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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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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啊……一定得去找份工作……
商绮女窝在地铁站里过夜，捏捏瘪掉的钱包无奈的叹气。
她背靠墙壁面对着角落里一只同样借宿于此的流浪狗。他们对视了一会儿，又同时表情不屑地把头扭开。
商绮女扯扯身上的大衣闭上眼睛。原来自己和那条狗是一样的，只不过自己更幸运些，被妈妈捡到，收养了十年……
“宁，那样出拳是不对的，对方可以从这边避开，并且有足够的时间掏出枪来。”
……
“绮女，看到那个红心了吗？那是你的目标点……手不要抖，枪在你手上，怕什么？”
……
“宁，失败的人不准吃晚饭。”
……
“绮女，射击和吹长笛一样，你的表情要温和，气息要沉稳，不然是奏不出美妙音符的。”
……
“宁宁，别恨任何人。”
……
“姐，你疼吗？”
…… ……
梦很乱，各种各样的人，各种各样的声音，黝暗荒芜的缠绕在一起，很容易让她忘记了自己是谁。
这种感觉令人窒息。
窒息。
……
商绮女睁开眼睛，终于知道了气闷的根本原因——昨夜那只流浪狗正端正地趴在她身上。
它……远比看上去个头大。而且……很重。
“好重……走开啦！”
她吃力地把它从自己身上拨开，流浪狗睁开迷蒙的睡眼叽里咕噜的抱怨。商绮女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地铁站里已经开始有人来来往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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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赖上她了。
商绮女抑郁地走在前面，流浪狗屁颠屁颠地跟着。
“喂，我可养不起你。”
她坐在长椅上看着它，流浪狗像没听见一样惬意地打了个哈欠。它看她暂时没有站起来的意思就随便捡了个垃圾桶翻出一块发霉的面包自顾地啃起来。
“……你不用我养啊……”她仿佛明白了它的炫耀，沮丧地向后一仰靠在椅背上，“谁来养我呢？”
妈妈留的线索只有“苍澄”两个字。她好不容易知道了那是所学园也来到了它面前，但是很明显，那又不是现在的她进的去的地方。
妈妈，你真是丢下一个好大的难题呀……
流浪狗吃完了它的早餐，把头搁在商绮女的脚背上晒太阳，真是令人羡慕的潇洒。
“……你叫什么名字？”
她双手杵着膝盖弯下腰来问它。
“……旺财好吗？”
她印象中狗都是这样叫的。
“呜……”
可是对方并不满意。
“呜？呜噜？叫呜噜吗？”
这个听起来也不错。
“汪汪！”
流浪狗露出尖牙表示愤慨。
“你喜欢‘汪汪’？”
“汪汪汪汪汪汪汪！”
似乎并不满意。
“好了好了，流流，流浪狗的流流。不许再有意见了！”
流浪狗偏着头看天，一副认命的样子，彻底放弃挣扎。
商绮女打算再去苍澄学园附近碰碰运气。流流还是一路劈颠屁颠地跟着，这多少让她觉得自己还不是一个人孤独。
她抄近路的时候路过一个精致的花园，花园被精雕的铁栏围住，看起来像大户人家的庭院。浇花的软皮水管从栏杆中掉出来，水流到外面的路上，粼粼的反光。
她本来是想把水管丢回那人家的院子里，不过眼角的余光扫到脏兮兮的流流，瞬时又改了主意。
“流流，来。”
它摇着尾巴开心的凑过去，毫无悬念的被她转方向喷过来的水花溅湿了一身。。
流流愣了一下，紧接着反应过来，张牙舞爪地回身反击，人狗大战，闹成一团，水珠飞溅。
“……流流，不许咬我裤子！”
“喂！你们在干什么！！”
一个茶壶形状的女佣气势汹汹的从大屋里冲出来，她两脚岔开，像个肥硕的圆规。她突然惊天的吼叫，让她吓得一下子丢掉了手中的水管。软皮水管喷洒着水柱在半空划了一个优美的弧度……正落在“茶壶”的头顶再自由落体摔倒她脚边，一片清晰的水渍把她划成分明的两半。
“啊——！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商绮女捂住了耳朵，流流一下子躲到她身后。
“那个……我……很抱歉……”
“……梅林，发生什么事了？”
大屋的门被再次推开，那人穿着浅色的衬衣走过来，衣领轻轻的颤动，白皙的皮肤，细致的眉梢眼角，美的不可方物，商绮女觉得他就像是从画里飘出来的。
“少爷，您怎么出来了？一点小事，我来处理就好。外面风大，你还是先回吧。”
风大？
商绮女翻翻白眼，大晴的天，哪来的风？
“真是富家少爷！”
她俯下身去悄悄对流流说。
“你说什么？！”
“茶壶”立马换上那副夜叉的嘴脸对她怒目圆瞪。
“没什么没什么，真的很抱歉，我愿意作出任何力所能及的补偿。只是……我没有钱……”
“梅林，对人要温柔一点……”
“可是少爷，您瞧瞧我这狼狈相，而且这个丫头还叫她的狗……叫她的狗……”
“额……我的狗叫流流……如果冒犯了你们，我万分抱歉……”
绮女看她实在难以启齿，好心主动接茬。
弱不禁风的大少爷听后先笑了起来。
“梅林，你怎么能因为这个怪人家？”那少爷转头向女佣说完，又略带歉意地向商绮女点点头。“你好，我叫尹羽琉，羽翼的羽，琉璃的琉。”
“哦……我的狗叫流浪狗。流浪狗的流，流浪狗的浪，流浪狗的狗。”
羽琉微微一怔，这个女孩子还真是有意思。
“你呢？比起你的狗，我倒是更想知道你的名字。”
“我？我觉得我不太重要哎……还是先请姐姐原谅吧……借用了你家的水管还有弄湿了你的衣服……”
“……哼，算了吧。”
梅林气哼哼地把头扭向一边，少爷都不追究，她已经完全没有生气的理由了，只是傲娇的不知道该如何迅速转变态度，姑且敷衍的回答。
“那真的是太感谢了！再见……还是再也不见吧！”
她看了一下时间，急匆匆地跑掉，甚至没给他时间把她留住。
“梅林……”
“怎么了，少爷？”
他望着她消失掉的方向怔了一会儿。
“……你觉得她像不像……阿宁？”
“阿宁？……是岐宁小姐吗？少爷，别傻了，这些年您看着像岐宁小姐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您醒一醒吧，岐宁小姐早就不在了……”
她……早就不在了……
