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CASE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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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华生站在盥洗室的镜子前，系上领带，做着约会前的最后准备。他在Langley街上一家有名的餐厅里预定了座位，并且提前为莎拉准备了一份小礼物。他希望今晚的约会能给莎拉留下好印象。毕竟昨天的马戏团之行可不是什么值得回味的好时光。
走出盥洗室，约翰看了看客厅。他的室友夏洛克·福尔摩斯正百无聊赖地躺在长沙发上，睁着眼睛，直愣愣地望着天花板。觉察到有人靠近后，夏洛克偏了偏头，又转了回去。
“也许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以用桌子上的东西做个‘有趣的\\\'小实验什么的。”约翰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确认时候尚早后，他指着餐桌上的实验器材建议道。他可不想约会回来后，发现客厅一侧的墙上全是被枪打出的弹孔。说实话，他第一次听见夏洛克在客厅里开枪时可把他吓得够呛。有谁会无聊的时候对着墙壁开枪呢？
夏洛克白了他一眼，翻身坐起，脸上一副“你说的话不能再蠢了”的表情：“新换的剃须水。正装。领带。干净的鞋面。看来你脑子里那点可怜的智商全被巴多胺给吞了。”
“什么？”
“不过你回来的时候可以帮我带点尼古丁贴。只要隔壁Langley街转角的那一家买的。Yvonne和附近的商店都打了招呼，没有一个人会卖给我烟。”
约翰不自在地将目光移了移。夏洛克刚才说的那件事是他几天前给Yvonne出的主意。当然，他保证他这样做绝对和之前夏洛克在他的食物里下料来做实验这件事毫无干系。
而下一秒，他又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会去那儿吃饭？”约翰仔细的瞧了瞧身上，自觉没有什么细节可以让夏洛克发现他预订的餐厅的位置。
“你的浏览记录。话说回来，你挑地方的水平可真不怎样。谷歌能有什么好答案。”夏洛克随手指了指桌上，丝毫不觉得随便查看别人的电脑记录有什么不妥。
“我记得我给电脑设了密码。”约翰有些恼怒地抓过书桌上屏幕还亮着的笔记本电脑。
“根据你平时的习惯，不到半分钟我就能想到答案是什么。当然你也不用考虑改密码，那对我来说没有任何作用。”将双腿蜷起来，侧卧在沙发上，夏洛克一边摆弄手机一边说道。
“那真是谢谢你善意的提醒了。”说罢，生气的约翰将电脑放回屋子，随即冲下了楼。
而几分钟后，夏洛克将手机放回衣袋内侧，迅速地跳了起来，伸头看了看楼梯，跟着也离开了贝克街。
......
装潢柔和的餐厅里，吊顶正中的水晶灯饰闪烁着点点光芒，接待的侍者谦恭守礼地为到此的客人送上周道的服务。室内的温暖和食物散发出的馥郁的香气让人食欲大增。
“你可真是闲得无聊。夏洛克。我想Mr.华生要是看见你在这肯定会大吃一惊。”难得的没有穿着白大褂，Yvonne换上了香槟色的束腰小礼裙，还搭配着一条细细的碎钻项链。她金色的长发挽成好看的盘髻，看上去极为光彩动人。
“可是你也接受了我的邀请。”夏洛克坐在座位上，唇角微微翘起。他坐的位置可以清楚地观察餐厅大部分人的动向。在坐下来的短暂时间里，他已经断定出3号桌的那两位是对结婚已久并且貌合神离的夫妻。当然，这很简单。从两人手上婚戒的光泽度，以及男方不断地偷偷查看短信的举动里就能看出来。而左面斜对角的那四个人里则有三对情侣，再前面的那一桌是一对尝试婚外情的中年男女。
“我只是出于实验需求考虑。我最近刚好在研究在巴多胺分泌状态下人类习惯性行为的改变。我想Mr.华生可以作为一个参考对象。”Yvoone放下菜单，开口解释道。
“还有，我们评价约会成败的依据应当是基于约会双方离别之时的心跳率，生化信息素等，但是我无法得到Mr.华生和他的女伴约会之后他们个人的确切数据。就这一点看来，在判定我们两人在‘Mr.华生是否约会成功’这一问题的结论谁对谁错上，无可避免地会出现误差。我想我们可以换个赌约，或者规定一下具体要求。”
“一个离别之吻。我们可以以这个为标准。他们两个都足够重视这次见面。也许今晚约翰能送她回家。”
夏洛克说话的同时，一个年轻的女性走到了约翰所在的位置。约翰站起身为她拉开了椅子，熟稔的交谈起来。不过他们两人都没发现在不远处有另一桌人在观察他们。
“重视？你怎么知道？”Yvonne微微侧身细细地看看那边那位女性，没有瞧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
“一件新裙子。从衣料的色泽和褶皱痕迹可以看出来它被穿过的次数不多。她还特地搭配了手链和鞋子。不过那条裙子并没有她想得那么完美，她对肩带上的小装饰过敏。她的颈上有一点点过敏性红疹，只是不严重。我想她不会特地穿一件让自己不舒服的衣服赴约，除非她不知道。”夏洛克微微压低了音量，但依旧语速飞快。
“好吧。现在我们可以边用餐边等待结果。虽然Mr.华生是个不错的人，但是我依然坚持他的约会不会成功的看法。”Yvonne将注意力移回餐桌上，侍者已经开始上菜了。
夏洛克偏了偏头，约翰和他的女伴正在举杯，葡萄酒醇红的色泽在灯光下泛出诱人的光感。
收回目光，夏洛克握起刀叉用餐。他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标准而优雅，就像是正在享用晚宴的倨傲的贵族。习惯的影响力总是强大的，就算是夏洛克说出再怎么让人火冒三丈的无理的话来，他骨子里还是带有从伊顿公学里出来的人的那种内敛的礼貌，就像所有的英国的老派绅士那样。
突然，从卫生间方向传来的一声意外的尖叫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不久，有侍者来向顾客解释情况，说是有顾客不小心摔倒在地并且受了伤。
“也许这就是这次约会事件中的变量因素。”Yvonne转过头去，她注意到那位富有强烈的正义感的退役军医已经往那边走了，同行的还有他的女伴。
夏洛克不置可否。他并不是对现实过分热心或好奇的人，这次的出行也只是出于他一个人呆在公寓里有些无聊的缘故。他永远以观察者的姿态面对这世界，能够吸引他的只有事物的真相而已。
不一会儿，几声掌声响起。约翰医生带着女伴从人群中穿了回来。看样子，他们解决了那位倒霉顾客的麻烦。
“据数据而言，在同一工作领域最终确立婚姻关系的人的比例更大。似乎这个意外能给他们带来难忘的回忆。”无厘头地总结道，Yvonne端起装着柠檬水的玻璃杯轻轻摇了摇，“不过爱情只是荷尔蒙作用下，巴多胺分泌时给人带来的一种有时限性的感受。我无法认同普通人将过多地精力投入其中的行为，那是不等价的。”
“但是我很好奇是否你会受到这种因素的影响。毕竟世上没有绝对不变的物质。你怎么认为，夏洛克？”
“或许你的智力只能让你和阿米巴原虫为伍了。”夏洛克的表情中带着冷漠。
“偶尔我也会有一些不那么睿智的想法。要不然我早就获得诺贝尔奖了。”Yvonne坐在椅子上说道，“夏洛克，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如果你足够聪明的话就不需要我回答了。”闭上眼睛，夏洛克的睫毛纤长微微有些卷翘。他的五官立体，脸部线条刚毅，光影之下整个人就像尊雕刻精美的石像。
“也许你也不清楚你是否会那么做，夏洛克。我们理解理智，却不明白情感。”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CASE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