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少年的心事》蓝线方格

13、大结局

　　三年后。
　　二层琴房里，两个男人同时在窗口望着楼下在草坪里晒太阳的秦墨。站着倚在窗沿的是何玖，
　　坐在轮椅上目光沉沉的则是这房子的主人楚明朗。
　　“他已经有三天没说一句话了？”何玖说话时仍看着楼下的秦墨，话问出来他又立即扯嘴笑了笑，似乎自己肯定了答案。秦墨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始终是呆滞的，游离的。
　　盖在腿上的毛毯被楚明朗收紧五指的动作弄皱，慢慢的又松开了，他垂下头，眼睛被窗帘的阴影遮住。很久，久到何玖以为他不会回答，楚明朗才梗咽道：“难道我做错了吗？”何玖
　　莫名的感到心中酸涩。
　　他蹲下身，握住楚明朗冰冷的双手，恳求他：“放过他，也放过你自己。”
　　两人相视，一张纸递到何玖手中。
　　“去吧。”
　　那声音像解脱的蒲公英随风吹向窗外，何玖知道他的心打开了。
　　秦墨提着行李箱，一路赶到z中学。看看时间才三点半，学生还在上课。于是收了箱杆，坐在校门口的梧桐树下等。
　　门卫老李看见一个青年小伙坐在门口向里张望，便开了门冲他招招手。
　　“嘿！小伙子，找人哪？”
　　秦墨点点头，应了一声。
　　“找谁啊？哪个年纪哪个班的？男孩女孩？这大太阳天的。”老李上下打量了一番，心中有了猜测。
　　秦墨感激他热心，过去给了老李一根烟，“男孩，我弟。这不才下飞机嘛。高三几点放学？”
　　老李半推半就的接了烟，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心中道：好烟！再一看秦墨，忍不住笑道：“哎，说真的，是不是又为了那个小丫头？这些天净是些外校的来堵她，叫什么黄莉的，长得那真是俊！那些人都不成，不过我看你这样肯定行。”
　　秦墨心里咯噔一下，纷纷扰扰的记忆扑面而来，他怎么会不记得一个叫黄莉的女孩呢？苦笑了下，也只好说：“不是，真的是男孩。”
　　老李听他这么说，也没失望，反而邀他到门卫室里坐着，两人又聊了一阵。
　　“对了，你弟弟叫什么名字？看你这么一表人才，不会是那姓沈的娃娃吧。”
　　秦墨惊了一下，随即淡然，说：“确实姓沈，沈君白。”
　　老李哎呀一声，一拍大腿，唾沫横飞道：“真是的呀！你们这一家男娃娃真是俏啊！果然我猜的不错！我跟你说，这沈君白可是咱学校里名人，次次领奖都有他份，那天在这边空地上讲话，我就知道这孩子不一般，将来有出息。”说着还一边比划着。
　　秦墨交握着手，回道：“是吗？”心思却全不在，手心里出了一层汗，也不知是天气热了，还是因为即将见到沈君白而紧张。他笑了笑，现在居然会因为和沈君白见面而紧张了。
　　喝茶聊天抽烟，下课铃上课铃打了几遍，陆陆续续有学生从教学楼里出来。
　　秦墨坐立难安，来回踱步，他甚至想逃回去，或者改天再来。然而老李一把拉过他来，指着人群中几个穿校服的男女学生说：“快看，就是那个，去啊！”
　　秦墨呆立在原地，一动不能动。脚底像涂了胶水，寸步难移。
　　“刚才那道题我还是没弄懂，你等会给我讲讲呗？”
　　“嗯。”
　　“你们小两口注意点影响行不行？当咱是瞎的？”
　　黄莉回过身用卷子打了下那个插嘴的男孩，两人你追我打的，闹了一会，沈君白走远了，就又都赶上去，让他评理。
　　见了此情此景，秦墨心底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喊，催促着他离开。
　　老李一回头，见没了人，里外找了半天，纳闷道：真是怪人！
　　看着沈君白他们三人上了公交车，秦墨也拦了了出租车跟在后面。过了四站路，黄莉和沈君白一起下来。
　　下了出租车，看着黄莉和沈君白进了同一个小区，同一个单元楼，秦墨的手心越来越凉。他开始怀疑自己该不该再出现在他面前，这次来到底是不是对的？
　　但是见他一次的机会来的如此不易。
　　“你的笔记一会借我看一下啊？”
　　“嗯。”
　　沈君白站在门口就打开书包，翻了翻，说：“忘带了。”黄莉抿抿唇，刚想说一声“算了”沈君白就下了楼梯。
　　在单元楼门口徘徊累了的秦墨，坐在行李箱上抽着烟，听见开门声抬起头看了一眼。
　　三年的时光，沈君白已经比秦墨高出一头，轮廓更清晰而成熟。秦墨比以往苍白，眼神沧桑。
　　秦墨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发出的声音却是飘渺的，他说：“还好吗？”却不敢直视他。他从他身边走过，似乎从来不认识他。
　　秦墨闭上眼，也许假装忘记才是对彼此最好的问候。他不知道三年前楚明朗是如何把他们送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也不知道沈君白为什么三年不给他一个电话。既然如此，他又有什么资格要求重新开始？
　　擦肩而过，也就够了。
　　走出小区，秦墨回头看了眼那幢单元楼，住在这里的那个少年带着他的过去重新开始了。
　　他刚一转身，就迎面挨了一拳。
　　“你还知道回来，秦墨？”
　　沈君白拽着他的衣领，把人提起来，眼睛气的通红。秦墨被他这一打，整个人发蒙，还来不及说话，就被他死死抱着，哭的惊天动地。
　　沈君白怕自己认错，在马路对面一遍遍的确认，等终于肯定，愤怒和恐惧都化作拳头和泪水。唯有这样才能感觉到真实。
　　“别哭了。”秦墨觉得自己耳朵震聋了不要紧，把人哭哑了就不好了。周围下班买菜的人都停住看着两人，议论纷纷，秦墨羞的耳朵根都红了，脸上那一拳也不疼了。
　　沈君白放开喉咙往死里哭嚎，边哭还边拿拳头敲秦墨的背，扯的人衣服都快烂了。
　　秦墨故意哎呦哎呦喊疼，沈君白手里不敲了，上去一口咬在他肩头上，隔着两层衣服秦墨都知道咬破皮了，但是还是千哄万哄把人往家里带。
　　“沈君白你怎么了？”黄莉看他眼泪鼻涕满脸，顿时哑口无言，再看抱着沈君白的人有几分眼熟，仔细想来竟然是秦墨。
　　沈君白回到屋里情绪已经平复了许多，却仍旧攥着人不放，走哪跟哪。黄莉站了半天，说什么沈君白都不理她，或者根本就看不见她的存在。秦墨把人搂着从冰箱里包了两块冰块，敷在沈君白哭肿的眼皮上，又哄他又赔罪，说了快一千个对不起和一万个我不走了。
　　沈如颜下班回来，一进门看到秦墨坐在沙发上怀里躺着沈君白，不由眼前一黑。秦墨却只是笑笑，说：“我不走了。”
　　晚饭时间，黄莉也没走，四个人坐在饭桌上，沈君白冷面冷语，打断沈如颜和秦墨的寒暄，直截了当道：“现在我长大了。你们谁也阻止不了我和秦墨在一起，就是死我也不会放手。”
　　话一落音，秦墨哭了，沈如颜哭了，黄莉也哭了。

　　（剧终）

作者有话说

　　只有最后一章我是认真写了再修改的，我会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