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符师》Q凉

354、晋江文学城首发

　　周围人早已躺倒一片，林阳所在地域，还是因执事堂弟子组成的剑阵削弱了部分威压，才能勉强苦苦支撑下。
　　余下尚有意识残留的人纷纷抬头，只觉空中传来的能量波动一滞，显然是两位峰主的打斗也被这股威压阻断。
　　“天元城主令！”听声音是林阳的惊呼。
　　霎时漫天剑雨收起，荧光四散，展露青空。
　　自宗门内部传出十几道波动，是诸多太上长老齐齐出手，以力撑起宗门大阵，将正在掉落的碎石抵御在外，避免误伤昏过去的弟子。
　　而原之行掌中的令牌光芒不减，不断旋转着似是在发出某种信号。
　　数息后，数道人影出现山门处。
　　退至原之行身后的景琛一行，是在场唯一不受威压影响，幸免于难的。
　　苏源将出现的身影看得真切，“十三剑峰峰主，还有诸位太上长老，这下齐了。”
　　江至安忙托住震惊合不上嘴的下巴，“我，我还从来未见过如此大的阵仗。”
　　就算是宗门大比，也绝无可能让峰主和太上长老所有人到齐。
　　再细看，那群身处高位的人里头，宗主竟还不是领队的人，尚有两位老者立于人前。
　　“那是。”苏源震惊道，“难不成是近千年不曾露面的老祖宗？”
　　达到老祖宗这级别，就不是修为能衡量的了。
　　他们是宗门的支柱，只有在门派即将灭宗的时候才会出现。
　　“那个东西。”江至安忍不住啧舌，盯着原之行掌上令牌，“好像还蛮厉害的。”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何三其侧头，“似乎是剑鸣，难道上方的两位还没消停？”
　　“不。”苏源神色凝重，“是峰座剑鸣，只有在宗门重大仪式时才会鸣响，你们仔细听下，有几道？”
　　剑鸣声是峰座齐发，会持续半炷香。
　　一道剑鸣代表一座剑峰，声音上有细微不同，寻常人仔细辨认，还是能听出来。
　　至于对常年用剑的人，这些声响就好比不同人发出的剑气，并不会混淆。
　　“十三道。”凌奕抬头望向门内峰座处，耳边剑鸣声不绝。
　　“十三道啊。”苏源深呼口气，“是最高的鸣响仪式，非关乎宗门生死存亡的事，绝不会出现。”
　　何三其，“……”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大坑，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他们身后，莫于飞拉拉元澈衣袖正欲说什么，被后者一把捂住嘴，所有的话只剩呜咽声。
　　景琛见状，只想道一句干得漂亮。
　　眼下情况不明，阵仗又摆得这么大，莫于飞要是口不择言，对面那堆老人家中随便招惹到一个，就够他们喝一壶了。
　　“恭迎天元城主！”南斗剑派宗主束长青为一宗代表，率先开口。
　　原之行手持令牌站在最前方，淡定点头，“我要进回梦谷。”
　　不带你这么直接的！好歹要客套两句！身后一行人以景琛为首努力缩小存在感。
　　束长青，“……”这位小友，咱能不能按常理出牌？
　　“可否先将城主令让我等细观？”束长青身旁的灰袍老者道。
　　同时，造成此次动乱的古意和林阳齐齐收手，落下立于束长青所在队伍中，神色凝重。
　　“尽管拿去。”原之行神色坦荡，手掌连同令牌往身前一送。
　　哗啦围过来老大一群人，每个看起来都是年过半百，对着小小一方令牌指指点点，场面颇为喜感。
　　“的确是天元城主令无疑。”一位白眉长老感叹道，“老朽上一次见到，还是一千五百年前的事。”
　　“你说要进回梦谷？”另位蓝衣长老看向原之行。
　　“对。”
　　“天元城主令持有者虽是各宗门的座上宾。”那名老者摇头道，“但回梦谷为我派密地，若是城主本人来尚有周转余地，你的话……”
　　未尽之意不言而喻——看在城主令的面子，他们以十三峰剑鸣作为欢迎仪式已是极限，如想要求更多，单凭原之行还不够资格。
　　“我有霸刀尊者闯出多宝世界时的投影。”原之行淡淡道，“以此作为交换。”
　　“什么！”最为年长的两位长老神色一怔，忽而抬手，外人便再听不到里边情况。
　　景琛正竖起耳朵，却在听到多宝界时消音，“……”
　　“天元城主令究竟是何物？”江至安往向来博学的苏源望去。
　　哪知这位似乎无所不知的大师兄同样摇头，只用讳莫如深的语气道，“能引来老祖宗出面，已不是我等可涉及的层面了。”
　　此话说得有理，不然方才那位长老，也不会在躺倒一片人的情况下还如此谨慎，设下隔音的避障了。
　　“剑老可知？”景琛传音入多宝塔。
　　里面沉默有片刻，半晌老者声音响起，“老夫当年只顾逃命，最后也只保全神魂下到小世界，哪还有空管这些事。”
　　景琛，“……”得，算我白问。
　　“不过倒是听闻一二。”话锋一转，剑老道，“听说天元城城主是五百年一选，选出的人能得到天元城里所有尊者的全力支持，包括在地符界的宗门资源。”
　　“这天元城主令，便是诸位尊者共同铸造的信物之一。”
　　“天元城里有多少尊者？”景琛好奇。
　　“我当年离开时，记录在案的有三千余人，这些年过去，只会更多。”
　　三千余人，至少代表了不下三百个宗门，且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品阶在中三品之上，可想而知，这些汇聚在一起是股多么大的势力。
　　“选出城主之后呢？”庞大的资源背后，必定代表更大的责任，这点景琛从不怀疑。
　　“作为天元城尊者的代表，替他们闯出多宝世界。”剑老道，“对了，这多宝世界的称呼，我还是从白大人处得知的。”
　　果然！景琛这会儿也无力吐槽剑老对风祭的称呼，只开口问道，“闯出去真有那么重要？”
　　多宝塔中一片沉默。
　　“很重要。”
　　过了许久，久到景琛以为自己得不到答案。
　　剑老无限感慨道，“小世界的人拼命要到地符界来是为什么？”
　　“天元城里的尊者修为几乎都已到顶，对自己大寿期限也已了如指掌，如果不去界外，时间流逝对他们来说不过是等死的过程。”
　　说罢剑老幽幽道，“你们这些修炼不足百年的小鬼头，又怎么会懂。”
　　好吧，别说百年，他们甚至连五十年都还未渡过。景琛决定不拿这个刺激剑老，想了想道，“我们在到刀洲的尊者墓地里时，看到过霸刀尊者的投影，他所在的那方世界，就是多宝世界外的星界吧？”
　　“不错。”回答他的人是风祭。
　　“那么，你既然是多宝塔的持有者，霸刀尊者能出去，想必你定也能感应到吧。”景琛分外不解道，“既如此，为何不让霸刀尊者带多宝塔出太古深渊？”
　　一旦多宝塔离开太古深渊，深渊的魔气无法再入侵，封锁三界的封印就能打开，尊者们也就不用费尽心思，隔五百年选一个人去闯一闯了。
　　而对于景琛自己来说，风祭给他压下的担子就能轻些。
　　当然，这些的前提是霸刀尊者已经带着多宝塔离开，但现实是原霸人已在星界，这样的假设就不成立了。
　　所以，景琛也仅是好奇而已。
　　“多宝塔若是在非掌控状态被带出深渊，气息便会泄露，引来其它种族注意。”风川嗤笑道，“否则你当我们有特殊爱好，乐意将自己身体各部分封印起来，埋在各个地方？”
　　景琛一时无言。不，我绝没有这个意思，这火药桶什么时候醒的？
　　“所以，你还是卖力点破解迷宫球吧。”风川伸着懒腰道，“哪怕只能掌控多宝塔的百分之一，控制气息外露也是足够。”说完，他加了一句，“嗯，听说年轻人太八卦会秃顶。”
　　景琛嘴角一抽，然后就感觉凌奕的手在自己头上摸了摸，“……”
　　隔音的壁障里，几位太上长老不知与原之行达成何种协议，很是客气地邀请人去门派里坐坐。
　　作为同进回梦谷的跟班小弟之一，何三其同样享受到了这待遇。
　　“在入贵派宗门传送那里，我遇到了一些事。”原之行冷漠道，“有些人我不想再见到。”
　　哎呦我去，这算是告状吧！景琛无比稀奇原之行竟也有这一面。
　　不过，您老这话说的是不是太言简意赅了点？
　　“是这样的。”何三其连忙开口。
　　较于原之行简洁到让人摸不找头脑的话，他将自己二人如何被蒋涛勒索，后又如何被执事堂不分青红皂白抓人的过程，声情并茂地讲述了一遍。
　　当真是声情并茂，一直讲到古剑尊者出现，以及原之行迫不得已才拿出了天元城主令。
　　景琛从不知道何三其有这般好口才，连原之行都不免多看了他两眼。
　　唔，这小弟收的还有些用处。
　　“束长青！”斜眉的清剑老祖宗气得手微抖，沉声道，“这就是你管理下，如今的剑派？！”
　　“乌烟瘴气，简直不知所谓。”另位灰袍老祖声音沙哑，带着几分怒意。
　　身后一众太上长老，平日里耀武扬威，今儿个个缩得像只鹌鹑。
　　“小友放心，此事我等定会给你交代。”清剑老祖长袖一挥，原之行和何三其，连同那位灰袍老祖一起消失人前。
　　“束长青，我给你三日时限处理，三日后开启回梦谷。”清剑老祖的声音远远传来，“如若不然，宗主位置就换人吧。”
　　语气里全然带着天凉王破的霸道，留下一行人，尤其以束长青为最，那叫一个秋风瑟瑟。
　　再看周围弟子横倒一片，整座宗门根本是经过大战后的惨烈，当真是烂摊子啊！
　　束长青越想越怒，回想何三其所言，可不就是一个外门弟子引发的血案，“哪个是蒋涛，给我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