房间给这姑娘住。”说完也觉得火气去了不少,井舜收了扇子看着玲珑,也不见她面有感激之色依旧是冷颜的模样,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去回话的小厮很快跑了回来,要带着玲珑去后院,井舜望着她随那小厮离去幽幽叹气。可怜了一位芳华绝代的姑娘。如此一想又想到了白聿孝。一朝麻雀变凤凰又能如何,她的贴身侍女成为他人的阶下囚,被人当成了物件转送他人,她自己又被困在皇宫之中无人问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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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里慕容锦等几个人酒足饭饱,玉郡主便招呼几人去了她的客房议事。
“如今我们已经到了城下,凌霄阁近在咫尺,如何调查几位可有头绪?”
“凌霄阁建在半山之上门前是百里索桥,桥下是深渊万丈,凌霄阁素来规矩弟子但凡入了门,如若没有掌门之命是不许随意出去江湖上行走的。所以此事做起来也算容易。”小老儿恭恭敬敬的说道。
“如何容易还请大人指教。”玉郡主问道。
“凌霄阁内弟子千人,却只有掌门的入室弟子有机会下山为掌门办事,当今凌霄阁阁主温棉瑾只有三位入室弟子,大弟子憨厚正直,叫做杞褚。二弟子绝代风华唤作尤丝怜,这三弟子与其说是聪明伶俐不如称为狡猾奸诈,人称絮孤烟。”小老儿顿了顿,又道:“这温棉瑾素来喜爱絮孤烟,因终年在山上生活无趣,所以这下山办事的差事一般都给了这絮孤烟。再讲这皇城里,哪个王爷老爷们想要太平都会与这江湖上的人多少有些联系,而唯一能与凌霄阁联系上的办法只能通过这絮孤烟。所以……”
“所以大人觉着我们的重点应该放在这絮孤烟身上。”玉郡主笑道。
“在下正是此意。”
“那以大人看来如何确认此事?”玉郡主心下有疑又不明说,江湖上的事她不是不明白,即使这絮孤烟再得宠,凌霄阁也不可能就凭她的三言两句与哪个重臣勾结杀害皇子。
毕竟,这是满门抄斩的重罪。
小老儿也知玉郡主对自己的揣测有所怀疑,又提议道:“师妹慕容锦轻功了得,小徒儿沐谷儿且也过得去,东方公子出身名门想着轻功也应不错,不如,让他们三人每人监视一人,这几日辛苦一些,探探究竟。”
“聪儿不可。”话音未落玉郡主已出声反驳。慕容锦坐在下首本是无聊到哈欠连天哪知听到玉郡主如此维护东方聪不由睡意全无整个人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果然坐在玉郡主身边的东方聪面红耳赤整个人几乎是从椅子里蹦了起来,说道:“我觉得大人很有道理,郡主大人不应意气用事。我等五人跋山涉水来到这荒芜之地就为了这凌霄阁,如今岂能儿戏。”
“儿戏?”玉郡主贱显露威严,醒目圆睁,香腮鼓鼓,道:“你可知那凌霄阁是何处,那里机关重重,你可知你这一去才是拿性命当儿戏。”
“你既命我陪你前来又不许出力,难不成让我眼睁睁看着我的旧交和一个还未及弱冠的孩童去冒险?”东方聪也露出丝丝怒气,言语之中大有不敬。可那玉郡主听闻反而不生气了,只见她一丝笑容挂在唇边,目光如炬落在东方聪身上。半天吐出一句:“你已经很久没有如此精神。”
东方聪听了不再讲话反而垂下头坐回到自己的位置里,慕容锦心下暗笑两个人打情骂俏的方式也是独特,又见玉郡主一直望着东方聪而东方聪却是连看也不看她一眼。心下又奇怪起来。来时的路上几人虽在一处但是白天忙于赶路晚上各睡各床人家两个人相处自己又怕触景伤情自然也没留意,如今一看慕容锦总觉得两人之间怪怪的。
“那就如大人所说,明日准备一下,夜里就让他们三人如凌霄阁一探。”玉郡主下了定夺,又与小老儿商量了几个应对的计策,沐谷儿吵着困倦提早回房休息,东方聪和慕容锦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只是听着,偶尔对视一眼也不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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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到三更之时慕容锦终是受不得困意回房休息,刚躺在床上便听见自己房檐之上一阵脚步声,慕容锦提高警惕望着悬在正中的木梁竖耳倾听,那脚步声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西厢房那边,慕容锦放松警惕躺在床上暗想:这客栈里必然还有来来往往的江湖人,也不知哪家来了“客”儿,可千万不要绕了自己的清梦才好。想自己在山上住了几个月的树枝岩石这才躺了几天的床,每日享受还来不及,明日又要出去怕人房梁又不知几日才能有个蛛丝马迹,今夜这一觉对自己是有多重要。思及此又想到小老儿那信誓旦旦的模样,提到絮孤烟时那眼神中的寒意,想是这小老儿对这絮孤烟颇多偏见或是两个人有什么旧仇。说这絮孤烟慕容锦又觉得睡意全无,以前在江湖上行走这个名字便是如雷贯耳,只是一直也未曾谋面。
絮孤烟不是因为她的武功多高才得以成名,居多因素是这个人的容貌。都说江湖上有四大美女,南方人称那西门夫人柳寄遥为第一美人,西面塞外称那巫女江愿旃为第一美女,这东偶之人称第一美人为絮孤烟,而那北方,慕容锦眼眸一暗,白聿孝,那身白衣那双只有望着自己才会有绚烂色彩的眼眸,想到这人不由疾首痛心,泪如泉涌。
这厢慕容锦不可自拔,院子里忽而剑声大作闹得慕容锦躺也躺不下去不由坐起身来打算出去一探。
慕容锦未走正门而是攀上房梁掀开瓦片纵身上房,找了一处暗角藏好看向西厢的院子。只见院子中两个人已经打做一团,穿夜行衣那人身姿灵活,手中长鞭收放自如,而那衣着不整的男子应该就是在西厢睡觉被偷袭的主儿,他发髻松散长剑飞舞招式却是乱七八糟,只能胡乱抵挡。慕容锦顿觉无趣,不出三十招儿那男人必定败在这黑衣人鞭下,此战无趣。
慕容锦不由打了一个哈欠打算他们打完自己便回屋睡觉,谁知再一低头,正见那男子袖中寒光一闪。
“暗器。”慕容锦虽然不是名门正派却十分厌恶单打独斗中有人使诈。如此慕容锦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一个飞身跃下房檐左手顺势抓住男子的袖口用力一扯,那暗器偏离了轨道钉入那夜行人身后的木柱之上。
“你是何人?”那男子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不由怒气大盛回身与慕容锦动起手来。慕容锦赤手空拳自然以躲避为主,那黑衣人见那男子全心招呼慕容锦一个鲤鱼挺身钻进那男子的房间,那男子一看忙追进去,慕容锦一时间面对空荡荡的院子还在愣神只感觉被人捉住了一只手。
“跑。”慕容锦只感觉自己被人一提整个人便已经上了房檐,耳边呼呼的风声,客栈越来越远,那黑衣人也不撒手,只是带着慕容锦跑。出了客栈飞身又跳过几个房檐转而到了一片树林之中黑衣人才停下步伐,转身对慕容锦一抱拳,说道:“今日之恩在下不会忘记。有缘再见。”慕容锦只见她蒙着脸,手上长鞭已经不见了却多了一个方形的大印。
“官印,喂,你偷官印。”慕容锦低声呵斥,可是未等她说完那黑衣人已经一纵身消失在树林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